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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去。他把身體往那邊移了移,然后把鼻尖埋進被子里,重新閉上了眼睛。被子上沾染了云漠身上特有的味道,還有藥膏殘留下的淡淡薄荷氣味。謝省的指尖捏著被角輕輕地摩挲,片刻之后他伸臂將手機抓在了手心里。魏瑕正跟著劇組在千里之外的Q市拍攝,接到謝省的電話時,他正半閉著眼睛讓化妝師上妝。自謝省八月份進組后,他們已經三個多月沒見了。“方便說話嗎?”謝省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和柔軟。“你不會還在被窩里吧?”魏瑕握著電話偏著頭:“我跟你說,你別害我,用這種聲音跟我打電話,讓我哥聽到又要喝醋?!?/br>謝省的聲音帶了點笑意:“今天晚上的戲結束后,我想去Q市一趟,你明天上午有時間嗎?”“你沒戲嗎?”魏瑕驚訝地問:“上次不是說拍攝任務很重嗎?”“不耽誤,最近都是夜戲,只要趕在明天晚上回來就行?!敝x省說。魏瑕感覺有點頭疼,謝省這么急著過來肯定是和云漠有關。而且還應該是云漠有所保留的問題。“什么事兒?電話里說吧,”他故作輕松地笑著套話:“這么趕來趕去多累?我替我哥心疼?!?/br>“想你了不行?”謝省也笑了。“別,”魏瑕夸張地表示:“我還想多活幾年?!?/br>謝省又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后,他安靜了下來,輕聲說:“別告訴我哥?!?/br>謝省連孫小圈也沒帶,一個人疲倦地走出機場時,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他戴著口罩,帽檐壓得很低,大步流星地從機場出來,走進了Q市深夜的寒風里。魏瑕派了司機來接他,他循著司機發來的定位找過去,拉開車門對著司機彎起了眼睛:“麻煩你了?!?/br>“不麻煩,不麻煩,”司機是個小年輕,嘴里正叼著根煙,見了謝省忙要把煙摁了。“沒關系,我也抽?!敝x省從大衣口袋里摸出煙盒,敲了一只,用牙齒咬住,低頭點了火。車子啟動起來,他側頭看窗外的風景。這樣的深夜里,似乎哪個城市都差不多,路燈和寒風,讓人感到孤獨和凄涼。他不說話,司機也沒多話,車子穿過深夜的陌生城市,于一個多小時后到達了魏瑕下榻的酒店。冬天夜長,凌晨四點多鐘的天,依然是暗沉沉的黑。謝省沒有休息,他背著包進了酒店,直接去了酒店的餐廳。餐廳通宵營業,他點了杯咖啡,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來,從包里把PAD掏了出來。咖啡有點燙嘴,他小口地喝著,低下頭看公司管理層發給他的幾份項目報表。除了云漠給他補的課,謝省沒有專門學過企業管理方面的知識。但是自幼生長的環境,讓他對這些東西也算不上陌生。過去的一個多月里,他沒有偷懶過,云漠交代他的每一件事情,他都有認真去做。公司主管每天都會通過郵件既精又簡地向他匯報公司運作方面的最新進展和決策。沒戲的時候,他也會抽空跟大家開視頻會議。可事實上,他并沒有從內心深處把這件事看得那么重要。畢竟公司有專人打理著,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他之所以一直認真去做,主要還是因為他答應了云漠,答應他的每一件事,他都想做好。可是現在,他再次面對這些枯燥的報表時,心境卻不一樣了。這一年多,他在演藝事業上的進步很大。尤其八月底,黑箱上映,憑借對臥底小警察方琰的精彩演繹,他收獲了大量的觀眾好評。方琰的戲份不多,但卻是貫穿全劇的一根暗線,作用至關重要。而美好事物的破碎也足夠讓人心生遺憾與痛惜,進而將這份感情化作喜愛,轉移到演員身上。而最近,射鹿也進入了前期的宣傳期,徐小川的個人片花一出來就掀起了一個小高潮。年輕人的銳氣張揚,感情中的壓抑隱忍,無嫌猜時的燦爛笑容,背道而馳時的嘲諷笑意……面對男主角與女主角時,兩種完全不同的表現方式,將徐小川內心的矛盾糾葛與性格深處截然不同的特點,一點點抽絲剝繭般,呈現在了觀眾面前。配合上另外兩位主角的個人預告,更是讓觀眾欲罷不能,,對電影充滿了期待。鄭春深導演對他的表現更是滿意,已決定為他報名來年春季的電影節,角逐最佳男配角的獎項。而現在,他還在拍陸青山導演的電影,這更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他尚算年輕,他足夠認真,他肯努力,目光放得也算得上長遠……他對這條路充滿信心。這份信心讓他在很多個夜晚,激情的汗水還未褪去時,抱住云漠的腰,對他許下諾言。“哥,”他說:“以后,我也會保護你?!?/br>云漠總會含著笑寵溺地看他或者親吻他,然后對他說:“好?!?/br>他本來以為,只要這一條路就夠了。可看到云漠身上傷痕的那一刻,他心里比誰都明白,那也許還遠遠不夠。雖然他自己也沒有理清楚要怎么做才足夠好,但是他想為他更努力一些。也是從現在開始,他才算把這件事真正地放進了自己心里。清晨七點多鐘,魏瑕一路下到餐廳。進了餐廳的大門,他一眼就看到了謝省。為了拍這部戲,謝省比以前更瘦了,看起來身姿極單薄。他低著頭專注地看著PAD,米色格紋大衣搭在椅背上,身上只隨意地穿了件黑色連帽衛衣,乍一看就像個大學生。略微偏長的發散在頰側掩住了小半張臉,清晨的陽光打在那張臉上,雪白的皮膚近乎透明,看起來透出股脆弱感,脆弱而美麗,讓人不由地心生憐惜。明知道是電影要求,魏瑕還是覺得心里不太舒服。甚至生出了一種,幾個月沒見,這人吃了很多苦的錯覺來。他點了兩份營養早餐,然后坐過去,輕輕敲了敲桌子:“你不會一夜沒睡吧?”謝省從股票分析中抬起頭來,然后拿手心搓了搓臉頰,問:“憔悴嗎?”“為伊消得人憔悴,”魏瑕托著腮坐他對面:“嘖,戀愛真麻煩?!?/br>“戀愛也很甜?!敝x省笑了笑,然后眨了眨眼:“比我吃的糖還甜?!?/br>魏瑕對他的憐惜之情立刻煙消云散了:“單身狗只聞到了戀愛的酸臭味兒?!?/br>“呵,”謝省笑彎了眼睛,時間比較緊張,他迅速地進入了正題:“我來其實是想問你,這幾年云叔叔還好嗎?我想瞞著我哥過去看看他?!?/br>“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