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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的。索煬過去遇見的那些人,不能僅僅因為這一件事就去評判他們人格的好壞,但他想,或許因為他的這副皮囊,也或許因為其他的原因,這些人對他一時迷戀,產生激情。在最開始,無論是那些人還是索煬自己,他們都無法區分那股突然襲來的感覺究竟是迷戀還是愛戀,究竟是激情還是愛情。然而無數事實證明,迷戀短暫,激情易逝,當他們發現索煬其實并不是他們以為的那個樣子時,就會立刻厭倦。但走過了那些“爛桃花”,索煬還是迎來了真正的柳暗花明。沈徽明是他的專屬桃林,所有的桃花只為了他一個人盛開,而且,這一次,他可以肯定,這些粉白色的花是為了愛情跟愛戀而開,而不僅僅是激情和迷戀。“在想什么?”沈徽明問。“想你?!彼鳠χf,“覺得你穿著我的襯衫也挺合適的?!?/br>第49章索煬跟沈徽明相約去哪兒其實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畢竟兩人都忙。開始談戀愛之后索煬才明白周末轉行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程森不放心。索煬從里約回來之后,兩個晚上都睡在了沈徽明家里,熱戀的情侶還沒膩歪夠,他又提著行李箱出發了。不過這次飛得短,兩天就能回來,之后沈徽明休十一的長假,索煬還是很期待跟對方一起飛行的。說來也巧,沈徽明放假后跟飛的第一趟航班就是前往紐約的,當初兩人相遇,就是在他去紐約開會的飛機上。沈徽明等待登機的時候,手里拿著的還是那個被劃了個口子的機票夾,那個時候,正是因為這個機票夾,他才有了跟索煬多說幾句話的機會。說來,也算是個月老呢。在紐約之行開始之前,沈徽明給江同彥打了個預防針,告訴對方自己會帶一個很重要的人過去跟他見面。江同彥最近有點兒焦頭爛額,無論是工作還是私生活,都有他搞不定的事兒,聽說沈徽明要來,他倒是開心,有人能陪他喝酒解悶了。沈徽明坐在等候區,,一邊回復著助理的消息一邊耐心地等著登機廣播響起。這一次等待登機的心情跟以往每一次都不太一樣,這是他們確定關系之后,第一次一起飛行。一直以來,沈徽明覺得索煬是屬于藍天的,或者說,索煬跟天空分享著彼此,一個張開懷抱去包容接納,一個自由自在地沉醉于高空。兩人聊天時,索煬對他說過:“可能有人會覺得空乘這個行業,不就是飛機上的服務員么?!?/br>當時索煬躺在床上,兩人的手握在一起。索煬輕笑著說:“其實,我們能做的跟一定要做到的,都隱藏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br>索煬是個很有職業榮譽感的人,他熱愛這份工作,并且希望自己一直熱愛下去。沈徽明向來覺得能清楚自己熱愛什么的人很了不起,因為太多的人活了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歡什么、想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想要多少。索煬未必是活得最通透的那一個,但在沈徽明看來,當一個人清楚地知道了自己要往那里走時,才真的成熟了。他的索煬是值得他驕傲和佩服的那種人。給助理回復完消息,沈徽明看向窗外,此時外面正下著細細密密的小雨。從這里能看到一排排客機,有的剛剛返回地面,有的正準備起飛,還有些在休養生息,不知道下一次飛行是安排在什么時候。沈徽明站在那里尋找索煬公司的飛機,看到后,哪怕明知道那不是自己今天將要乘坐的客機,也會覺得開心。愛上一個人之后,好像不僅僅是那個人,就連跟那個人有關的事物都和自己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系。一片花瓣就能聯想起那天的玫瑰,一滴雨就能回憶起上個雨夜兩人聊天的話題。陷入愛情中的人變得思維格外敏捷,只不過,所有的思緒都是為了愛人打轉,所思所想都跟對方有關。他等著登機的廣播,就像是等待索煬叫他的名字。廣播響起時,他笑著走過去,一點點靠近他的戀人。今天的索煬跟以往的每一天看起來都沒什么區別,站得筆直,面帶笑容,跟乘客打招呼的時候,語氣和用詞都再專業不過。直到他看見沈徽明,笑容明顯更濃,微微欠身:“沈先生您好?!?/br>沈徽明笑著回應:“你好?!?/br>沈徽明坐下的時候突然明白了為什么程森當初那么喜歡跟著周末滿世界飛。看著自己的戀人穿著制服認真地工作,偶爾飄過來一個眼神,像是暗中傳遞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這種感覺實在有點兒美妙。是一種隱秘的浪漫,被藏起來的歡愉。如果可以,沈徽明想在客艙跟索煬接吻,或者偷偷牽一下手,讓那位躲在三萬英尺高空的神明看看,他們那次一見之后,真的相愛了。又是19個小時的飛行,沈徽明沒有帶著工作來約會。入夜之后,客艙開始變得安靜。沈徽明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小口地品著,看著窗外的夜色。他們已經遠離了烏云和細雨,飛翔在高空。他出神地看著外面的星星,想著他跟索煬果真是浪漫的。原本,沈徽明從未期待過自己能擁有什么浪漫的愛情。成年人的世界多現實啊,那現實甚至把愛情排擠到了最邊上。周圍大部分人的感情生活是什么樣的呢?是衡量,是對比,是覺得各個標簽都還算“適合”,然后再決定要不要交往。甚至,有些人對另一些人稍微萌生了愛意,可首先想到的并不是“我想跟他在一起”,而是“我們適不適合在一起”。這就是成年人,不再純粹,被迫真實。原本沈徽明以為他也會步此后塵,或者,根本不會有感情這回事降落在他的生活里。可驚喜總是在人毫無準備的時候降臨。索煬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驚喜。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驚喜過來叫他了。“沈先生?!彼鳠叩剿磉?,輕聲問,“有什么需要服務的嗎?”沈徽明轉過來看索煬,他發現,自己甚至看一眼對方胸前刻著“索煬”二字的名簽都能覺得被撩撥到了。愛上一個人,連這個人的名字都變得性感起來。“可是,我沒有叫客艙服務啊?!鄙蚧彰鞴室舛核?。沈徽明確實沒有叫客艙服務,是索煬主動過來的。“是這樣嗎?”索煬一臉意外,“那可能是我看錯了。抱歉,打擾了?!?/br>說完“打擾了”,索煬突然傾身,在沈徽明嘴唇上留了一個吻。他壓低聲音說:“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