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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得找到李宗耀這個人,把他帶走?!边叧侵厣暌淮稳蝿漳康?,“兼銷毀資料和藥劑?!?/br>白淵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又想到邊城背對他,怕他看不著,口上又應了一回:“沒問題,但我們得快點?!?/br>“怎么了?”“嘖,不好說?!卑诇Y皺著眉,側了下耳,試圖聽清前方嘈雜里夾雜著的微弱聲音,無數信息涌入腦海,嗡嗡嗡地響,其中不乏恐懼聲,他道,“有人在求救?!?/br>正在兩人低聲說著話時,前方不遠處嵌在金屬墻上顏色并無二致的大門嘩啦一聲被強力撞開,脫了框,在他們面前從左墻撞上右墻。白淵第一時間把人拉到自己身后,警惕地看向那扇鐵門。扭曲的鐵門滑倒在地,連帶著和門一起飛出來的人昏倒在地,身上赫然是和外面追他們的護衛別無二致的衣服,抖著身,斷了手,血水汩汩從身下留下。扭曲的身體費力抽搐幾下,腦袋一歪,沒了氣息。事先二人都沒有聽到什么特別的響動,而今沒了門,門內的聲音便似開了閘一般,霎時放大了無數倍,擊打rou體的聲音充斥著耳朵,不由人選擇。兩人對視一眼,一同奔過去往門內一看,竟在這基地里看到滿眼血色的單方面屠殺現場。房間很大,周邊無數立起的玻璃營養槽里都泡著千姿百態的人,上面貼著標簽。其中一個半開著的玻璃槽前,護衛紛紛被打倒在地,斷手斷腳的不計其數,血色侵染了冰冷的金屬地板。其中一個掙扎著的朝另一具尸體爬去,費力按下那人手腕上的聯絡器,霎時整個房間響起了警報。他看見門口來人,宛如看見救星,艱難地轉了方向,匍匐在地,朝他們伸出手,“救……”看起來本來是想要把這個打傷他們的‘兇手’塞到營養槽去,卻反被打傷。白淵話都沒聽完,直接大跨步上前把他打暈。警報聲響個不停,落在人的神經上,讓人不得安寧,平白無故引起一陣心驚,更是在此時徹底激怒了本就狂化了毫無理智的哨兵。發狂的哨兵肌rou發紅發熱,甚至會呼吸一般在蠕動,他的拳頭正一下一下砸在營養槽上泄憤,玻璃碎片碎了一地,綠色的營養液嘩啦啦流著。而哨兵全然不顧,把里面的人形物一把拽出來摔在地上,仰著脖子大吼大叫,繼而低頭沖過去發了狂對著一尊尊立起來的‘人’連打帶踹,紅色視網膜里浮現一具具綠色的生命線,他勢要視野里的全部沒有活物為止。玻璃破碎的聲音配著警報聲,一聲接著一聲,挑戰人心。當他聽到腳步聲,往門口看去,猩紅視野模糊的只能看見兩個人影。他張開嘴,野獸一般嚎叫,發現獵物一樣,迅猛地朝兩人撲去,迫不及待把人拆成一塊塊。他右腳往后一曲,彎腰伏地,躍上半空,張大手指,張開滿是涎水的嘴巴,緊緊鎖著眼前的兩個活物,那猙獰而可怖的視線,心理素質的怕不是要嚇軟了腿呆在當場,無處可逃。白淵正擋在向導前面,此時屈膝,抬腿,一旋身,毫不猶豫直接一腳把撲過來的人踹回去。仿佛自帶電影里的慢鏡頭特效,在短暫的一瞬呼吸間,rou體相觸的凝滯后,被踹飛的身體強烈到帶著風,飛出去連連砸穿幾個營養槽,悶哼落地。在他滾落在地上尚未爬起來時,白淵飛快過去抓著他兩只胳膊一卸,骨頭的咔嚓聲響起,狂躁的哨兵發出痛聲、怒吼。白淵身手利落地單跪在他背上,冰冷的眼神倒映著血色。一把抓著他的后腦勺的短發砰砰磕著地板,血rou與鋼板的碰撞發出一聲聲悶響,直到額頭露出鮮紅,哨兵眼前一黑,腦袋磕在地上,徹底不再折騰了。白淵緩了緩鼻息,蹲在大塊頭的背上,低頭,伸手探著呼吸聲,看看這家伙還活著不。這一切只發生在短短幾瞬呼吸間,他就把眼前人解決了。沒了那滲人的嚎叫,只剩下滿屋子的警報聲連帶著紅色的燈光掃過,提醒他們身在地下基地。白淵估計著這家伙也是半死不活的,便站起來,直接提起,一把把人塞進那空著的玻璃營養槽里,啪的甩上門。玻璃營養槽被他的大力甩的一顫。白淵從后腰熟練地摸出一把手槍,砰的一聲,打爆了不停鳴叫的警報器。彈出的鐵片嘩嘩落下,冒著白煙,吵死了。回頭一看,邊城面前不知道什么時候躺了一只半人大的老鼠,那變異老鼠身上還在冒著黑氣,一人高的白澤單腳踩在徹底沒了動靜的老鼠身上,如同踩著它的戰利品。——顯然剛剛在他身后的向導也解決了一個。邊城正點開手腕上的聯絡器在拍照作證,回去交給公會研究。“你那東西哪來的,怪惡心的?!卑诇Y走過去看了一眼,烏黑的皮毛,仿佛都能聞到下水道的惡臭,頓時露出一臉嫌惡,攏住鼻子,輕輕扇著氣。“啊,是他的精神體?!边叧侵噶酥副话诇Y打了個半殘的人,然后把老鼠拋在腦后,站起身,仔細看過玻璃槽上貼著的標簽。這個發狂哨兵的精神體和不久前在秦明禮那里見到的黃鼠狼一般,身上都冒著黑氣,一臉痛苦,卻又充滿了力量,滿腦子摧毀的欲望,毫無理智可言。而他出現在這里,也并不是巧合。眼前被關在營養槽里的人,都是沖擊‘黑暗哨兵’的失敗品,且實力毫無疑問都在A級到S級左右。有些一副陷入了沉睡的模樣,有些卻是把猙獰面孔停留在某一刻,似乎隨時會醒來,但他們能不能再醒來都難說,這低微的精神波動和植物人無異。標簽上寫著代號,等級能力,喝下藥劑的時間,以及表現出來的癥狀是否有可用價值。這里就是一個巨大的人體收藏陳列室,內里充斥著他剛才所感覺到的‘多而散亂’的精神力,與其說是房間倒不如說是倉庫。但是眼前這個剛剛被哨兵暴力關上的營養槽上的標簽,卻是和他看見的不符。邊城若有所思,回頭看看從殘肢上卸下聯絡器查看的哨兵,看他抓著護衛的手指指紋解鎖,導出一份地圖,然后隨手把那殘肢一扔,拿著那聯絡器站起身。——公會不是鐵桶一塊……尤其是,你所在的小隊。邊城捏了捏指腹,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難免有些想法,他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