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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左哲激動卻沒忘記時間緊急,嘚瑟之余沒忘記改字,但不知道怎么得,寫著寫著,突然很費勁。他的胳膊突然覺得特別沉重,好像有一直無形的手牽扯著他,讓他無法下筆。他強忍著改好了上半個字。感覺,就很累,更累了。那一瞬間,好像有漫長時光從他身上匆匆略過,讓他一下子老了十幾歲,讓他身體很累,很疲倦,很想睡。歸祈發覺了左哲的異狀,神色凝重起來:“是規則,它在阻攔左哲?!?/br>按照剛才的進度,系統給他們設計的游戲規則的順序是春夏秋冬,一季走完才能開始下一季。春之后是夏,對應的令也應該是夏,現在該寫夏,左哲卻要寫冬,那相當于直接跨過了夏末,整秋,半冬,直接到了冬末。一下跨越兩個季節,規則不允許。只剩下一個點就是冬。左哲卻覺得胳膊灌了鉛,怎么都抬不動。石臺開始閃爍,變得透明。“系統你個歪瓜裂棗!”左哲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怒氣上涌,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怒抬胳膊,大喝一聲:“我就冬!必須冬!”氣勢洶洶,一筆落下。好大一個墨點。一個歪歪扭扭的冬,成型了。雖然丑斃,但它是冬。左哲胳膊無力的垂下,握不住筆,一屁股靠回椅子,他椅子后背上閃閃爍爍,最后形成一個歪扭的符號:一。其他人的椅子陸陸續續也有了反應。左哲腦子里有儲備糧,本該揚眉吐氣,他卻蔫蔫的:“冬至至后日初長……”接著是歸祈,司仲焚,路仁。舒彌這一次沒掉隊,她很快接了路仁的令,完成的相當漂亮。南玄澤時間把握的精準,在石臺即將完全消失的瞬間,完成了對接。石臺外。肆意咆哮的猙獰雷電被時空定格,猶如一幅畫,而震耳欲聾的雷聲像是被巨手遏制住了喉嚨,瞬間消音。瓢潑大雨驟歇,豆大的雨點停在半空,密密麻麻一動不動,在天與地之間掛起一副巨大的靜止雨簾。世界被按了暫停鍵。一片寂靜。雨不再向大地墜落,風不再往來穿梭,就連時光都停滯了。只有透明到幾乎不存在的平臺上,還可以活動,還有生命自由活動的跡象。但沒人說話,也沒人動。*死寂了一秒。突然,整個試煉之地開始閃爍,閃爍的頻率越來越瘋狂,在天地之間,傾盆大雨、陰雨綿綿兩種景象閃爍著交替出現。落葉與枯枝頻繁閃現。審判之地里的景色在秋冬之間瘋狂轉換,六人腳下的平臺時有時無,時而出現座位,時而崩潰爆炸。整個試煉之地都開始不穩定。歸祈猛地轉身,他看到他身后的巨塔也在閃爍,時有時無,時而高大威嚴,時而景象扭曲,在穩定與崩潰之間徘徊不定。歸祈瞇了瞇眼,舌尖掃過唇瓣,眼里閃過盎然的戰意:“機會來了,走?!?/br>左哲幾人有點呆,他們還沒從審判之地隨時會崩潰的驚訝里回過神,就被拎住了衣領。左哲:“又去哪?”“核心中的核心?!?/br>歸祈拎著左哲與舒彌,南玄澤拎著路仁與司仲焚,兩人縱身跳躍,一起一落間,就到了巨塔跟前。在巨塔閃現的瞬間,飛身而入。不久后,試煉之地終于崩潰。巨塔外的石臺轟然炸裂。無數晶瑩剔透的雪花飄然而下,落在遍地生長的荊棘上。眨眼的功夫,荊棘變成了一束束冰雕,又在須臾之間枯萎死去,成為一灘黑水。一瞬間的死亡。這是系統給歸祈設置的絕地。絕無生還之地。但終究,被破了。*這一躍,是塔內。歸祈站在塔底,靜靜得看著塔身身上密密麻麻的規則線條,以及塔頂之上半合著的巨眼。時隔這么久,他再一次豪無損傷地出現在規則核心。看了片刻,歸祈回頭跟左哲他們說:“這里是巨塔內部,塔身身上流轉的是試煉之地的規則。那只巨大的眼,是系統的原身?!?/br>“打碎它?!?/br>“回家?!?/br>回家……司仲焚、左哲、路仁、舒彌心頭一熱。回家!塔頂上的巨眼緩緩地睜開,冷漠的目光投射下來,系統機械的聲音在塔內回蕩:“你真是讓我意外?!?/br>“你應該習慣?!?/br>歸祈走向巨塔內部唯一的臺階。左哲被巨塔塔身身上密密麻麻的線條惡心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惶惶然不知所措,下意識跟著歸祈走。南玄澤一直與歸祈并肩。司仲焚跟上。路仁與舒彌也跟上。巨塔內部很空,卻有一條通往塔尖的臺階,臺階上流轉著規則的力量,每一處都隱藏著一只冷漠的眼。那是系統為歸祈與南玄澤專門設計的夢魘,左哲他們走上去毫無感覺,歸祈與南玄澤踏上去,身與心皆受懲罰。先是皮rou之苦,后是抽筋拔骨之痛,再深是意志挫磨,最終是靈魂磨滅,每上一層都是折磨。緩步走過數層,塔頂遙遙在望。歸祈低頭,看著自己胳膊上裂開的傷口,拇指壓了壓嘴角的裂口,露出一個笑。林林總總,被系統挫磨了數年,他依舊是少年模樣,五官艷麗,清冷刻入骨髓,一舉一動帶著疏離,距人不遠不近。他不常笑,偶爾笑起來也是冷冷清清。但是這一笑,有種無法忽視的野性。一只骨節分明的手闖入視野,捏住了他的下巴,歸祈跟著那只手的力道抬頭,唇角殘留著張揚的野性。南玄澤一手托著心愛之人的下顎,一手覆過去,溫柔地抹去歸祈唇角的血,幽暗的眸子里有心疼,還有興奮。歸祈挑眉:“開心?”“嗯,第一次陪你走?!?/br>以往的每一次,都是歸祈被系統控制,懲戒一樣踏上這條臺階,歸祈掙扎不動,反抗不了,他雖是自由,但他只能在后面奮力追趕,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受盡人間疾苦。他什么都做不了。這一次歸祈主動而來。而他,終于能做些什么了。左哲看著兩人被血浸染的衣服,不知道該翻個白眼鄙視一下這該死的狗糧,還是應該用眼淚水潤眼睛,感動一下這凄美的愛情。“看塔頂?!?/br>司仲焚的聲音突然響起。歸祈與南玄澤被轉移了注意力,抬眼看過去,他們看到巨眼之下,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平臺,平臺上有桌有椅,坐著個黑衣長發女生。女生的手里握著一支精致漂亮的鋼筆,她微微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