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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種說法倒是比另外兩種有戲劇性!”吳玲越說還越興奮了,“這樣的無常,還真多了幾分趣味?!?/br>蘭菏突然有點虛,不會從此創造了新的傳說吧……這時候,柳醇陽一聲令下,程海東又退了幾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準備拍攝了,夢晴也得準備上妝。吳玲在手機上記錄剛才夢晴說的話。蘭菏問了一句:“吳編,下個本子準備寫鬼神劇嗎?”“是啊,想寫個靈異單元劇,所以到處搜集素材。對了,蘭菏,我聽攝影老大說你爺爺是開紙扎鋪的,你有沒有類似的經歷?”吳玲問。“呃……這個,信則有不信則無?!碧m菏含糊地道,“我只知道一些老輩的禁忌,給您說一下吧?!?/br>“好啊好啊?!眳橇釋κ澜缟系降子袥]有鬼其實不感興趣,如果有,她只想知道那個鬼的故事跌宕不跌宕,設定離奇不離奇。蘭菏邊回憶邊道:“像我們做紙扎用的剪刀,是不能帶到別人家里去的,晦氣……”蘭菏把自己知道的民俗部分給吳玲說了一下,吳玲記錄完畢不自覺自語般道:“也不知道多少人知道‘來都來了’?!?/br>蘭菏:“不好說?!?/br>……那就要取決于我之后還會見多少活人了。.劇組每天拍攝時長十幾個小時,中間偶爾沒有自己的場次,蘭菏可以休息休息,收工回去,又要洗澡準備第二天的戲。晚上蘭菏看得犯困,出了房間,想去酒店的自動販賣機買杯飲料。正巧遇到陳星揚也在這兒買飲料,沖他抬了抬下巴,打趣地喊他劇里的名字,“巡春?!?/br>蘭菏也想和陳星揚開玩笑,但不是用張巡春的表面性格,而是臉一低,用陰森的聲音喊主角名字:“孟景——”他一喊,燈就閃了兩下。這層樓都安安靜靜悄無人聲,燈再這么一閃,陳星揚還真嚇了一跳。“我靠,嚇死我??!”“我也不知道燈會閃?!碧m菏沒憋住笑了。倆人說了兩句就一起往回走,長長的走廊把他們的影子拉得格外長。酒店的走廊上擺著裝飾柜,上放雕像,路過之時,那柜子里傳來“嘭”的一聲,就像砸了什么東西。“什么啊?!标愋菗P覺得動靜也太大了吧,伸手就想去看看。“別看了吧,可能是老鼠?!碧m菏對好奇心太重的人都沒法理解。響就響吧,又不是警報響了,你還打開柜子去看。陳星揚已經把柜門給打開了,只見里頭居然是疊在一起的幾只硯臺,其中一個側翻,應當就是剛才發出動靜的源頭。這硯臺石色均勻干凈,質地細膩,而且有些年頭的樣子。陳星揚拿起來一看,疑惑地回頭道:“隔壁那個劇組是不是……硯臺都丟了?”不會就是這些吧,他聲音都漸漸發飄了。自己還膽大地拿著硯臺,手一抖,硯臺就要摔落了。“不要啊——”細細的聲音響起來,與此同時,蘭菏也迅速一伸手,接住了那只硯臺。這些硯臺看起來細膩古樸,卻散發著淡淡的腥味。“嗚嗚……不要……”又是那個細細的聲音。陳星揚聽不到。蘭菏聽見了,則是不經意一般向旁邊掃了一眼,只見柜子旁邊不知什么時候蹲了一個破衣爛衫的長衫長須男子,他低聲道:“不要再把我的墓碑拿走了?!?/br>蘭菏的手也差點軟了一下,默默把硯臺放了回去。墓碑?這明明是硯臺,怎么會是墓碑。蘭菏不及想那么多,對頭皮發麻的陳星揚道:“其實可能是劇組的人被偷走,藏在這兒,他們和我們不是同一家酒店么。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放在原處,明天再悄悄和他們說吧?!?/br>陳星揚本來被嚇得不輕,蘭菏這么一說,表情淡定嚴肅,他又覺得挺對了,剛才自己響動,可能也是沒放穩而已,一想反倒是自己先入為主,大驚小怪了,“成!”長衫鬼魂抱著腿,繼續幽怨地碎碎念。蘭菏熟視無睹,站起來道:“那先回去休息了,晚安?!?/br>……即使榮升反派演員,稱得上男二了,蘭菏還是小透明,相約和程海東住的一個標間,他倒也不在意就是了?;厝ブ罂闯毯|已經睡熟了,自己也準備倒頭就睡。只是那長衫鬼可能聽到他和陳星揚約定好明天要告狀,就在他們倆的房間來回倒騰,嘴里不停念叨:“不要……不要動我的墓碑……”蘭菏被吵得翻來覆去睡不著,每次剛要睡著,長衫鬼又從陳星揚的房間過來了。墓碑,什么墓碑……蘭菏煩得一下魂魄離體,把面具扣上了。長衫鬼剛從陳星揚房間出來,迎面就看到了無常制服,眼睛一時瞪大了。蘭菏:“你什么情況,在這兒吵什么?”長衫鬼回神后第一反應就是要逃,隨即反應過來,對方竟然在詢問他的情況。一時下唇都發抖了,“大,大老爺,我好苦?。?!嗚嗚嗚??!”他一下撲倒,去抱蘭菏的腿。什么習慣!蘭菏嚇得往上飄了幾寸,俯身道:“你有事說事啊,快點?!?/br>長衫鬼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老爺,我因為尸骨不全,無法投胎,一直守在自己的墓邊,我老老實實,什么惡也沒做啊,幾十年了!但是,有個殺千刀的,他居然偷我的墓碑!”這么多年,棺木都殘破了,那人居然還把他墓碑偷走。蘭菏:“偷你墓碑?然后把墓碑弄哪兒去了?”他好像有點猜到了,但還是要假做不知地問。“弄到這里來了!”長衫鬼哭道,“老爺,那個人很壞的,他們把別人的墓碑偷走,磨掉字,再賣出去重新做墓碑,或者其他制品。他一個晚上要偷好幾塊,到處偷,我的墓碑因為是整塊祁陽石做的,還被他分開做成了好多硯臺。那個墓碑是我辛辛苦苦存錢買的啊嗚嗚……”祁陽石又叫永石,產于湘省,非常適合用來做硯臺,成硯稱為祁陽石硯。當然,條件足夠,有大的石料,用來做屏風、墓碑也都是可以的,比如這個長衫鬼。可惜,被做無本買賣的人給偷走了。長衫鬼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委屈,“那個人太兇了,我嚇不了他,就想把我的墓碑收起來,可是那些買了硯臺的人可能也快要發現了?!?/br>蘭菏看他哭得整個鬼都越縮越小了,吵得腦仁都疼,“別哭了,你告訴我偷墓碑的人在哪兒,一定記得吧。還有,你的名字也告訴我,我燒……我讓人捎件衣服給你?!?/br>長衫鬼都暈了,怯怯問道:“真,真的么大老爺,我沒錢?!?/br>別說他沒錢,就是有錢,也難得求到陰差來管這種孤魂野鬼的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