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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瞳輕輕的左右轉動。“現在不告訴我嗎?”瞳上下轉動。阿雷西歐泄氣地趴在桌子上,打個哈欠,不理瞳也不等神經病,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墻角的家務機器人突然啟動,劃過來打掃干凈他腳邊的碎玻璃,又拿來毯子給他蓋上。做完這一切的瞳靜靜注視著沉睡的阿雷西歐,微微晃動,好像在嘆氣。玄妙的場景開始展現,懸浮的眼瞳投影出一只白羽的飛鳥。鳥有三根翎毛,三支鳳凰般的長尾羽,此刻長尾羽輕柔的搭在阿雷西歐肩背上。阿雷西歐沉在夢中,并沒有感知到,白鳥依偎了他一會兒,就開始漸漸淡化了。白鳥抬起頭,看向某個方向,那個方向上有他的守護者,此刻正在經歷痛苦的蛻變。祂不能插手,阿雷西歐也不能插手。那是朕的戰斗。第一百零六章朕是很清醒的,所以離開房間來到走廊上時,他已經像平常一樣,除了眼周有些泛紅,根本看不出來哭過。他沉默地任憑圣者送他回自己的房間,房門關閉,他預感到對方將要說話了。“至少現在,你還可以在阿雷西面前哭一哭?!笔フ哒f道,“曾經,你連哭的資格都沒有?!?/br>朕張了張口,他有很多疑惑想要問出來,關于自己那些多出來的絲線纏繞的飛鳥的記憶,聽過的主角似乎是阿雷西歐的那個故事,以及圣者對待他的態度。圣者好像認識他,但是卻并不透露更多東西,朕隱約猜到自己似乎是比較特殊的,因為他有著萬年前的一些記憶。可他終究沒有詢問,他知道對方不會直接把答案擺在他面前。“我是不是也是復蘇者?”他輕聲問道,接著無需回答,就自顧自說了下去。“我覺得,是的,我跟露西和赫爾戈冬都不一樣。我在逐漸想起來,是那種十分具體的想起來,曾經的畫面、氣息、聲音,事無巨細的,我在想起來?!?/br>他笑了笑。“不向西西透露是對的,不然他一定會幫我。西西看起來很冷漠,其實比誰都要關照我們,我們已經成為了他的責任?!?/br>“我不會花費太長時間?!彼詈筝p聲說道,“我記得我的使命,我是棲枝的守護者,我要復蘇祂?!?/br>他有清楚的認知,就無須再多費口舌。魯齊烏斯于是轉身離開,正要打開門,他突然聽到身后的朕開口。“但是,我要是覺得很委屈了,是一定會去找西西哭一哭的?!?/br>魯齊烏斯按在感應屏上的手稍微用力。“自己的情緒跌到谷底的時候,也一定要讓別人也不痛快一下嗎?”朕得意的吹了吹覆在左眼上的符紙。“我明天就去找西西哭一哭!”“……”煩人得很!無論是萬年前還是現在,這個最長壽的帝子從來不是省油的燈!魯齊烏斯回到房間里,發現阿雷西歐已經趴在桌上睡了,瞳的分身還在光屏上靜靜懸浮。他瞥一眼瞳,很干脆的把屏幕給關了,一個兩個,看了鬧心。瞳:“???”他戳了戳睡得挺香的阿雷西歐,就算在睡夢中,對方也不客氣的拍開他的手,轉個方向繼續睡,自動抗干擾能力明顯已經臻至化境。魯齊烏斯沒生氣,他用毯子把睡著的阿雷西歐卷了卷運到床上,還很仔細的把毯子的邊邊角角都收好,形成一個完美的卷。毯子卷一滾骨碌碌,“咚”的一聲,貌似是頭磕到墻上了。“……”他謹慎地觀察了一下,很好,沒醒。至于早上起來會不會被打,那是早上的事。被關掉的屏幕又頑強的亮起來,瞳迷你的虛影懸浮其上。【我的守護者那邊怎樣?】“一切順利,他畢竟是復蘇者,會比其他兩柱的守護者更清醒,也更強大?!濒旪R烏斯答道,接著,他確認道,“一旦他恢復記憶,你就能重新立起,是嗎?”瞳卻給了他否定的回答。【不,我是最后一柱,一旦立起,那是整個世界都會變動的大事?!?/br>魯齊烏斯微微皺眉,對這樣的結果顯然并不滿意。“還需要什么條件?”【承認,“火種”的承認?!?/br>魯齊烏斯于是看向那個好夢正酣的被子卷,阿雷西歐明顯什么都不知道,雖然有很多次很多個人說過他好像要重新點燃一切,但阿雷西歐自己顯然沒有多想。“如何獲得承認?”【只有“火種”知道,嚴格意義上說,三柱加上“火種”,才是全部的黑暗一側的力量?!?/br>【另外,我還有事情想告訴你?!?/br>【你的死而復生,并非我所為?!?/br>這句話讓魯齊烏斯的瞳孔微微收縮一下,他看向瞳,瞳坦蕩的迎接他的注視,表明自己并未說謊。【我是棲枝,母親的眼睛,代為巡視并傳達大地上發生的一切,我不會說出假話?!?/br>【我們的契約中并不包括復活你,我也沒有能力復活因泄露滅世預言而死去的你?!?/br>“……因為我見過冥河嗎?”【也許是一個方向,畢竟凡人之中沒有見過冥河的先例,什么都可能發生……我需要確認,你是否接觸過冥河水?】圣者這次回憶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最終搖頭。“那一段記憶,除了女神的話語,其他我已經記不分明?!?/br>這是正常的,畢竟是凡人進入神的世界,除了神刻意幫助他加深印象的部分,其他的無論是景色還是當時的感受,都會很快的模糊。就像人在清早容易記不起昨晚做過的夢一樣,明明記得一些畫面,整個夢境卻仿佛隔著一層云霧。【那么,也可能是我的眼睛曾經在你身上待過的緣故?!?/br>現在也只能猜測了,諸多真相已經被漫長的時光斑駁,存活的結果既然已經成立,也許就不需要深究太多。魯齊烏斯只能把這份疑惑暫時壓在心底,他再一次毫不猶豫的關上光屏。瞳:“……”用完就丟,可以。***朕對于東南分部的熱情似乎高了起來,或者說,是他自己逼迫自己去跟那些人接觸。他觀察著分部高層,發現這些高層擁有部分個人感情和思維能力,這份感情的保留也許是為了讓他們能更好地應對外界,而更多底層的工作人員,他越是觀察,越是感到可怕。不同于本部的歡聲笑語,已經徹底淪為蟲巢的分部通常情況下都靜悄悄的,只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刻意制造一些聲響。一旦來自本部的調查團不在,那些已經被完全cao控的工作人員幾乎不會有什么自主性的動作。阿雷西歐縮在神經病的口袋里,神經病隱藏在某處拐角。在拐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