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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利用筆記本給他與南玄澤制造墳墓,有很多種也許。他猜不透系統想做什么。但他知道他想要什么。歸祈:“能感覺到筆記本嗎?”南玄澤沉吟:“塔里?!?/br>歸祈沒應聲。他不喜歡那座塔。那層塔一共有18層,每一層都是系統針對他與南玄澤設下的懲罰,有關血rou的,磨礪靈魂的,分割意志的,消磨記憶的,林林總總不重樣。三次輪回。每一次他被審判時,南玄澤都會一層層地爬上來,拖著鮮血淋漓的身體,擋在他身前,拼命護他周全,卻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明明,在的世界,南玄澤每一次出現都是緩帶輕裘,世上無雙,即使最后赴死,也帶著無與倫比的貴氣與傲氣。那樣尊貴的一個人。被系統挫磨到了塵埃里。如果在塔里……南玄澤瞳孔突然浮現一抹血色。他最厭惡的就是這座塔,這座塔的每一層,都有他與歸祈的血與淚。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每一世,歸祈都捂著對他的那份刻骨不肯撒手,不肯服軟,不肯忘記,更不肯接受親手殺了他的劇情。三世里,歸祈都被迫走過十八層。一層層拷問,身上傷痕累累,一層層磨礪,意志支離破碎,直到第十九層的塔尖,被漫天雷電劈在身上。明明只要接受重回正軌,歸祈就可以在的世界中扶搖直上,成神成魔,問鼎蒼穹。他本該那樣意氣風發。突然,雨就變大了。沉悶的雷聲越來越清晰,聽起來越來越近,最后在他們頭頂上徘徊不散,震耳欲聾。一道猙獰的閃電劃破天幕,直直劈在張牙舞爪的荊棘藤上,擦出噼里啪啦的電光。火光擦著歸祈的脖子迸射四濺,落在眾人腳下透明的石臺上,石臺頓時四分五裂!轟隆??!雷聲炸裂!歸祈抬頭看著天空。閃電潛伏在云層之間虎視眈眈,雷聲連環轟鳴,聲勢浩大,猶如世界末日。霹啪!又一道閃電在身側炸裂。迸濺的火光長了眼睛一般,準確向眾人飛撲,一副炸不死他們不罷休的架勢。歸祈與南玄澤皺眉,伸手扯過身邊人的衣領,極速后退。兩人的速度很快,火光每一次都差一點點。脖子最脆弱的動脈被火光擦著劃過,那刺激的驚恐,以及灼燒般的痛感籠罩而下,被荊棘傷得不輕的舒彌與左哲直齜牙。雨勢越來越大。是夏季常見的傾盆大雨。歸祈突然開口:“春生,夏長,秋衰,冬亡。是四季,也是生死輪回?!?/br>他明白了系統的意圖。春夏秋冬,生長衰亡。即使他們能帶著左哲他們走過春的荊藤,夏的雷電,秋的衰老,也無法帶著他們抗拒規則里冬亡的力量。如果真的跟著系統的思路去闖關,他們辛辛苦苦走過三季,最后還是要死。閃電噼里啪啦地劈,六人并沒有實質的傷害,但那一道又一道擦著頭皮脖子劈下來的閃電,著實挑戰著眾人崩潰的極限。歸祈:“進塔!”歸祈與南玄澤動作相當默契,歸祈說完,兩人就一手拎一個,躍向巨塔。“……”眼前一黑。失重感突如其來。*等六個人再回神,發現他們前方的巨塔消失,出現了一棟白色的三層別墅,別墅整潔漂亮,四周花團錦簇,前方的石板路邊垂柳依依。一派繁榮景象。歸祈與南玄澤皺眉。這與他們預想的又不一樣。他們進到過巨塔。除去那些殘酷的懲罰,巨塔內部其實很空,沒有承重墻,沒有支撐高塔的基石,什么都沒有。人站在塔底抬頭,看到的只有高高的塔尖,以及塔身上交織流轉的規則力量。塔內從來沒有風平浪靜。“這是……我家?”左哲遲疑著開口,打破了沉靜。司仲焚:“是,也不是?!?/br>左哲望著夜燈下的別墅,沒吭聲。舒彌與路仁的目光在別墅與左哲之間來回轉換,眼內金光閃閃,活像餓了百八十年的餓死鬼,看到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山珍海味。口水都流出來了。左哲沒注意到兩人詭異的目光,他似乎在發呆,一言不發得看著眼前的別墅。這里也是晚上,天空中飄著細雨,細雨綿綿,有變大的趨勢,左哲淋著雨,站在熟悉的幻境里,被柔和昏黃的燈光籠罩在身上,內心突然有了一種倦鳥歸林的放松,以及歲月靜好的溫馨。突然,他很想回家。想懶懶得窩在二樓臥室落地窗前的小沙發上,翻開一本書,就著夏夜的蟲鳴,雨夜的滴答,緩緩地讀。他想,他或許可以翻開他的草稿本,勾勒出一個梗概,填充一個個人物,開啟一段有血有汗的故事。一筆一劃。創造一個世界。或纏綿悱惻。或氣勢磅礴。嗚嗚~一聲壓得極低的哭聲從不遠處傳過來,幽怨嗚咽,如泣如訴,在這樣安靜的夜晚顯得有些滲人。“什么東西?”左哲一激靈,啥也不想了!這里是試煉之地,想啥想!歸祈聽著聲音來源,沿著石板路走了一段,繞開繁茂的柳樹,看到一個人蹲在別墅區外的十字路口上燒紙。看身形體態,像個女生。女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嗚嗚地哭著,動作緩慢地燒著紙。帶著點點火星的灰燼在風中飄起又落下,最后被細雨打濕,又被夜風帶走。歸祈又往前走了兩步,半跪在地上的女生突然消失了,只在十字路口留下一堆紙灰。歸祈默默得看了會兒,突然伸手折了幾斷柳枝,返身往別墅走,雨已經大了起來。噼里啪啦地得往地上砸。歸祈遞了一截柳枝給左哲。左哲懵懵懂懂得接過,迷迷糊糊跟著歸祈走了兩步,突然就發現不對勁兒。“剛才那個……”“插門上?!?/br>“……?”左哲愣了兩秒,才想明白了歸祈的插門上是什么意思。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他還是乖乖地把柳枝插在了門上,然后跟著歸祈進了別墅。期間南玄澤、司仲焚與路仁的表情自然隨意,好像歸祈的做法就在他們意料之中,舒彌夾在中間,默默不敢開口。別墅里沒有開燈,一片漆黑。左哲熟練的摸到客廳大燈的開關就要按,卻被歸祈握住了手腕。“別開燈?!?/br>“為什么?”“一種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