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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海棠十分襯殿下,殿下不如試試……”賀錦弦停了下來,神色之間頗為不耐煩,“我都說了不要了,你別跟著我?!?/br>景存愣了一瞬,不明白前幾日這人的態度還算溫和的,怎么今日又開始排斥他了。他不知道的是,賀錦弦前幾日一直都是懶得搭理他,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每次賀錦弦聞了情緒都忍不住軟化。賀錦弦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在昨天夜里他去翻了典籍,里面記載的他們仙乘有一部分人血脈特殊,分為天乾和地坤,這兩類人身上天生帶有自然界的香味,互相之間因不同的契合度而異有不同的影響。天乾和地坤的契合度越高,兩人就會情緒越容易受對方影響。天乾的判斷方式并沒有記載,但是地坤右肩頭都有一顆紅色的花瓣狀小痣,小痣最初是暗色,結l合后才會變得鮮艷。他的右肩上,便有一顆梅花瓣小痣。再聯想他最近與景存的頻繁接觸造成的態度差異,不難判斷出來景存應該是天乾,除此之外,兩人契合度似乎也不低。但是……他并不喜歡這種受人影響、被人支配情緒的感覺。幸好只是輕微影響,不用動手殺了他……只要這人不常在他身邊晃就好。“殿下——”賀錦弦轉身踏出殿門,景存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薄薄的繭子烙在皮膚上,帶著灼熱的溫度,賀錦弦擰了擰眉,下意識一把推開了他。他這一推,碰翻了景存另一只手上的匣子,映著海棠紋的玉扣連著匣子一起摔在地上,脆生生地摔成了兩半。“砰——”周遭氣氛冷了下來,云言低著頭退到了一旁。玉扣上的海棠四分五裂,花瓣里鑲嵌的藍鎏金從斷裂口流出來,景存俯身把碎片撿起來,他看了賀錦弦一眼,這人神色冷淡,面上無一絲愧疚之情。景存感覺胸口處悶悶的,一股火躥了上來。景存伸手拽住了賀錦弦的衣領,對上他的眼睛,里面漆黑一片,宛如寒霜覆蓋的幽潭。賀錦弦指尖動了一下,把今天一直想說的話說了出來。“日后,不必再來我殿里?!?/br>他伸手攥住景存的手,使了巧勁讓景存緊攥著他衣領的手松開,看了身旁的云言一眼,云言忙不迭地跟上去,他頭也不回地出了殿門。一截發帶從景存面上飄過,帶著淡淡的冷梅香,景存看著賀錦弦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氣。雖然明白他為賀錦弦做的這些都是他自己的一廂情愿,賀錦弦從來沒有要求過,但是看著那人絲毫不領情,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爽。他攥緊了手里的海棠玉扣,在腦海里對系統冷聲道,“是我的錯嗎?我太強勉了?”系統231,“叮,系統維護中?!?/br>景存,“……”垃圾系統。宮中華燈盡上,景存走了另一條路,去了宮宴的大殿里。殿里人來的差不多了,席位上擺了精致的糕點和銀質雕花酒壺,菜肴布滿了各桌,官員大臣們按照品級坐在相應的位置。景存去三皇子附近尋了個位置,和一眾經常追著三皇子的京州紈绔坐到了一起。他朝賀錦弦的方向看了一眼,賀錦弦一個人坐在殿里比較偏的角落里,周圍的皇子公主三兩聚在一起歡聲笑語,沒有人同他搭話,襯得他一個人格外冷清。三皇子注意到他的視線,嗤笑一聲,“怎么,你想到他那邊坐?”景存收回了視線,他心里還在生賀錦弦的氣,頗有些煩躁,一并地也沒理三皇子。“我聽人說你日日去他殿里……”三皇子話鋒一轉,打量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你若是真想待他身邊,我可以替你跟父皇說一聲,把你調去當七弟的伴讀?!?/br>“不必了?!本按孀匀恢廊首又皇钦f說,他要是真說去,不知道這小子以后會怎么針對他。他心里這般想著,回道,“我常去七殿下殿里是因為落水之事心懷愧疚?!?/br>“再說我待在殿下身邊習慣了,去別處并不適應,其他人也未必能有殿下待我這般好?!?/br>三皇子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似乎在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見景存目光不躲不閃,他哼了一聲,“算你識趣?!?/br>隨著殿外的一聲尖細的“皇上到——”殿內瞬間安靜下來,一眾人全部跪了下來。遠帝一身明黃色的九爪金龍袍,胸口處映著騰龍繁云紋,眉宇之間帶著雍容貴氣,只鬢角處隱隱斑白。他進了殿中,四下看了一眼,開口道,“不必多禮,起來吧?!?/br>遠帝坐在主位上,端起酒杯站起身來,說了一番保佑仙乘海晏河清繁榮昌盛的話,將里面的酒水灑在了面前的地上。第二杯敬大臣,遠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愿仙乘常有將才良士。敬完酒后殿上氣氛熱鬧了起來,舞女穿著廣袖蘿裙蹁躚起舞,琴師在一旁撫著長弦,燭光映影,觥籌交錯。景存和對面的賀容塵對上視線,賀容塵沖他彎彎一笑。是讓他動手的意思。景存喝了面前杯子里的酒,把那一小包藥粉放進了面前的雕花酒杯里,他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有不少來給三皇子敬酒的。等到一名京州紈绔敬完,他端著酒杯起身到三皇子面前,開口道,“殿下平日里照拂我良多,這杯我敬殿下——”三皇子心情不錯,和他碰了一下杯,“你跟著我好好混,以后我自然不會虧待你?!?/br>“謝殿下賞識?!?/br>景存指尖往上輕輕一挑,他杯里的大半液體進了三皇子酒杯里。他握著酒杯碰了碰唇,看著三皇子喝完后退到了一旁。景存坐回了位置上,他用筷子隨意夾了兩口菜,忍不住又朝賀錦弦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人依舊在角落里安安靜靜的坐著,垂著眼吃東西,吃相很斯文。景存觀察了一會兒,看他筷子落在rou食和甜點上比較多,青菜很少碰,酒水一滴不沾。他收回了視線,想著以后怎么再去接近賀錦弦,腦海里回憶起原劇情來。現在的賀錦弦還沒有奪嫡的心思,他是在后來遭誣陷關進詔獄里,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出來后才開始有了奪嫡的心思。誣陷…好像是在一次宮宴上……太子找人給三皇子下了藥,三皇子在后院和皇上新寵的妃子滾到了一起,皇上因此大怒徹查,在賀錦弦的殿里發現了沒有用完的含春粉。這種粉末平常用來清淤化寒,與酒水混合后會有催情迷智的奇效。遠帝詢問賀錦弦是不是他做的,賀錦弦跪在地上,背脊挺的很直,輕聲說了兩個字。“不是?!?/br>當時整個玉簪殿的太監宮女都被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