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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時分,在光線將明未明、將暗未暗的片刻,現出原形。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能發現它的蹤跡,連神的眼睛也勘不破。季姜有些驚訝,但好在這要求還不算很過分,雖略有心痛,想到姜荔即將“嫁”去北地,便痛快答道:“可以。如此,此劍就作為我兒的陪嫁之一?!?/br>“還有,我希望母親提前為阿蘿加封?!?/br>女子在成人之際,其家族通常會為她舉行加封儀式,此后,其名隱去,其姓彰顯。只因女子養育不易,一旦長成,便昭告天下,承認其為重要的家族成員,足以繼承家業和代表家族。姜蘿雖未成年,但相差無多,提前加封,也不是非常稀少之事……“這……是為何?”季姜問。荔躬身向季姜行了個大禮:“若母親賜予我窈冥晝晦劍和為阿蘿加封,我必為姜族奉上姒族嫡子的人頭?!?/br>“荔!”雖然季姜在心里也動過這個念頭,但被姜荔點破還是有些吃驚。畢竟姜荔孤身一人,在敵人重重包圍之下,若是成功則已,若是一擊不成……就是必死的局面。“母親何必猶豫?以姒族嫡子的性命,作為阿蘿加封的大禮,份量夠了吧?”荔的臉上浮現出嘲諷的笑,“我是姜族的第一神射手,母親還在害怕什么?”“我兒慎言!”季姜驚慌道。姜荔神色冷漠:“姒族遠涉千里,長途奔襲到此,耗費也是巨大,回歸之后,短時間定然無力發動二次襲擊,母親不必憂心他們卷土重來。姒族只是趁我姜族不備突然襲擊,若姜族嚴陣以待,他們沒那么容易得手?!?/br>“您放心,若是失敗,我絕不會給姜族帶來任何麻煩?!崩髮⑹址旁谧笮厣?,這是一個宣誓的姿勢,“吾妹將為‘文姜’,為文姜而死,是吾的光榮?!?/br>季姜神色凝重地看著姜荔,回想著原來傳承中的警告。斬尾不詳,而姒族竟會同意以姜荔相替,這也是她未想到的。原想著,把他遠遠地送走也就罷了,但現在,荔的這番話又切中她的某個心思。為姒族所敗,是老婦人心中一口咽不下去的氣。姜荔所言,為她的失敗找了一個借口,又提供了一個讓她扳回一局的方案,季姜不由得一口濁氣吐出,心思一動:“我兒大才!”季姜走下王座,拍著荔的肩膀:“我可以答應給你窈冥晝晦劍和為阿蘿加封,但是,我有也有一個要求——”“我會把你的名字從姜族譜系中除去。姜族,不能再承受額外的風險?!?/br>姜荔心中一跳,雙拳緊握:“可以?!?/br>“大人不可!”許君忽然從屏風后走了出來,滿臉急切,“這、這不合祖制??!”見到許君,季姜的臉色冷了下來:“我不是讓所有人都離開嗎???”許君跪了下來:“大人恕罪……只是,下仆聽得著急……既無特殊緣由,何必提前為蘿姐加封呢?這、這與禮制不符,恐上天降罪?!?/br>若是上天降罪,此刻罪便已經到了!季姜心想,此刻,她滿心為姜荔所描繪的勝利前景所吸引,因此,大聲斥責了許君一頓,并令他一月之內,不許再外出一步。姜荔只冷眼看著這一切。有人偷聽,又如何?有些話,本就是說給別人聽的。“通稟天地,敬告先祖,有女文姜,靈慧秀麗……”金子纏著翠色的晶石,做成姜族女郎的頭冠。姜蘿頭戴金枝纏翠冠,身披黑綢金絲禮服,在禮官的帶領下,一步步走向祭臺。祭臺之上,旌旗飄揚,獵風陣陣,穿著寬大麻衣的巫者在起舞,待宰的奴隸被捆在一旁,一會,他們的頭顱就會落下,鮮血迸出,獻祭于天地。禮服之上,人蛇交尾的圖案栩栩如生,金線耀目,翠玉閃爍。頭冠之中,長蛇、白鷺、蛇蛋的形象精巧華美,講述出一則連綿不絕的故事。沉重的金冠壓得姜蘿雙目緊閉,神色凝重。此刻,巫師開始唱起贊歌,和著編鐘之聲,尾音悠揚,晦澀難懂,聲播四方。季姜將手伸入藥碗之中,在姜蘿的額上涂上烏金色的藥汁,并將辟邪的汁液灑滿全身。兩位德高望重的族老陪侍在旁,一個給她遞上象征權力的金弓,一個給上送來象征神性的翠玉箭簇。萬物拜服,神靈庇佑,祖先怙持。風旋四野,日照花開,巫師手握一個青白色的玉琮,高高舉起,貫穿草野的龍卷風,從玉琮中間穿過,直通上天,傳達蒼穹之下,姜族子民的訊息。季姜神色滿意,而巫師的唱詩也走向尾聲,典禮即將完畢。忽然,天空中飛過一個黑色的小點,是一架鸞車,姜蘿望著那個小點,忽然站了起來。禮官有些驚訝,只得低聲叫道:“少主,快、快跪下——”“是哥哥……”蘿喃喃說。“哥哥!”姜蘿追了出去。眾人大驚,連忙跟著跑上去,想要把典禮完成。姜蘿卻望著云端中的那架飛鸞越跑越遠,直到被眾人緊緊拉住——“哥哥……”帶著無限挽留和思念之意的聲音,仿佛穿透云端,來到了姜荔身邊。我的骨中之骨、rou中之rou,要離去了。第8章初夜篇:洹與沅2.1遠嫁帶著大雁、香草、羔羊作為禮物,派遣媒人,去征詢你的許可。詢問你的名字和出生時的星辰,同我的名字和生辰,合到一起,來占卜吉兇。將蓍草分作兩堆,一堆是幾?一堆又是幾?用火來灼烤龜甲,聽其聲音,又觀其紋路。爾卜爾筮,體無咎言。帶上玄纁、玉圭和函書,駕駛著鸞車,去迎接我的新娘。繪滿吉祥圖案的艷紅鸞車,在白蒙蒙的云海中翻騰,四角垂著金色的銅鈴,叮叮當當地奏響。朔風掀開一角紅簾,一個莊重的新娘,正端坐于車中。新娘頭上戴著沉重的金冠,垂下粒粒發光的珠子和晶石,映襯在濃妝描繪的面目上。濃黑的眉毛,深重的眼影,艷紅的口脂,將原本七分堅毅的面容,涂抹出三分糜艷來,只是棱角仍然過于分明,透露出一絲怪異。超霞一般的嫁衣下面,是蜜色的肌膚,和太過緊實的肌rou,關節粗大,而失了柔弱。新娘的雙手緊握著,端莊地放置在膝上,衣裙翻飛,露出其下一雙嫣紅的繡鞋。一把冰涼涼的短劍,正纏繞在他手腕之上。荔閉目沉思著,此刻他的面容,與蘿有著九分相似。隨著云海的翻涌,鸞車上下顛簸,一縷紅綢被軟劍截斷,跌落車廂之中。透白的云氣撲面而來,掀開車簾,卷入車內,車內之人不由得左搖右晃,那縷紅綢也被卷起,帶下云端,沒入鸞車之下的茫茫云海中。姒族居住于極北之地,相傳,那里的冰原和凍湖終年不化,周圍為兇惡的異獸和妖魔所圍繞,閉塞偏遠,不與外人相通。與顏色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