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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近。九月末,已經入秋,此時天還沒黑透,但太陽已經去另外半球上班了。索煬看著窗外,突然聽見沈徽明問:“會覺得焦慮嗎?”“什么?”“之前你不是說過,傍晚的時候如果人在外面,會覺得焦慮?”索煬沒想到他還記得。其實是有一點兒的,這個時間段讓索煬沒法靜下心來。“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吧?!鄙蚧彰靼l動了車子,“半個小時,然后我們就去吃晚飯?!?/br>索煬沒問去哪兒,他只是安靜地跟著沈徽明。天黑之前,沈徽明帶著索煬抵達目的地。這是一個人很少的小廣場,零星有人在放風箏。兩人停好車,沈徽明從車上找了兩枚硬幣,遞了一個給索煬。“硬幣?”“嗯,待會兒有用,拿著吧?!?/br>他們下了車,索煬跟著沈徽明往廣場深處走。小廣場正中間有個不算大的噴泉,幾個小孩兒正圍著噴泉打鬧。他們走到噴泉前面,索煬這才發現,噴泉底部全都是硬幣。“這噴泉也有年頭了,”沈徽明說,“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有人說這個噴泉比特萊威噴泉還靈?!?/br>特萊威噴泉,羅馬最著名的許愿池,傳說情侶一起向池中投入硬幣,愛情就會永恒。“我沒別的意思,”沈徽明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就是想帶你來,你可以自己許個愿?!?/br>索煬笑了笑,手指輕輕地蹭了蹭沈徽明給他的硬幣。他看著源源不斷外涌的水和水池里的硬幣,好半天都沒想到自己能許什么愿。“我好像沒有愿望?!?/br>沈徽明詫異地看向他。“想要達成的目標,還是要靠自己,不是么?”索煬的話讓沈徽明覺得不知道該佩服他的通透還是心疼他的通透,但沈徽明估摸著,索煬并不需要他的心疼。“那就許一個靠你自己實現不了的愿望?!鄙蚧彰魇栈匾暰€,看著噴泉,一邊說話一邊把硬幣投入了水中,“我許愿明天你也心情好?!?/br>硬幣落入水中,濺起了水花。索煬沉默了幾秒鐘,然后也拋出了硬幣。索煬說:“我許愿,明天你也心情好?!?/br>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二更了!夸夸我嗎?!第37章他們都不會真的相信對著一個噴泉許愿會有什么效果,不過,把自己許愿的機會送給對方,實在有些窩心。離開那小廣場,兩人吃了頓晚餐。從餐廳出來后,沈徽明說:“還有13個小時?!?/br>索煬站在秋夜的風中,看著餐廳院子里的一棵樹被卷落下來的零星幾片葉子,他說:“時間過得真快?!?/br>幾年前的索煬是那種起床之后會把每個小時做什么都提前規劃好的人,生怕浪費了任何一天,但這個習慣這兩年漸漸沒了,主要還是因為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容易疲憊,索性就用所有的休息時間來睡覺或者放空。他有好一陣子沒讓一天過得這么滿當了。“天黑了,”索煬伸了個懶腰說,“喝酒去吧?!?/br>在沈徽明的計劃中當然少不了這么一項,只不過他以為會是自己提出來的。今天的索煬總是讓他很意外,對方的一些行為讓他有了情感上的回應,感覺兩人的事兒不只有他一頭熱。“你選地方?”沈徽明問。“你選吧?!彼鳠f,“我好久沒去過酒吧了,不了解?!?/br>沈徽明笑了:“我也好久沒去過了?!?/br>兩人上車,沈徽明打開了導航,故意問:“今晚我們是小酌一杯,還是不醉不歸?”索煬靠在椅背上,帶著笑意輕聲說:“看狀態?!?/br>沈徽明沒有帶索煬去太過吵鬧的地方,思來想去,還是去了一家清吧。停好車,進門,上樓。索煬選了靠窗的位置,寬大的玻璃窗望出去,視角很開闊,從這里能看到對面已經存在了上百年的鐘樓。沈徽明點了酒:“上一次咱們倆單獨喝酒還是在紐約?!?/br>好像昨天剛剛發生過,又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索煬說:“但是上次喝得不盡興?!?/br>沈徽明笑著看他:“今天要盡興嗎?”索煬望著他沒有說話,覺得有些情緒復雜。這么多年索煬都沒真正接納過誰,甚至越來越覺得自己可能無法也不適合開展一段感情,可是當他面對沈徽明的時候,總有一種地動山搖的感覺。從來沒人帶給過他這樣的感覺,所以他提出來喝酒。索煬很了解自己,體內的酒精濃度一旦升高到某一特定的數值,他的自我防御系統會自動打開,就像上次周末的生日,在他確定自己情況不對之前,已經強裝鎮定地離開了。他拿捏得好那個度,不會讓自己出丑。一直以來索煬都有自信可以平衡好理智與本能。只是,他太過清醒的時候,理智永遠死死地壓制著本能,哪怕渴望發生什么,也會被理智勸服。所以,今天的他想讓本能出來作怪,只需要一點點,推著他往前走半步就夠了。作為一個向來謹慎的人,這是索煬多年來難得的一次冒險。他身子前傾,手肘拄在木質的桌面上,手心拖著下巴,笑意盈盈地看著沈徽明。“是啊?!彼鳠f,“今天心情好,想多喝兩杯?!?/br>人都是有欲望的。索煬很明白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尋常人,他沒那么高尚,也有抗拒不了的誘惑。酒被送來了,索煬拿起了杯子。大概有些人天生就會互相吸引,還沒開始喝酒的索煬只是這么看著沈徽明就覺得對方在不停地撞擊他固有的精神狀態。兩人輕輕碰杯,索煬喝酒時閉上了眼睛。飄著薄荷葉的莫吉托,入口之后,青澀中帶著恰到好處的甜。一口酒而已,不足以醉倒索煬,但他仰起頭喝酒時,下顎的弧度跟上下抖動的喉結卻醉了沈徽明。或許酒吧本身就是一個曖昧的場所,酒精不僅僅存在于酒杯里,還散布在空氣中。索煬很白,臉上很快就爬上了紅暈,但他雙目依舊清明,望著沈徽明的時候,讓對方有種緋紅色的引誘已經呼之欲出卻又被狠狠克制的感覺。這對于沈徽明來說簡直具有致命的吸引力,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壓根兒不應該跟索煬來喝酒,因為他很擔心自己做出什么冒犯對方的行為。人總是會有失控的時候。沈徽明只能盡力而為。就像索煬自己說的,他要多喝兩杯。酒這個東西,有時候越喝就越是不想停下。索煬向來有分寸,今天卻莫名喝得委屈,也不知道在委屈什么,更不知道在為了誰委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