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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下你的X片,可以嗎?”那天雖然用孟駿的系統了解到言朔的大致病情,但時間有限,寧嘉佑并未看全。鑒于這些是言朔的隱私,孟駿之后也沒再讓寧嘉佑看。以至于寧嘉佑現在還沒看過最關鍵的X片。言朔遲疑片刻,低聲道:“在外面抽屜里?!?/br>“好,我一會兒就去看?!睂幖斡訋退麑蛇呇澞_折起固定好,起身將他抱起。突然的騰空讓言朔一驚,下意識抓緊寧嘉佑的肩膀。第一次在中央公園被寧嘉佑這樣抱起時,言朔心間只有狂躁。今天又一次被他抱起,心中只剩下忐忑。青年的臂彎遠比看起來更有力量,感受著寧嘉佑身上的溫暖與柔軟,仿佛連雙腿的疼痛都不再那么難以忍受。寧嘉佑將他輕輕放到鋪好毛毯的大理石上,言朔的手還抓著他的肩膀。寧嘉佑不解:“言總?”言朔回神,尷尬的收回自己的手。他低著頭,躲開寧嘉佑探究的眼神。熱水沒過小腿,言朔感知不到外部冷暖,但卻覺得雙腿內部的疼痛在一刻開始慢慢緩解。“我先去看看你的X片?!睂幖斡映庾呷?,言朔一眼不眨的望著他的背影,直到休息室內響起悉悉索索的膠片聲,他才收回眼神。車禍前,言朔從未仔細觀察過自己的腿。但現在瞧著青筋遍布、異常猙獰的雙腿,心間憤怒、狂躁與無力交織,言朔狠狠垂了眼身后的墻壁。“咚”一聲悶響炸開,寧嘉佑握著裝有X片的牛皮袋關切的跑來:“怎么啦?”“沒事?!毖运返?。寧嘉佑見他除了臉色一如既往的差,其他一切正常,叮囑聲有事跟他說后,在屋內找了個合適的角度看片。言朔這些年拍的X片都在這里,寧嘉佑按時間順序依次看過,看到最后一份兩年前的片子,蹙起眉頭,大聲問言朔:“你這兩年間都沒再拍片嗎?”“沒有?!毖运仿曇舻统?,他知道寧嘉佑肯定看出來了。他雖然從車禍漏油造成的爆炸中撿回一條命,但車身被炸碎,不少小鐵片扎入言朔體內。這些年雖然陸陸續續取出來不少,但還有殘留。“你體內有碎片怎么不告訴我?”寧嘉佑猜到緣由,著急的折回浴室問言朔。言朔悶悶道:“你又沒問?!?/br>嘿,他還有理了?“行,那我現在問,你還有什么瞞著我?”言朔抬頭望他,一瞬間覺得這話像極了伴侶之間的質問。他在腦海中從頭開始整理自己所有的事,發現瞞著寧嘉佑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如實交代肯定能把寧嘉佑氣走。不能說。堅決不能說。“沒有了?!毖运返?。寧嘉佑才不信,對照著手上的X片問:“現在是只有上面這六枚碎片沒取出來嗎?”言朔微微頷首。“你攢著不取出來,是想等它們生出小碎片,集齊七枚召喚神龍嗎?”寧嘉佑見他臉色不好,故意說笑。言朔沉默半晌,語出驚人:“……聚-眾-yin-亂是犯法的?!?/br>寧嘉佑差點破功被他笑死。您一反派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您對得起您的反派人設嗎?寧嘉佑干咳一聲忍住笑意,意識到剛剛是他太緊張了。這些碎片分布在不同的部位,每次取碎片不僅對言朔是種煎熬,對做手術的醫生要求也極高。這樣的大手術肯定要分幾次完成,這樣才能保證醫患雙方都在最佳狀態,盡可能降低手術風險。寧嘉佑現在實習的恒前醫院是帝都最好的醫院,言朔之前幾次手術都是在這里做的。言朔雖然性格陰晴不定,但寧嘉佑看在自己從他那輕輕松松賺了快一百萬和一個S級實驗室的份上,想在下次手術的時候陪著他。“下一次取碎片是什么時候?”他問。言朔再次沉默,好一會兒才緩緩道:“沒有下次?!?/br>寧嘉佑一愣,隨即意識到這個世界醫學水平不夠。這些碎片個頭實在是太小,直徑不會超過一毫米,很難取出來。而且扎得太深,就在關鍵神經附近,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損傷神經,徹底斷掉讓言朔重新站立行走的希望。保險起見,這些鐵片一直沒有取走,至今還殘留在言朔體內。寧嘉佑仔細瞧著X片上的碎片位置,從牛皮袋中找到擠在最里面的診斷報告,估摸著自己應該能取出來。“您明天有空去做個全套的檢查嗎?”寧嘉佑問。因為知道治不好,言朔已經兩年沒去做過雙腿的檢查。他沒有出聲,寧嘉佑勸他:“去看看吧,碎片在你體內有轉移的風險。你現在腿這么痛,除了神經功能受損外,我猜和里面的鐵片也有關系?!?/br>“就算是因為鐵片也沒用,又取不出?!毖运防淅涞?。“先去做個檢查看看最新情況,萬一碎片轉移到一個能夠取出來的地方,早日取出來也好呀?!睂幖斡雍逅?。言朔冷著臉沒出聲。寧嘉佑當他默許了,問:“你明天幾點有空?”“隨你?!毖运窅瀽灥恼f。“那就上午10點吧,是你平常上班的時間,也不需要你早起?!睂幖斡诱f著掏出手機,找醫院的同事預約相關檢查。言朔聽著他在休息室外一項項安排,給周澤發消息:推掉明天早上的會議。周澤正在中藥房付錢。嘉佑因為要照顧言朔,便將需要的中藥和分量報給周澤后,讓他去采購。看見言朔的消息,周澤推測和寧嘉佑有關,心想時代真是變了,現在竟然有人能左右言朔的心思。他笑了笑,趁著店員還在打包,打電話通知副總代替言朔出席會議。寧嘉佑安排好檢查事宜,回來問言朔:“我之前給你護理捏腿的時候,你會感覺到額外的疼痛嗎?比如說鐵片移動帶來的刺痛?!?/br>言朔搖搖頭。寧嘉佑若有所思:“看來鐵片的位置沒那么難取?!?/br>言朔深深的望向他:“你確定?”當初所有專家都說沒辦法。“我先看看明天的檢查結果。畢竟兩年了,鐵片位置說不定會有變動?!睕]有把握的事寧嘉佑從不打包票。言朔失望了太多次,興致并不高:“其實取不取碎片都一樣,反正都治不好?!?/br>“希望總是要有的,萬一呢?”寧嘉佑學著他昨晚的話安慰言朔。言朔卻又想起當初寧嘉佑將他護在身后的模樣,愈發討厭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他死死盯著自己的腿,撐在大理石邊緣的雙手不斷用力。身下的毛毯受力往下滑,猝然將言朔整個人帶入水中。因為雙腿無法用力,手又抓不到防滑欄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