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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沿猛咳了一陣,吐了一大口污血出來。祁明著急,怕他是大限將至,正要落淚,卻見湛淵顫巍巍地爬起身下了地,圍著桌椅無意識地團團轉圈。驚得祁明眨了眨眼,不由得悄悄看了眼那封密詔,卻見上面寫著短短一行字:段干先生現已無恙,在嘉臺隱姓埋名,速尋。祁明大驚之下呆滯著去看湛淵。湛淵已清醒過來,踉蹌地奔過來奪了他手中的信紙,緊盯著這一行字喃喃道:“無恙……他無恙……”祁明也百思不得其解,急道:“我親自將他尸骨運回大將軍所說的那地,那墳還是我親自掘的……怎會?屬下這次無論如何也不敢欺瞞大將軍了,屬下說的是實話……”“快……去嘉臺……”湛淵顧不得思量,似抓救命稻草般緊緊抓住了祁明的胳膊。“你說什么?!”辰司殺猛地抬起上半身,雙目通紅,“你告訴他了?!”元珝忙按住他肩膀,笑著哄道:“你們師兄弟倆耍的這出好戲夠精彩,但戲弄戲弄他也就夠了,總不至于真要他一條命去罷?”辰司殺咬牙揮開他的手,恨道:“要他命?我恨不能生食了他!”元珝忙環住他,強笑了笑,“罷了吧,就當看在我的面上可好?我就他這一個胞弟了,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吧?再說,他也是對段干先生情深才淪落至今天這份上,他以后肯定會好好待段干先生。若他再敢負段干先生,我第一個不饒他!”辰司殺抓起衣裳下榻,扭頭冷道:“看你的面?若不是看你的面我早弄死他了!情深?哼,這話好聽,合著我們師兄弟兩個就合該當你們兄弟倆的禁臠是吧?”元珝一手攥緊了被褥,有些來氣,“好個沒良心的東西!咱們兩個哪個雌伏在下?”見辰司殺穿好衣衫,顧自往外走,元珝又急道:“你回來,你要去哪兒?!辰司殺,我倒是想問問你,他去找段干卓礙你何事?要你這般阻撓?你對你師哥懷的什么齷齪心思?!怎么,難不成也想對我這般對他不成?!”辰司殺氣急反笑,從腰帶上扯下了元珝那塊玉玦,拿在手里把玩,“元珝,哪個沒良心?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當真不知嗎?若不是為了你、為了你的天下,我何苦天天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南征北戰?又何苦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了你利用我師哥?我如此對你,但你可曾信過我?不曾吧?若信我也不會在我與鐵勒交戰時逼我詐死好借機奪我的兵權!你奪我權我也不愿與你計較,也甘心無名無姓地淪為你榻上的禁臠,可你萬不該忘了答應我的事!既然現在你已對他說了,那沒法子了,我不能再對不住我師哥了,咱們兩個也算了吧。若你還有點身為帝王的氣概,別來尋我?!?/br>辰司殺說罷,把那塊玉玦往元珝身上一丟,正打紅了他的鎖骨。看他頭都不回的走了,元珝氣得紅了眼,一把抓過那塊玉玦,低聲咬牙道:“哪個要奪你的權?還不是看你快敗了?你個好臉皮的一時想不開殉了國我該如何辦?不讓你詐死我還有別的法子嗎?一口一個禁臠,說得自己倒委屈,也不想想在龍榻上受欺負的是哪個?”元珝越說越來氣,也懶得讓人攔他了,獨自仰躺在榻上。剛其實有些話元珝沒好意思對辰司殺說,他之所以派元恪鎮守邊關,就是為了能將他換回來,不再受獨守邊關的苦,能日夜呆在自己身邊……可這個大棒槌怎么就是不開竅呢?罷了罷了,等他氣消了再將他哄回來吧,元珝心道,那人多大人了,氣性倒是一點沒長,還是那么小,虧他也好意思的天天讓自己哄著!帝王氣概又是什么?他就是吃準了自己沒有才說出來的。第50章“大將軍,到了?!?/br>湛淵一睜眼,正對上掀起車簾的祁明。祁明臉上滿是歡喜,手朝外一指,又急又低道:“人就在那,真不敢信!大將軍,快,快……”湛淵虛虛的一抬手,扶上了他的胳膊,好容易才從車上下來。和煦的春陽耀得眼一陣陣發白,蓋了蓋眼簾,等眼睛看得清了才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風拂弱柳處,一白衣男子正端坐在一桌前閉目凝神,發絲衣袖隨風輕浮,亂了人眼。“大將軍,我派人從四面埋伏下吧,等大將軍一聲令下,我們就把段干先生拿下!”祁明握緊了佩劍,咽著唾沫跺著腳,頗有些急不可耐。湛淵低頭輕咳了一陣,復又看向那人,輕聲道:“你們在這里等著,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近前?!?/br>“大將軍……”湛淵獨自一人顫巍巍的向那人走了去,眼始終離不開那人的臉龐。那人臉龐白皙明亮,眼梢嘴角略帶笑,那么好看,就像是畫上的人,沒有一點腐爛與傷疤,與自己幼年初見的那少年一般惹人眼……湛淵本想緩步走過去,不知何時步履不知不覺加快跑了起來,久臥病榻的軀體差點摔倒。本覺得這段路遠得不像話,但終究還是踉踉蹌蹌的跑到了他面前。湛淵有些喘不動氣,便捂著胸膛坐在了他面前的板凳上。正憋得臉發白,又不敢咳嗽,生怕擾了他,卻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響起,“原是貴客到訪,失迎了?!?/br>湛淵微張著嘴抬頭,看到那人向自己微微點頭示意。“貴客是想問姻緣吧?”那人從桌上拿起一把折扇打開,蓋住半張臉輕搖了搖,竟有股子超凡脫俗的味道。湛淵覺得胸膛里的玩意兒快要蹦出來了,越發說不出話,只木著手將懷里的東西掏出遞與他。那人接過來,打開層層絲綢包裹,見一枝枯干的桃花枝,便微微點頭,“嗯?!?/br>不等他收回手,湛淵便急著一把抓住了將他的指尖咬進嘴里,卻覺他的手溫熱細膩,不像之前那般冰涼。“阿卓……”那人似有微微驚訝,但當即就反應過來了,從他的嘴里扯出手來反拉住了他的手攤在桌子上,闔了扇拿扇柄在他手掌紋路上輕劃了幾下,“艮、巽、離、坤皆可,可見你一生財祿無憂;坎、震、兌、乾奇薄,是一生無父無母無妻無子之相。姻緣線短,情根卻長?!闭f罷淺笑著搖搖頭,“嘖嘖嘖,又是個世間癡情小子,可憐可嘆呀!”湛淵舔干凈了唇角帶出的唾液,看向他眼睛,卻見他看自己的眼神一片清明,不雜一絲執念。自己從未見過他對自己這般生疏的樣子,不由得心慌又心驚。“倒也不是沒法子可解?!蹦侨税岩煌氩柰频剿媲?,拿扇輕拍著桌沿。湛淵強捺下心中恐慌,緩道:“何解?”“我這里有情絲萬根,倒可以贈與你一根。你回去種在心上人那里,姻緣不敢擔保,情到是可以幫你挽一挽的?!?/br>湛淵輕吁口氣,還當他是在同自己玩鬧,看著他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