上去將男孩兒腕子攥住，將黑貓一把奪了過來?！靶⌒『⒆硬粚W些好?！闭f著他將女孩兒扶起來，“你的貓？”

小姑娘乖巧點頭，畏畏縮縮盯著他懷里的貓咪。

江霖將黑貓放入她懷里，還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快回家去，認得路吧?！?/br>
“認得的…”小姑娘仰頭盯著他，眸子黑漆漆，感覺比尋常瞳孔幽深了些，但夜色下看不真切。江霖也沒多起疑，反正這這個村子都也不是人了。別說眼睛深邃些，出來個沒眼珠子的他現在也能接受了。

她輕緩得揉著懷里的貓，癡癡望著江霖，復而又伸手想去觸碰他。眼神卻瞥向了江霖腕子上的那枚金幣，伸出的手又堪堪放下。

“謝謝你，我走啦?！迸恨D過身去，小跑離開，紅裙有些長，搖曳著拖在地上。在雪地上拓下的鮮紅顏色有如枯骨生花般的。

看著女孩兒抱貓走遠，他才又打量起眼前這倆熊孩子。

“回家去回家去?！苯卮叽俚?，不說是倆孩子，這是倆死孩子呀，他還怎么較真去。

緊盯著他們和小女孩兒走的是不同方向，江霖這才放心，即使知道這三人都已是死人了，但人之常情總讓他看見仍舊會覺著不忍。

“貓真的九條命嗎?！苯鼐徚藭簡栔欉B澤。

“貓跟你說的？”顧連澤問他。

“…沒?！?/br>
“那就是沒有?！鳖欉B澤推了下他，示意他繼續往前走吧，“貓只有一條命，世間萬物都只有一條命，死了就是死了。別信那些封建迷信?！?/br>
江霖覺著這話哪不對，他琢磨著顧連澤本身就是封建迷信。但他沒說。

·

村子很小，全都繞一圈，也就兩個小時。再遠一些的地方，顧連澤說他還沒來得及去，就也沒讓他開荒去。

顧連澤：“欒天瑞來敲我門了?！?/br>
江霖：“嗯？”

顧連澤：“沒什么事，就是記得讓我明天早上四點記得去化妝?！?/br>
江霖琢磨著這么早啊，“我一直沒問，你會演戲嗎?！?/br>
顧連澤思索了瞬，很鄭重的答道，“不會?！?/br>
希望明天導演別一怒之下撕毀合同，衛陽輝那也不像什么脾氣好的。

江霖：“不會就不會，明天千萬別打架。留劇組大家一命?！?/br>
顧連澤：“嗯！”

·

第二天果然如江霖所料，衛陽輝已經氣的要徒手拆攝像機了。

“你們兩個在做什么！”衛陽輝抹了一把臉，無奈的看向顧連澤，“不是給你講過戲了嗎?！闭f著他倒是沒再看顧連澤，卻是一眼橫到欒天瑞身上。

欒天瑞彷徨無措的看看四周，“天地良心，我講了啊?！蔽以趺粗浪莩蛇@個鬼樣子。

衛陽輝站起身，走到顧連澤和男一和頌之間。

這場戲是男一男二第一場對手戲，戰俘營里傳來了隱約的歌聲，吸引了軍官的造訪。本正該是軍官的輕蔑之中的欣賞與音樂家囹圄之地傲骨的碰撞。兩個人卻誰也沒演出來。

男一過于疲弱，男二則過于強硬。一整天了，就這一條都沒過。

“他是新人不會演就算了，你今天演的這是什么東西?！毙l陽輝尋思著得讓他倆氣禿了。他才三十歲??！

和頌張了張嘴，看了看顧連澤，又將目光落回衛陽輝，“我的問題，我沒帶動好?！?/br>
“行了行了，吃飯去，明天重來?！毙l陽輝也沒個轍，一個是愛答不理自己說什么也聽不見，一個態度挺好，就是說了沒用。

江霖看著收工了，跑著去了顧連澤身邊，卻聽著和頌說道。

“您能不能給我留條生路，把靈壓收一收。你這樣我能演個什么?！鳖欉B澤靈壓太強了，壓制著他只剩下了畏懼。

“…哦。再說吧?！鳖欉B澤挑挑眼皮，應付了一聲就掉頭找江霖去了。

江霖錯愕著小聲問他，“他不是人？”

“小妖而已。我去趟域里，一會兒就出來?！鳖欉B澤沒多理會和頌的事。

“啊，那我等你吃飯?！?/br>
·

顧連澤出來的時候，懷里抱著一袋糖，很古樸的牛皮紙袋，里面是用糯米紙包著的糖果。

“什么呀?！?/br>
“嗯…”顧連澤像是在想怎么解釋，“就是一種吃了能讓人獲得某種能力的糖。每顆糖都是一種能力?！边呎f著他從里面挑撿了一顆覓進嘴里。

江霖死死盯著他，準備看他來個什么大動作。顧連澤蹙眉，像是聚力，就看著他唇齒輕啟。

“嘎！”顧連澤慌忙閉上了嘴，看向江霖時有些恍然，“哦，這是學鴨叫比較像的糖?！?/br>
江霖突然覺著這藥…好沒用啊。也不知道顧連澤靠吃藥能不能學會演戲。

“你要吃嗎?！鳖欉B澤把袋子推了推給他。

“我…不想一起學鴨叫。一起嘎嘎嘎嘎嘎?！苯負u頭拒絕。

顧連澤笑笑，“凡人吃這糖就只是尋常糖果而已?！?/br>
“真的？”江霖見他這么說，沒忍住就從袋子里拿了一個。同糯米紙一塊覓進嘴里，甜生生的味道，沒有膩嗓子的感覺，像是某種果子，但江霖覺著自己應當是沒吃過。

“好吃誒?！苯貧g快應著的瞬間，神色就僵住了，“誒，我…背上有點癢?！?/br>
顧連澤語氣有些謹慎，“你脫了我看看？”

“啊…”江霖茫然點頭，將衣服撩起，“怎么了嗎?！?/br>
顧連澤抿嘴，琢磨怎么開口，“就你…長翅膀了?！?/br>
江霖：“顧連澤！你不是說人吃了沒事的嗎?！?/br>
顧連澤：“…”不知道呀。

江霖幽幽轉過頭，語調壓低有些神秘，“誒，怎么樣，我的翅膀好看嗎?！?/br>
第17章：六翼。

有些人長了翅膀他也是心大。

“翅膀什么樣啊?！苯胤词窒肴ッ?，但心底又有些發怵，遲遲沒敢伸手。

顧連澤看著他隱約的脊骨，白皙的腰線，猶豫著伸出一根手指，看準了江霖腰眼處。

戳。

“你認真點！”江霖扭了下腰，反手把顧連澤手拍了下去，“我翅膀什么樣的??！”

“哦…”顧連澤把手往上移了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就非得那指尖在江霖背上輕劃的，江霖已經嚷了兩嗓子了，實在是疲于折騰，慫兮兮的由著他吃自己豆腐了。還想催促他能不能快點，畢竟他能感覺到那翅膀越長越是大，可下一刻，自己的翅膀上瞬間疼了下。

“嘶——疼?！苯爻闅?，回頭看他做什么呢。

顧連澤卻伸過手，遞給他一根純白羽毛，“翅膀?！?/br>
江霖接來，兩指捏著輕緩拂過，羽毛十分細膩，柔柔軟軟，很是舒服。

“白色翅膀呀?！苯剡€挺開心，“那我是不是像小天使一樣——疼！怎么還扯?！?/br>
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