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問道。

息紅淚剛解決一只妖魔，白皙的臉龐上還沾著一點深藍的妖魔血跡。垂眸讀信時，側臉驚人的冷艷。

看得旁邊的某人癡了。

讀罷，息紅淚面色沉了下來。

“顧姨沒時間了，楊康叫我們回去一趟?！?/br>
“沒時間是……？”息珊開始沒想到，而后瞬間反應過來，“那阿夜――”

息紅淚面色凝重地點頭：“收拾一下，我們回去?！?/br>
“好！”

息珊白綾一卷，那具白骨登時碎成一堆粉末，她手指輕點，粉末上燃起藍色火焰，而后原地什么都不曾留下了。

“哎紅淚――你帶上我唄！”

站在一旁的少年見息紅淚就要離開，急了，連忙趕上兩姐妹。

“赫連小將軍這么閑？”

息紅淚斜睨了他一眼，這丫的自從上次被自己救了一次，就賴上她了，趕都趕不走。

“哎呀現在又沒我什么事我當然閑了，紅淚，你就帶上我嘛?！?/br>
息紅淚轉身，“隨你，追的上就來吧?！?/br>
――

“娘親，您多少用一點啊?！?/br>
顧夜眼眶微紅，端著粥碗的手卻很穩。

“您一定會好起來的?！?/br>
顧霞靠在榻上搖搖頭，面色蒼白如紙，卻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她目光柔和，一寸一寸的在顧夜身上摩挲。

這是她最驕傲的孩子，他已經長大了。

“阿夜，娘親知道自己的身子是什么情況，能拖到今天，已經是托了李先生的福了?！?/br>
顧霞眼中有微光點點，“阿夜，你去請先生過來吧?！?/br>
顧夜聲調有些顫抖，道了聲：“孩兒這就去?！?/br>
“不用叫了?！?/br>
李建成推開門，帶進一片烈陽。

他仍穿著初見那身金衣白裳，眉眼疏朗，皎皎如初。

顧霞有些恍惚，眼前便浮現了當年李建成破門而入，一劍滅妖的場景。

“先生，您一點都沒變?！?/br>
顧霞支撐著坐起來，顧夜趕忙扶住母親坐穩，并在她身后塞了一個柔軟的枕頭，讓她靠著。

“阿夜，你去把娘親壓在櫥柜底的那個黃梨木匣子取出來?！?/br>
顧夜應聲而去。

顧霞注視李建成，面上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先生，我母子多虧先生相助，才能離開那個地方?！?/br>
顧霞低聲咳了幾下，然后說道，“阿夜、是先生的弟子，顧霞也能放心走了，請先生來，是有一件事、咳咳、”

李建成站在顧霞面前，輕聲道：“你說，我去做?！?/br>
顧夜抱著匣子過來，雙手捧到顧霞面前。

顧霞手有些抖，卻仍堅持自己打開匣子，從里面取出了一枚玉佩。

“阿夜，你父親，當年是有為你取過字的?！?/br>
顧夜瞪大了雙眼，他父親？

“朝朝頻顧惜，夜夜不相忘……”顧霞摩挲著那枚刻著字的玉佩，眼神幽遠，像是想起了當年，那個把玉佩交給她的羞澀書生。

“你的名和字，都在這里了?！?/br>
顧霞顫顫巍巍的把玉佩舉到顧夜眼前，珍之重之放到了顧夜掌心之中。

那枚玉佩的質地并不算有多好，遠比不上李建成給他用來刻陣法符咒的玉石。

可是顧霞看著這塊玉佩的眼神，是顧夜從未見過的柔軟，與懷念。

“惜朝……”

顧夜念出玉佩上的字，緊緊握住了它。

“娘親，父親他到底？”

“他不在了?！鳖櫹紦u搖頭，“你娘親看人的眼光到底還是準的，他若還在，定會回來接咱們，可都過了這么多年……”

“那一年他進京趕考，路上碰到了…那種東西，便連尸體都沒留下來?！?/br>
顧夜咬著嘴唇，心里記下了這點。

“娘親等不到你及冠了……阿夜，以后，你要聽先生的話。小康和紅淚都是好孩子，你們要好好的?！?/br>
“娘親……”

顧霞微笑著揉了揉兒子的頭，轉頭看向李建成。

“先生，您能提前替阿夜加冠嗎？”

“自然可以?！?/br>
――

翌日，天晴地朗。

李建成為正賓，贊者完顏康，觀禮者是風塵仆仆趕回來的息紅淚、息珊兩姐妹。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始加。

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二加。

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咸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老無疆，受天之慶。

三加。

“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

“惜朝?！?/br>
跪在李建成身前的少年目光清朗，神情肅穆。

顧夜，顧惜朝。

冠禮之后，顧霞含笑而逝。

作者有話要說：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找的冠禮資料對不對就這樣叭，終于把顧美人拉出來了，然后戚某人也不遠了就這樣。

第51章鐵馬冰河復中原（十六）

“你們說,阿夜是真的振作起來了,還是在強顏歡笑??？”

完顏康趴在涼亭里的圓木桌上，手指搭在桌上劃圈圈,有氣無力地跟旁邊的小伙伴問道。

“難說?！?/br>
息紅淚一手支著頭，一手把玩著一個畫著碧色竹枝的茶杯蓋，聞聲回了一句。

“我覺得他還沒走出來吧，他跟顧姨那么好?！?/br>
息珊端著一盤小巧的糕點，放在了二人面前的圓桌上。

完顏康眼神放空,小伙伴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這會兒顧姨不在了,傷心是肯定的。

不過以顧夜的性格,也不會讓自己沉浸在悲傷中太久的。

息珊坐在息紅淚和完顏康中間，給幾人倒了一杯茶。

“阿夜現在跟先生出門了，有先生在，不會有事的?！?/br>
她撥弄著手上一串剔透的玉珠,笑容輕淺。

“也是,阿夜提前取字，先生應該是帶他出去實戰,順便散心了?！?/br>
息紅淚啜了一口茶，心里思踱著先生應該能讓阿夜心情好點。

“行了反正我們都在這,惜朝有什么事,我們多少幫得上忙嘛?！?/br>
完顏康坐直了身子。

嗯。

完顏康：……

息紅淚：……

息珊：……

息紅淚面無表情地抖了抖身子,“完顏康，你不覺得……”

完顏康默默盯著息紅淚,撓了撓頭，總感覺哪里不對。

息珊看了看她紅淚姐，又看了看完顏康，遲疑地出聲：

“紅淚姐還有阿康，咱們…要不就別改口了吧？”

畢竟，會喚他阿夜的，也就只有這么幾個了。

息紅淚和完顏康齊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