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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窩在雪融的懷中,那雙混濁的眼里蓄著淚水,他看著他們雪族的那些人消失在天地之間,化成雪化成水,消融在這人世間。心里便是密密麻麻的疼意,如同萬千螞蟻吞噬著自己的心,悔意占據了整個腦袋。若是能用雪焰花換得殘余雪族人養精蓄銳,留得一線生機……大長老抬眸,那雙混濁的眼看著宴霽林:“大仙,我可以把雪焰花給你,但是我有一個要求?!?/br>“讓我把火族人趕出去?”“不是?!贝箝L老搖了搖頭,“我希望你能自愿成為我們的奉主?!?/br>宴霽林面露驚訝。大長老掙扎著站了起來,緩緩地彎下自己的腰,“我們雪族一族即日起便是大仙的家奴,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將奉獻出自己的衷心?!?/br>他抬起頭,目光如炬:“但是你還有你的子子孫孫都要保護我們,要真心實意的待我們?!?/br>雪融驚訝地瞪大了雙眼,他扯了扯大長老的衣袖,小聲問道:“爹,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呢?”他們雪族雖然單純天真善良,但是骨子里的傲氣是沒有辦法割舍下的,讓他們成為一個人類,哪怕是德高望重的大仙,對于他們來說都是一種羞辱!“閉嘴!”大長老怒目而視。宴霽林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反正這要求怎么算來都是他占了便宜,既然這位大長老都不介意,他又何必介意呢?“爹!”雪融大喊道,隨后又不敢置信地看著宴霽林。他還想著追求大仙呢……現在卻卑躬屈膝的成了他的家奴,那他該以什么身份去接近他呢?他一定會嫌棄自己的吧!大長老一揮袖,雪融便無法再張嘴說話。他目眥欲裂,漲的滿臉通紅。大長老瞥了一眼宴霽林的神色,見他面無表情,看不出他的情緒如何,小心翼翼地開口:“我還有個不情之請……”“讓我幫你們把火族人給趕出去?”大長老想起自己方才斬釘截鐵的拒絕,再看此時覺得自己的臉都沒處擱了,看考慮到雪族的未來,他只好腆著臉皮子道:“還望大仙助我一臂之力!”“好?!毖珈V林應下了。在一旁完全沒有存在感的柳星舒,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果然這主角光環除了某些時刻,它還是挺管用的。宴霽林不過是誤入此地,便輕而易舉地收到了小弟,簡直是人生贏家??!柳星舒頂著星星眼,注視著宴霽林。那專注的火辣辣的眼神,宴霽林一早就發現了。雖然心里不自在,他還是說服自己不要注意。可見這視線非但沒有收斂,還越來越放肆,他臉不由得一暗。“你還要看多久?!”柳星舒后知后覺地收回了視線,茫然地看著宴霽林。不知為何見柳星舒那幅身心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樣子,他心里竟有幾分暗暗竊喜。但很快他便察覺到了這不對勁的感情,狠狠地瞥了柳星舒一眼,留下一字:“走?!?/br>柳星舒亦步亦趨地跟在宴霽林身后,見宴霽林心情忽然陰轉多云,百思不得其解地撓了撓后腦勺。他也不敢問,他也不敢說。“爹!”待二人走遠后,大長老解了雪融的禁言術,雪融立馬叭叭道,“你把圣物當作報酬贈予他們我沒意見,但是你不能一意孤行地讓我們雪族從今往后成為別人家的家奴吧!”“你讓我們日后如何自處?!”大長老恨鐵不成鋼地道:“雪融!睜開你的眼看看!我們一族現在如何了?!”雪融憤怒的心情嘎然而止。他咬了咬唇,聲音帶著哭腔:“但是也不用這樣吧?你知道的他們那么高傲。當初就是不愿意成為爐鼎才隱姓埋名到這冰天雪地里,可現在卻要讓他們丟掉他們最寶貴的自尊,這不是等同于殺了他們嗎?!”“但至少他們還活著?!?/br>“除了失去了自由,他們依舊活著?!?/br>有時候,活著才有希望。死了便什么都沒有了……接下來的事情便簡單了多。那讓他們雪族毫無招架之力的火族,被宴霽林輕而易舉就給制服了。大長老駐著拐杖,方才那一絲蒼老脆弱被他藏的嚴嚴實實,只剩下威嚴的面容和恨意的眼神。“你我雪火兩族世代和睦相處,究竟是為何突然對我們雪族趕盡殺絕?!”“今日你們若不給個合理的答案,老夫便讓你們生不如死!”火族人被宴霽林打的鼻青臉腫,本來對于大長老的問話是極其不屑的,但是一看到宴霽林的冷面,便瞬間變了態度。“是我們王讓我們這么做的……”大長老眼神飄忽,似乎是在回想火族的王是誰。“別想了,他們說的王就是我!”一聲極其狂妄的聲音傳了過來。眾人尋聲看去,便見一個紅衣男子從天空緩緩落下。來人眉目如畫,目如朗星,鼻若懸梁,唇如朱丹,膚色如雪。紅色的長發隨風飄逸,火紅色的眼眸里藏著魅惑,眼角微微上揚,仿若花色,勾人魂魄。“花朝……”大長老愣愣地看著來人,嘴角吐出了這句話。柳星舒好奇地問:“你認識?”大長老立馬收回視線,眼神飄忽:“不認識!不認識!”柳星舒看出大長老是有意相瞞,便也就沒有再問了。花朝輕飄飄地落到地上,眉眼一挑:“大長老,別來無恙啊?!?/br>“現在你依舊是不愿意告訴我雪江月在哪里嗎?”大長老后退一步:“這么多年了,你還不能放下嗎?!”“嘖!”花朝冷笑一聲,“我要是能放下,我又何必站在這里呢?”“我可忘不了當初你與雪江月二人騙我的局面,戲耍之仇自然是要報的?!?/br>花朝冷笑道:“這一切都是你們欠我的!”“你在說些什么?我爹何時騙過你了!還有雪江月究竟是何人?!”雪融見花朝盛氣凌人的樣子,氣憤的道。“雪融閉嘴!”大長老怒目而視。花朝冷笑:“雪江月?不是你們雪族的太子嗎?!”“當初說要與我成婚,卻在大婚之日娶了其他女子的忘恩負義之人!”“你胡說!”雪融激動的面紅耳赤。柳星舒見三人之間氣氛激烈,自己貌似也幫不上忙,便悄悄地扯了扯宴霽林的衣袖。宴霽林垂眸看了袖口上的手一眼,又移動視線到柳星舒的那張臉上,瞧見他那雙如秋水般明澈的雙眼,映著他身后的白雪皚皚和最中央的一個他,像是被什么刺到一樣,猛地收回了視線。“師尊……”柳星舒想說什么,但一抬頭看見低頭看著地面的宴霽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