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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獨居人士,你跟我說你害怕一個人睡?你當老子傻?丫的,松開!”“不松,”古奈埋下頭去,無意間聞到了曲嘉文身上馥郁的薰衣草氣味,這種香氣幽然撲鼻,一下子擊中了他的心。這爺,還說沒有勾引人,連香水都給噴起來了。其實曲嘉文沒有噴香水,只是上次洗衣服的時候洗衣液倒多了,整個洗衣機里的味道都很濃,于是連帶他現在身上穿的這身睡衣,都滿是洗衣液的香氣。古奈食髓知味,像一個癮君子般,埋在曲嘉文的衣領前嗅了嗅,喉嚨不覺動了一下,“你聞起來……很香?!?/br>“癢死了,”曲嘉文脖前被他蹭得癢酥酥的,掙扎幾下,一腳踢開這只厚臉皮的古小奶,不情不愿地往床邊移去。他將睡衣的扣子全部扣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個蠶蛹寶寶,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免得對方又誣陷他主動勾引。“你別總說我勾引你,給本爺按上個sao.浪的罪名,冤死我了,”曲嘉文忿忿道,“還有,我對你的喜歡不是要死要活那種,你有點自知之明吧,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整天瞎幾把擱那兒腦補!你給我清醒一點!”古奈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忽然覺得這位爺酷到沒朋友,加點光芒就能變成斗士那種。但同時,他又有點悵然若失,難得出現一點卑微和自?。骸笆俏易宰鞫嗲榱藛??”“一半一半吧,”曲嘉文停了半晌,又低聲說了一句:“我之前也是這樣的?!?/br>面對喜歡的人,都很容易出現過分的遐想,用腦補出來的美好去滿足自己的渴望和希冀,這本來就是人的通病。不然,人怎會有一半的白日夢都是有關自己和暗戀對象的美麗童話呢?古奈想要親一親曲嘉文,臉湊了湊近去,猶猶豫豫地又退回了。他喃喃道:“你沒有自作多情,我是真的喜歡你,從我第一次對你說喜歡的時候,就是真的喜歡你?!?/br>曲嘉文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微微拂動的窗簾,耳朵在聽古奈說話。“爺,我覺得你也喜歡我,如果是我自作多情的話,那就.....我希望你也喜歡我?!逼?,古奈有點不甘心地補充,“但我真的覺得......你也是喜歡我的?!?/br>“我曾經也很喜歡我的前任啊,喜歡到癲頭癲腦呢,最后還不是把他給甩了,”曲嘉文無所謂地說。曲嘉文的前任——古律師的暗殺名單里再多一人。“我就是想告訴你,曲爺我看得很開,沒有為包括你在內的任何一個渣男可惜過,更不會為了一個人而把自己的心搞爛。這個不行就下一個,天涯何處無芳草,古奈,對我來說,你不過也是一棵草而已?!?/br>古奈忽然間沒話說了,他以為曲嘉文的深情,不過就是他以為;他感覺曲嘉文愛他愛到非他不可,不過就是他感覺。很多事情其實和他以為的、感覺的并不一樣。事實上,曲爺是個瀟瀟灑灑的人,有翅膀有個性,并不是以愛情為先的戀愛腦,隨時把他pass掉也不一定。——意識到這一點的古奈,原本的自信蕩然無存。“那曲爺……我不是備胎吧?”古奈突然變得患得患失。“你當我是什么人???還養備胎呢?!鼻挝臎]好氣道,“你一天天腦子里都在想什么?!?/br>默默思考了一會兒之后,古奈在心安與不安之間反復橫跳,他將曲嘉文摟得更緊了,四只手腳死死地纏住他,就像一條黏糊的藤蔓。“你放開,這樣我怎么睡?”曲嘉文痙攣式掙扎。“不放,我們就這樣睡,”古奈惡霸式耍賴。曲嘉文不是說他是一棵草么?那他就做一棵在曲嘉文身上扎根的草,拔也拔不掉的那種,頑強地永久地長在曲爺身上,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彼此推拉半天,曲嘉文始終不肯安分,古奈便在他耳邊沉沉地說:“別動,你要再動我就吻你?!?/br>“......”曲嘉文猶豫著動了兩下。古奈:“舌吻?!?/br>曲嘉文不敢動了。他現在被鉗著手腳,確實掰不過這小變態,更不想被人摁.在.床上.舌吻,糊一臉口水。曲爺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古奈可算把本性露出來了,這壓根不是什么人畜無害的小奶貓,而是一只滿口獠牙的小狼崽!“你個小混賬,就抱著我睡?”曲嘉文說。古奈嘴角微微往上翹,又強行壓下,將這視為曲嘉文討抱抱的暗示。身體靠得更緊密了,古奈將曲嘉文完完全全抱在懷里,溫熱的臉蛋貼上曲嘉文側臉,貓兒似的蹭兩蹭。他不會老讓曲嘉文主動的,偶爾也得勾回去,不然怕曲嘉文臉上掛不住。——這是一種有來有往的勾引。“我們就這樣睡吧,抱著的話,晚上不會冷?!惫拍蔚氖种赶駳g快的雀兒一樣,在曲嘉文的身體上跳動兩下。曲嘉文:“.…..”神他媽不會冷。他雖身體一動不動,嘴皮子卻忙著嗆回去,“摩擦還會生熱呢!那你要不要跟本爺摩擦一個試試?!”有那么一剎,空氣安靜得令人窒息。不知過了多久,寂靜終究是被古奈倒吸寒氣的聲音劃破,他訕笑著問曲嘉文:“怎么摩擦?哪兒摩擦?”曲嘉文一秒裝睡。即便房間里很黑,但古奈知道曲嘉文的耳朵一定很紅,他甚至能想象,那是怎樣招人喜歡的一種緋色。“我很久沒抱著人睡過覺了,六歲開始就沒有,但......現在有你了,”古奈喟嘆著,心里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安寧。“我倆這算是……”曲嘉文欲言又止。有些話適合現在說,又不適合,反正不上不下的,弄得人不得安生。“你緊張什么?”古奈天真地笑問,“兩個男人之間睡一張床,很奇怪嗎?”他裝得坦坦蕩蕩,清清白白,把自己齷齪不能言的心思都藏起來,讓這似乎只是男人之間的一場打鬧,像游戲那般好玩。只要這樣,曲嘉文就不會有藉口推開他。曲嘉文咽了咽喉嚨,沒說話。他仰面對著天花板,而側面是古奈的臉。古奈一說話,嘴巴就在曲嘉文的耳垂旁張合,呼出一絲絲熱氣,掃動曲嘉文的鬢發和耳畔。曲嘉文心答:不奇怪,但兩個剛剛才在浴室里激吻的男人睡一張床,這就很奇怪了。況且,他不覺得他倆現在的關系有多純潔,明明就是搞曖昧搞得心癢癢,還非躺一張床上考驗耐力。他們保持了這姿勢大概有十幾分鐘,房間里很安靜,靜得只聽見淺綿的呼吸聲。古奈慢慢睜開眼,視野黑暗一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