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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只是挑了下眉,依舊默不吭聲看著他。于是面前的人更陌生了,好像記憶里的人活到最后只剩下一副皮囊。邊城難得面上露出了些許明顯的疑惑,他好像很久沒試過和人對話對方這么冷淡的樣子了,感覺里……印象里……回話的人總應該是性烈如火的。也許還會撒嬌,一通亂叫。秦法掃過他空蕩蕩的雙手,“我一直在等,畢竟我以為你回到公會總該是為了向我復仇,我知道你向來都很小心眼……別否認,尤其是對不在你朋友范圍的人,你冷漠的幾乎看都懶得看一眼。但后來發現,你走著走著,好像已經被別的什么東西吸引去了,現在是見到我都懶得搭理?!?/br>“有嗎?”邊城輕輕笑起來,低頭捏了捏指腹,“我是這樣的嗎?”“你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在上次見面那個小子身上?!鼻胤隙ǖ?,“不然,你該拿著刀進來了?!?/br>邊城開玩笑道,“其實也有可能是我失憶了?!?/br>“失憶?”秦法冷哼一聲,“就算失憶,你現在也是一副對不相干的人的樣子??梢宰吡藛??”這么急著趕人?邊城想了想,忽然一彎腰,扒著桌底看她膝蓋。對面反應極快地站了起來,可是邊城偏偏就‘看’到了,那鐐銬已經被手指生生捏的變型。她一站起來,碎裂成幾塊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桌子被秦法掀翻在地,她紅著眼喘著氣,極力忍耐著,認識到無法躲開邊城的窺探后,不耐地露出如今狼狽的一面,咬牙切齒,“看夠了嗎?”她身上龐大的氣息涌現出來,身后仿佛站著一頭鎖鏈即將被掙開的巨獸,巨獸裂開血盆大口痛苦地咆哮著,泄露的精神力要把房間的一切沖翻。外面正緊盯著的李迅心里一咯噔,暗罵不好。秦法這家伙是要犯瘋病了,而看兩人剛剛‘相談甚歡’的模樣,指不定那向導會不自量力地想要去試試幫昔日老友梳理精神力,結果只能是進一步的誘導爆發,最后在只有兩人的白噪音房里釀成殘局。他急著連忙吆喝著人準備營救,急匆匆趕到那隔離室前。卻看到完好無損的邊城從自動開啟的門內走出來,見他急的滿頭大汗,還打了個招呼,“喂?李先生,里面的人犯病了?!?/br>李迅傻眼了,他磕磕絆絆,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你,你怎么……出來了?”這和他想的不一樣??!這位邊先生,未免也太理智冷漠了些。邊城淡淡道:“你在車上都說了尋常向導救不了,我為什么要白費氣力?自有你們替她著想?!眱申犙b備完善的醫護人員從他讓開的門里往里面急急而去,身后的鐵門匆匆合上。里面的聲響完全聽不見了,邊城站在陰影里面朝著出口,光親吻著他的腳尖,他低著頭。背部的肩胛骨還留有被余波拍到撞上墻時的疼痛,因為自保,體內不受控制反彈的精神力往外叫囂著要沖出來加深了精神海的裂紋。……以至于他從地上站起來時,腦子被一錘砸懵了似的灌進無數細碎紛雜的畫面,短短數秒卻猶如過了半生,前后因果緣由被一根看不見的人生線連上拉直。他閉上眼,又猛地睜開,龐大的精神線漂浮在半空,和面前的哨兵無聲對峙。但也只是幾分鐘,他既沒有試圖去援救哨兵,也沒有想要惹怒她。只是摸索到門前,拉開一條縫隙,開口和背對著故人告別:“我走了?!?/br>背后極力控制著自己的‘兇獸’沒有回答,大概她也知道沒有再見。面前的李迅哂笑著,說,“是我想岔了,我們這的醫療團隊絕對專業?!?/br>邊城忽然向前幾步,脫離了身后那層陰影,向著夕陽的余暉,說,“我得回去了,不然我家小哨兵要急眼?!?/br>“哦,哦!哦哦,好的好的?!崩钛富剡^神,連忙和身后的人交待了幾句,給他帶路。路上打聽著,“邊先生,我看你們談的似乎不錯?!?/br>邊城扯了一下唇,調侃道,“只要沒打起來都叫不錯嘛?”李迅啞口無言,“剛剛那緊急情況你也看到了,最近幾日,甚至連白噪音都無法克制了。想來相識一場,你也不忍心看著一個前途大好的哨兵就這樣廢掉?!?/br>“她的前途,早就和我沒關系了?!边叧菦霰〉?。轉而話題一轉,主動戳破了那層窗戶紙,“你是想問要邊池參與進救治秦法這事嗎?事情我會和他說的,但我當然還是以我親人的健康為要,望您見諒?!?/br>看著邊城油鹽不進,但看起來還有余地的面上,李迅也只得說好,聰明地把話頭止住在這處。路上邊城靠在窗邊,手背抵著下巴出神,外面的燈落在窗邊化作迷離的色彩,他對這繽紛的世界卻什么都看不到,只沉浸在車聲和自己的思緒里。一會想到那個疑似戀人的哨兵,一會耳邊又浮現出剛剛的聲音。——但后來發現,你走著走著,好像已經被別的什么東西吸引去了,現在是見到我都懶得搭理。邊城嗤笑一聲,低下頭,按掉從剛剛開始就嗡嗡震個不停的聯絡器,上面的兩個字的備注清晰又明顯。居然說的還挺對。第73章,答應他推開病房門,毫不意外看到白淵坐在那里,背對著他,一副生氣的模樣。邊城想了想,把門合上,輕手輕腳走過去,從后邊拍了拍哨兵的肩膀,“你回來了?辛苦了?!?/br>白淵站起身,轉過身瞇著眼看他,“你去哪了?”“去看了下哥?!?/br>“我剛從邊池那找回來?!卑诇Y打斷他的話。邊城不急不慢補充道,“……然后遇到一個熟人,和他聊了幾句?!?/br>“什么熟人???讓你都不接我的通話?!卑诇Y吃味道,忽然又回過神,“你記憶恢復了?還記得熟人?”他一下子伸手抓住了邊城的左手腕,力道不小。邊城低頭,試圖掙脫了一下,沒掙開。白淵追問道,“說話!”還真急了。邊城沉默間把話語在舌尖轉了幾番,本來想說想起了一些,但最后卻又忽然有了玩心,面不改色道,“還沒有,你急什么?這是短短幾天能想起來的事嗎?先把手拿開,有話好說?!?/br>哨兵拿開了手。在邊城還想著他怎么這么聽話的下一秒,攬著人肩膀一轉,壓著他肩坐在床邊。秋來天涼,白淵今日穿了一件質地粗糙的牛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