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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蔬菜和豬rou以及豬排骨回家了。進門后看見他還笑:“小寒回來了,今天我買了排骨,晚上燉湯喝?!?/br>季蕭寒和季蕭雨一起轉身出門,對父親笑:“好??!”季蕭寒上前接了菜,拿到廚房,和母親一起收拾。當天晚上,他們一家人安安靜靜地吃了晚飯,喝了一鍋排骨湯,就各自睡下了。一切看似那么風平浪靜。沒有嚴陌來敲門,也沒有人穿他的衣服跟他擠一張床。但季蕭寒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睡不著,身體里的另一股精神力量在惴惴不安。他能感受到,閉著眼也睡不著,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到半夜,他終于知道為什么惴惴不安了,沒有嚴陌卻也有同樣的一道“驚雷”在半夜炸響。狗吠聲接著響起,但很快就消失了,短的像是錯覺,別說驚醒鄰居了,就是驚醒他都很勉強。只不過他沒睡著,所以聽見了聲音。季蕭寒半夜醒來,聽到動靜,便出了臥室,他拿起墻角的晾衣叉,堂屋門就開了。他一叉子把人打出去,站到堂屋門口就看見自家的院門口已經被人打開,院子里進來幾個人,正是今晚那幾個人。他們穿著一樣的衣服,一樣的發型,不一樣的是,沒有一地碎玻璃,他們也沒有人受傷。也沒有人站在院子中阻攔他們,甚至他們還多了一個人拿刀。狗躺在院門口,因為狂吠被人砍了一刀,倒在血泊中,已經奄奄一息,只剩下很輕微的嗚咽聲。季蕭寒心口抑制不住的大慟,不管是他還是另一個精神意志,此刻的心情都是一樣的難以忍受。默默已經被他們養了七八年,按照狗生,他已經是壯年了,說是他們家的親人也不為過。季蕭寒一時分辨不清楚這些人是來偷東西還是來尋仇的。但還不等他腦中思考,身體就已經跟隨另一股意志拿起晾衣叉,沖了出去。倒也不是要跟對方拼命。只是不知道怎么了,另一股意志似乎被對方的刀刺激到了,想把他們盡快趕走。季蕭寒武力值與現在并無二致,他和對方打架也沒輸。對方眼見情況不好,與季蕭寒打了幾下便要跑。而這時,季蕭寒的父親也從屋子里出來,季蕭寒一時分心,胳膊被對面人劃了一刀,一股熱流從右手臂上流淌而下。身后,季父見此情景,一時心急,拿著拖把便想上前幫兒子的忙。……后來無數次,這一幕都是季蕭寒從不敢回憶的畫面,是午夜夢回時他內心里最可怕的夢靨。是他這一生,從記事以來第二次流淚。這確實是季蕭寒這一生中,這一輩子,最難接受和看到的場景。霎那間,他甚至不自覺的和另一股精神力量融為一體,對著父親的所在嘶喊道:“爸——?。?!”但任何言語亦或者動作,在這一刻都變得蒼白,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突然倒了下去。那平時寬闊偉岸的胸膛被扎進了一把刀,刀尖沒入□□又拔出,鮮紅色的血瞬間從刀口處如泉涌般流出,染紅了他的衣衫。…………他是誰?他在哪里?此刻,他真的是在做夢嗎?他為什么會夢到這樣的場景?眼前倒地的又是誰?父親嗎?……這,難道真的不是假象嗎?但下一秒,季蕭寒就顧不上去想自己不過是夢里客這事了。他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在霎那間變成了何種猙獰的模樣,也想不到其他的任何事。管他什么人。管他誰在跑。就是這天塌了,也跟他沒關系。他只一心往父親身邊奔。然而,僅僅是幾步路的距離,不過幾米遠,他卻感覺好像這一輩子都走不到了。他跪過去,用手死死捂著父親胸口的傷口,拼命想要阻止血涌出來。他感覺不到自己的手,或許那已經不是手,那是止血的鉗子,那是修復傷口的工具。但它又是手,它只能不斷的被鮮血染紅,血從他指縫中溢出,在手腕處和自己的血混為一體。季蕭寒的世界都要崩塌了。那些闖進來的人似乎意識到事情大條了,他們只想謀財,卻沒想到好像害了命。一時間嚇破了膽,全都往門外跑,沒幾秒就不見了人影。季蕭寒跪在院中,meimei和母親都奔了過來,他們甚至顧不上去哭,meimei嘶喊著:“!醫院??!快去醫院??!”季蕭寒這才醒過來,他抱起父親出門,母親和meimei著急忙慌地四處去敲門,找人幫忙送醫院。一位鄰居從睡夢中被拍門聲驚醒,出門一看這樣渾身血跡的四個人就等在他家門口,連忙開著自家的小車出來,顧不得被血染臟車廂,載著他們四個人往醫院而去。季蕭寒抱著父親,父親的手死死攥著他的手,一句話都沒說出口。他一口氣都不敢出,就怕吐了一口氣,父親就沒了。整個人魂不守舍,思維一片空白,呼吸都覺得困難,眼神隨著車往醫院飄去。但是,還沒等到醫院,他就突然被遠處強烈的燈光刺到了眼睛。有什么巨大的東西撞向了他們這輛小車。什么叫聲,什么畫面,什么感覺,全都從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他陷入了昏迷。這個世界肯定是假的……這是季蕭寒昏迷前唯一的想法。……“…………媳婦?”“……寒寒?”“小寒?”有人在耳邊說話,雖然低沉,卻是很溫柔的聲音。“……別哭,沒事了,什么都沒發生……”有人輕輕碰了他的臉,手指尖很燙。季蕭寒瞬間從一陣心悸中陡然醒來。像從深海中飛躍而起跳到岸上的魚,一瞬間獲得自由而輕松的空氣。但下一秒,就開始因為缺氧而拼死掙扎,要回到海里去。他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呼吸,整個人如同缺氧一般,胸口疼痛不已,雙手在身側攥成拳,光禿的指尖深深掐進手心里。“沒事了,沒事了,真的,沒事了?!?/br>有人抱著他,一邊拍他的肩膀,一邊在他耳邊寬慰道:“醒了嗎,難受嗎?……深呼吸,來,聽我的,先吸氣……吐氣……再吸氣,再吐……”如此幾個深呼吸之后,季蕭寒終于好受了很多,慢慢恢復了正常呼吸。他松開手,抬起來摸了一下臉,發現臉頰上全是淚水。但他顧不上別的,一個翻身腿往外一蹬便準備起床穿鞋去看看爸爸mama和meimei。“咚——!”有東西摔掉地的聲音。“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