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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了什么,扔掉手機向校內狂奔過去。剛進校門,就聽見寢室樓方向忽地傳來一陣鋪天蓋地的喧囂,隱約夾雜著女生的尖叫與哭喊。內心一陣巨大的恐慌襲來,陳琦腳軟的幾乎要摔倒,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又朝聲音的來源地跑去。直到他撥開人群,看見寢室樓前空地上的那個像斷線風箏一樣蜷縮在一起的身體,這才停住腳步,抬起頭看著那個他們曾一起看過星星的天臺,有些茫然的想到,事情到底是怎么變成這樣的啊。他也不想這樣的。番外完,下接正文。……………………………………第34章余菁菁給陳琦打的電話,是被江問筠接起來的。“他睡了,有什么事嗎?!苯瓎栿蘅匆谎劭s在床上睡的正香的身影,刻意壓低了聲音。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傳來一個顫抖的聲音,“……你到底是人是鬼?”江問筠不說話了,拿著手機走出了臥室,把門輕輕合上,這才又平靜的開口道,“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不如約個時間當面說?”……余菁菁坐在咖啡廳角落的卡座里,用戒備的眼神盯著眼前的男人,雙手攏在溫熱的咖啡杯上,焦躁的來回摩擦著。“你在害怕什么?”江問筠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的小動作,露出一個戲謔的笑,“我當然是人啊,要不要摸摸我的手,看是不是熱的?!?/br>說著將手伸到她面前,纖長的手指靈活的屈伸了幾下。余菁菁險惡的將身體往后仰,像躲避什么臟東西一樣避開了江問筠的手。江問筠也不惱,一派自然的把手收回,依舊笑瞇瞇的看著余菁菁。余菁菁面色復雜的看著他,開口道,“我看了陳琦高中的合照,那個因遭受校園暴力自殺而死的肖紀明明和你長得一模一樣,難道他是你的雙胞胎兄弟?而你接近陳琦,是想為被他欺凌致死的肖紀報仇?”“欺凌?”江問筠楞了愣,低下頭像是在懷念什么一樣,喃喃自語的低聲說,“那不是欺凌啊,怎么會是欺凌呢?!?/br>“什么?”他聲音太小,余菁菁沒有聽清。江問筠回過神來,淡淡一笑,知道她只是不知從誰那里聽說了傳聞的一個版本,并不清楚當年的真相,卻也不解釋,只回答了她的最后一個問題,“不,我接近陳琦,是為了奪回他?!?/br>余菁菁疑惑地看著他。“還不明白嗎,我就是肖紀?!苯瓎栿奁届o的說。“可是,肖紀明明是死了……”余菁菁皺起了眉頭。“那么你可以認為以前的肖紀死了,他確實也不配再活在這個世界上?!苯瓎栿薏豢芍梅竦穆柭柤?,無謂道,“而現在的我,只是和肖記長相相似的陌生人,機緣巧合之下才認識了陳琦,還是通過你的介紹,不是嗎?”“……鬼才信你?!庇噍驾祭淅涞目粗?,嘲弄道,“所以陳琦找到我做心理咨詢,而我又將他介紹給了你,也一直都在你掌控之中了?”“他的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江問筠俏皮的眨一眨眼,眼里帶著詭秘的笑意,“我能控制的可能比你想象的還要多哦?!?/br>“難道他的幻覺也是你……”余菁菁隱約明白了什么,不寒而栗起來。江問筠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你這么玩弄他,不覺得過分嗎?”余菁菁忍不住說。江問筠不笑了,面容呈現出冷硬的輪廓,“我和他,以前就是戀人,現在我奪回原本就屬于我的東西,有什么不對嗎?”“戀人?”余菁菁發出一聲嗤笑,嘲弄的問,“那為什么陳琦沒有認出你?難道也是你給他催眠讓他忘了你這個戀人?”“不是我,是他自己選擇了遺忘?!苯瓎栿迵u搖頭,“不過這樣更好,沒有了那段記憶,他不會再被夢魘折磨,如今還擁有了體貼的戀人,活在我為他創造的安全世界里,這比我設想的更完美?!?/br>“……你太自私,這對陳琦不公平?!庇噍驾祭淅涞目粗?,“你難道不怕我告訴他真相嗎?”“你還是不明白,他已經離不開我了?!苯瓎栿奁届o的說,像在陳述一個事實,“你想殘忍的告訴他真相,讓他記起往事,然后我從他身邊離去,他會再一次陷入幻覺與噩夢的折磨,那個時候誰能繼續安撫他的精神狀態,你嗎?”余菁菁不說話了。“你喜歡他吧?!?/br>江問筠倏地湊近她,在她耳邊輕聲說。余菁菁沒有否認,難堪的低下了頭。“如果你覺得記起所有的他會更快樂,那么請便?!苯瓎栿拮卦?,幽幽的開了口,“我不介意再從精神病院把他接回來,瘋掉的陳琦,也很不錯,我也喜歡?!?/br>“你才是,瘋子……”余菁菁渾身輕輕顫抖起來,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江問筠不知為何竟沉默了,兩人一時間無話。“這頓我請。我先走了,你隨意?!边^了半晌,江問筠居高臨下的乜了余菁菁一眼,復開了口,語氣又變回冷漠,往桌上放了兩張錢幣用杯子壓住,沒有再理會她,轉身走出了咖啡廳。晚風吹動了他的頭發,他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腦后,那里其實還有一道更駭人的傷疤,如果被現在的陳琦摸到了,一定又會嚇一跳,大驚小怪的問他這又是怎么撞出的,為什么會這么不小心。當他萬念俱灰的從天臺跳下去的時候,沒想過自己還能活下來。他唯一的執念就是死后能變成一個鬼,纏著陳琦讓他一生一世不得安寧,但他醒來的時候,并沒有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也不是在太平間里,而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后腦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容貌依稀讓他想起記憶中的奶奶來的老婦人說,他的父親聽說他自殺的消息,連夜帶著家人從國外趕了回來,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將已經被診斷為死亡的他帶回了家,奇跡般的救活了他,而他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過了十幾天才醒來。腦后的損傷讓他有一瞬間的茫然,他想不起來自己是誰,甚至喪失了語言能力。他其實不太記得自己的父親,父母離婚時他太小了,對父親基本沒有印象,這些年母親又總不讓他和父親聯系,而母親的親戚家庭觀念淡薄,這些年也不常來往,他一直感覺自己是孑然一身。他花了半年的時間重新學會說話,找回記憶,在此期間死亡證明已經下達,學校的追悼儀式也已開完,他明面上是個已經死亡的人。而此時的陳琦,也早已因為心理負擔過重和一些來自學校的輿論壓力,申請了退學。父親已經在國外闖出名堂,擁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業。他震怒于曾經的妻子沒有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