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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在了韓誤臉上。岑意拉起時荏冉把他放在自己身后:“你他媽嘴巴放干凈點!屎擦了再說話!”“我......”韓誤笑了聲:“你們兩個這模樣還有意思讓我放干凈點?惡心不惡心?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上,要不要臉???!你憑什么說我惡心!”“我他媽今天不揍死你......”時荏冉還是看著地上的多rou,伸手拉住岑意,小聲道:“意哥,我想回去了。我不想在這里。我們明天回去吧?!?/br>回那個安安靜靜的地方,回那個有魏震紹,蘇由,任穎,老童的地方。岑意把人拖進屋里:“你上床給我睡覺,今天我必須得教這傻.逼做人?!?/br>時荏冉沒走。岑意把陽臺的門關住從外面鎖上了。多rou被踩了很多腳。韓誤鼻子流了血,但還是在罵罵咧咧的說他們惡心。岑意把他按在洗漱臺上:“我他媽讓你清醒清醒!你失戀全世界都不能談戀愛是不是?!我他媽跟你談了?礙著你了?就你這樣的,白送老子都不要!”時荏冉的手指被勒出了紅痕,他把戒指取下來小心翼翼的放在窗臺上。剛剛他就只是下床想讓多rou曬曬月光,但是被韓誤看見了手上的戒指。時荏冉有時候就真的很搞不清楚,明明都是喜歡,憑什么他們要被冠上惡心這個標簽。作者有話說可憐的多rou,撿起來刨刨,重新栽下去,明年也不會有新多rou的......^六十七咱們回家時荏冉把窗戶拉開,從上面跳了出去,對著剛抬了個頭的韓誤就是一拳。血順著他的鼻子往下流。岑意抱住時荏冉把他往回拖:“我們明天就走啊,不在這兒了,回去找老童?!?/br>以這人的牛脾氣,要是真動起手來非得把他揍進醫院不可。韓誤呸了聲,用水洗了洗嘴角邊的血:“惡心?!?/br>這兩個字他翻來覆去對著時荏冉,對著岑意都說了很多遍。隨處可見的詞,在這個地方卻一下又一下的往時荏冉心上扎。岑意伸手堵住他的耳朵,往窗戶外面瞪了眼,砰一下把門踢上:“就你他媽這個德行,你女朋友不綠你綠誰!教養兩個字栽垃圾堆里去了!”他們吵架的聲音大,隔壁的同學都來敲了敲門:“怎么了?有事好好說啊?!?/br>岑意沒理,打開行李箱把時荏冉的東西都塞了進去,因為沒整理,最后他自己的鞋還剩兩雙帶不走。韓誤站在陽臺背靠著墻吐出一口煙圈,那副悠哉悠哉的樣子像是一個勝利者看著被他打敗的小丑落荒而逃。岑意真的很不想出去看見那完犢子東西,但時荏冉的彩虹碗得拿回來,就算成了碎片也得拿回來。垃圾袋還扔在地上,被碎瓷片的邊邊角角劃出來了好幾道口子,多rou已經被踩爛了,爛的一片完整的葉子都找不到。時荏冉蹲在箱子旁邊看了看岑意,掏出手機定了明天一早的機票,又把頭埋進了手臂里。來這個地方其實一天都沒開心過。要應對新的生活和作息,要了解陌生的人,要處理各種各樣的關系,這對時荏冉來說真的很不容易。換一個地方就得適應好長一段時間,所以他會做噩夢,會想要時時刻刻都黏在岑意身邊,會和不熟的人保持距離。他知道那些人不是魏震紹,也不是任穎。他知道這個世界還沒有接受他們。他也知道很多人不喜歡同性戀。所以他小心翼翼的藏著,把戒指藏著,把對岑意的喜歡藏著,但藏不住,還是被發現了。那個人連解釋的機會都沒給他,就把他推上了邢臺。六十七咱們回家惡心啊,說他和岑意惡心。他那么喜歡的男孩,那么優秀的男孩,耀眼的像光一樣的男孩,因為他,被人指著鼻子罵惡心。很害怕,時荏冉的腦子里只剩下害怕兩個字。這還只是一個韓誤,以后還會有千千萬萬個“韓誤?!?/br>他們都會罵岑意,都會把最不堪的話用在他身上。時荏冉把自己抱緊了些,偷偷扯著衣服擦了擦眼睛。岑意剪了一大塊被單,把彩虹碗包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往箱子里塞了塞,捧著時荏冉的臉親了下:“沒事。意哥帶你回去,咱們立馬回去?!?/br>四周都是靜悄悄的,只有輪子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著。“對,今天晚上就走,打了滴滴,”岑意說兩句話就得看幾眼時荏冉,然后才繼續道:“明天一早的飛機,到時候他就直接住我們家,童老師你不用擔心,學校這邊就麻煩你了?!?/br>大街上的風呼啦啦的吹著,時荏冉身上還穿著睡衣,腳上的拖鞋都沒換。岑意蹲下給他搓了搓腳趾頭:“沒事了,別老想那些人,咱們馬上就回去。你以后要是不想考這里,咱們就不考了,我們出國,或者是換一個學校,都可以?!?/br>“要考的?!睍r荏冉把手伸到岑意面前:“剛剛被劃到了?!?/br>他手指上有一條很長的口子,從指尖劃到了掌心。時間久了,血都結了痂。岑意趕緊把他手包在自己衣服里:“你先自己壓著,”他打開行李箱把里面雜七雜八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我記得這里有創可貼的......怎么找不到了......”“意哥?!?/br>時荏冉往他懷里鉆:“你先抱抱我?!?/br>偶爾的幾輛小車順著風從他們身邊開過。滴滴還有十多分鐘才會到。岑意抱緊時荏冉,拍拍他的背:“沒事。我喜歡你,很喜歡你,非常喜歡你,喜歡到做夢都是你?!?/br>“我們不聽王八說話,回家,回家讓我媽給你燉雞湯,一天一碗?!?/br>時荏冉笑了聲:“那我要吃成個雞?!?/br>“變成雞也是我的時敢敢?!贬鈬@口氣,拍了拍他的背:“對不起啊?!?/br>明明最不想對這人說的就是這三個字,但現在真的覺得很對不起他。六十七咱們回家時荏冉是那么勇敢和堅強的一個人,現在卻抱著他在哭。哭的小心翼翼,沒有聲嘶力竭,但能讓岑意感覺到那里面的痛苦,撕心裂肺的傳到他身上。夏天亮的早,星星還掛在半空,天邊就已經隱隱約約的翻出了魚肚白。岑意用礦泉水給時荏冉洗了洗傷口,然后貼了好幾張創可貼在上面:“明天還得去醫院看看,好在傷的是左手?!?/br>時荏冉嫌棄的嘖了聲,動了動手指頭:“我兩個手都能用的,沒區別?!?/br>“厲害死你。車快來了,你先站著,我把東西裝回去?!?/br>“你鞋呢?”時荏冉往地上找了一圈:“鞋怎么不見了?”岑意回他:“不要了,回去買一對一對那種?!?/br>時荏冉不啃聲了。他知道岑意有多寶貝他那些鞋子,平常沾上一點泥都得小心的擦半個小時。開學的時候還因為別人踩了他一腳就揍人。現在直接不要了。時荏冉都不知道該心疼還是該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