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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祈悄悄靠近房門,透過門縫往外看,07號房間門上的煤油燈滅著,門外的走廊依舊拉伸扭曲,濃郁的血腥與爛臭味透過門縫傳過來,刺激著歸祈的忍耐力。歸祈開門出去,他現在的目標是打探二樓的所有房間。南玄澤緊跟其后,路仁、左哲與舒彌都留在了房間里。等歸祈離開,路仁突然想起一件事:“哎呀,怎么給忘了!”*門外,歸祈貼著墻面,在黑暗里行走,樓道的地面彎曲不平,踩下去有種軟綿的感覺,隱隱帶著些彈性。南玄澤抬手摸了摸墻,的確跟左哲所說的一樣,有種黏膩的感覺,像是血。南玄澤跟在歸祈身后,半開玩笑:“這感覺像不像走在被人擰到扭曲的血管里?”歸祈腦海里不自覺得浮現出一截扭曲的血管:“……”畫面感還挺強。歸祈與南玄澤的速度很快,腳步也穩,很快就到了隔壁的06號房間。06號房間里,賽車青年與那個姜哥的尸體還在,都是原來的姿勢模樣。南玄澤看著兩人空蕩蕩的胸腹,想起早上跟中午的飯來:“可惜,童謠的的下半首沒有相對應的死狀?!?/br>歸祈明白南玄澤的意思。童謠如果有對應的死狀,就可以確定這兩個人到底是不是死于額外的死亡條件。歸祈:“你床,我去廁所?!?/br>南玄澤沒意見:“好?!?/br>每個屋子格局一樣,一張雙人床,一張圓桌,幾把椅子,一間附著著黑色污漬的小洗手間,洗手間一覽無余,沒什么能藏東西的地方。歸祈退出洗手間,就見南玄澤站在床邊,一手拎起賽車青年的衣領,把尸體放在地上,一手捏著床單的一角把床單掀開。客棧的床風格偏向古現代結合,床的四角有床柱,柱子上帶著帷幔,床下帶著床箱。歸祈:“怎么樣?”南玄澤嫌棄:“臭,這床單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br>南玄澤說著話,扔了手里的床單,修長干凈的手指扣住床板,用力一掀,同時扣住歸祈的手腕,把歸祈拉到他身后。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撲面而來。南玄澤立刻捂住鼻子,捂了一會兒,他突然轉身,雙手虛抱住歸祈的腰身,把一張俊臉埋在歸祈頸側,深呼吸。極具侵略性的成熟男性氣息猛地靠近全身最脆弱的命脈,歸祈身體僵了一下,隨即放松。南玄澤抬手,寬大的手掌扶在歸祈腰側,逐漸收緊,冰冷的涼意透過衣服傳入肌膚,刺激著感官。略顯粗重的呼吸噴在頸側動脈,歸祈有種南玄澤隨時會咬斷他脖子的錯覺。歸祈心頭跳:“怎么了?”南玄澤垂眸看著眼下白嫩修長的脖頸,眼睛里紅光閃爍:“臭,薰死人了?!?/br>歸祈:“……”趴我身上就不臭了?南玄澤埋在歸祈頸側,理直氣壯:“你有體香,清新可口,遮百味?!?/br>解毒佳品。歸祈抽刀的手蠢蠢欲動。南玄澤算好了一樣,在歸祈抽刀前,手腕一翻,手里拿了塊軟糖。南玄澤:“乖,吃糖?!?/br>歸祈:“……”南玄澤吸夠了自家小少年身上的清香,這才放手轉身,去看床箱。在南玄澤轉身的時候,歸祈注意到南玄澤的眼神透著滿足與不屑。從南玄澤的身后探出頭,歸祈看向木床,床下堆著一團有些發霉的床單,床單上染著大片大片干涸的血跡。沒了南玄澤的氣息遮擋,一股霉氣夾雜著說不上的味道撲面而來,歸祈感覺體內血氣一陣翻涌,經脈里的力量隱隱有些沸騰。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這感覺,似曾相識。南玄澤嘖了一聲,轉身拎了把椅子,往窗外外一遞,再回手,椅子已經成了一根木棍。歸祈:“……”這破壞公物的動作可真熟練。南玄澤拿著木棍,手腳利索地把染了血的床單挑開,床下沒什么筆記,倒是有幾張舊報紙,報紙上的字跡已經暈開,但勉強還是能看到一些。南玄澤等氣味散開了一些,才彎腰把舊報紙從床底拿了出來,他很小心得控制著力道,把舊報紙放在桌子上。歸祈跟過去,發現那幾張報紙的版面內容都一樣,報紙中央最醒目的地方是一則有關野外旅館的報道。歸祈仔細辨認字跡、總結核心內容:“1991年7月15日的新聞,說是南嶺山一家旅館發生命案,死傷10余人,還有2名旅客失蹤?!?/br>歸祈把整個報紙看了個遍,再沒看到其他有關南嶺的內容:“系統提示有南嶺,這個南嶺旅店應該就是這個這棟樓?!?/br>沒有再發現別的東西,歸祈與南玄澤出了06號房間,轉戰進了07號房間。07號房間住的是路仁,進門是個客廳,客廳里放著桌椅,兩側是兩件套房,07號房間是個整潔的兩居室。歸祈:“你左我右?!?/br>“好?!?/br>南玄澤也不廢話,轉身進了右側的房間,歸祈進了左側,屋子是路仁居住的房間,床下柜里什么都沒有。依舊什么都沒有發現。叩叩。歸祈照例在墻上敲敲打打,敲到床邊的墻面時,歸祈突然停下,又仔細得敲了敲。南玄澤沒找到東西走過來,就看到歸祈半跪在床上,修長的手指有規律地敲擊著墻面。南玄澤:“發現了什么?”歸祈:“空的?!?/br>他確定墻后是空的。南玄澤看了看:“這里也有門?”歸祈搖搖頭:“我剛才看過了,沒有機關也沒有隱藏起來的門?!?/br>南玄澤若有所思。*除了確定左側房間的墻是空的,07號房間的收獲依舊是幾張鋪床的舊報紙。歸祈他們從07號房間出來,一路搜索了03、02號房間,收獲一樣,都是舊報紙。還剩04與01。歸祈靠近04號房間。越是靠近04號房間,血腥氣就越大,走到門口,歸祈看到鮮紅的血沿著門縫流了出來。南玄澤上前開門。鮮血遍地,04號房間的地面被鮮血染紅,住在這個房間的男生倒在血泊里,身體被剁成了碎塊,幾乎看不出人形。一只紙船飄蕩在男生身側。紙船的紙質與草紙一致,上面寫著一段話,因為中間部分的字被鮮血浸染,歸祈只能辨認出大概。1991年6月21日,周日,晴。都說南嶺山茶絕艷,程梳一直嚷著要去看。今天終于得空,趁著南嶺的山茶花期未過,邀了幾個好友,攜家帶口去賞絕色。南嶺山路崎嶇,我們租了一輛馬車,一路上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