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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逐漸平息,他挪了個更舒服一些的姿勢,瞇著眼去看時間:十點四十八,他才睡了不到兩個小時。掛斷電話,蔚鴻之將手機重新放到一旁,興許是休息時間不夠,他眼睛特別難受,干得每一次眨眼都仿佛有沙礫在其中滑動。車上也沒有眼藥水什么的,他只能閉上眼,努力憋出一些淚來進行潤濕。在原著中,雀寧被邵辰風綁架的這段時間里還發生了另一件大事,雀寧的母親王淑梅突發急病卻聯系不上雀寧,再去向鄰居求助時倒在了家門口,最終被放學回家的雀羽看到,錯失了最佳搶救時機。蔚鴻之大概能確定事發時在某個工作日的上午,但不知道究竟是哪個上午,原書中雀寧失蹤了足足有一周,而現在在他和孟嘗冬的努力下,今天晚上或明天早上應該就可以將雀寧救出,假如原書一定要讓所有情節都按部就班地出現,就只會在今天。他不是沒想過在這樣緊急的時刻拜托別人照顧王淑梅,可終究害怕這些書中的角色會被劇情之力控制,就像柯天朗那樣,在真正面對意外時無法做出有效的應對,如果非要有一個人能真正影響由書寫者既定的一切,只能是他。蔚鴻之揉揉發痛的太陽xue,這是沒睡夠還突然驚醒的后遺癥,雀寧的情況無時無刻不再牽動他的內心,他忍不住給孟嘗冬打了個電話,問那邊情況怎樣。“還算順利吧,我們檢測到信號源分成了兩個,其中一個正在移動,另一個信號特別的微弱,定位困難,不排除被損壞的可能,決定先去追蹤那個正在移動的?!本囇盘栐匆苿拥姆较蜃啡?,孟嘗冬盯著電腦屏幕上的圓點,和身邊的技偵一同追蹤,問蔚鴻之,“你的事情辦完了嗎?”“還沒有,等到十一點五十五我就過去?!蔽跌欀?,十一點五十五是雀羽放學的時間。“行,照這個進度下去,應該晚上就能找到,警方還找到了一些其他訊息,等你忙完我再給你說吧?!?/br>掛斷電話,蔚鴻之手指在屏幕下方一點,回到主頁面,驟然發現通話記錄中顯示有未接電話。時間在兩分鐘前,他和孟嘗冬通話的時候,來電人王淑梅。來了!蔚鴻之心中猛地一緊,他直接推開車門快步下車,重新給王淑梅打過去,在聽筒里一下下地嘟嘟聲響中,大跨步沖上三樓,用力敲響雀寧家門。門板被砸出框框響動,但沒人開門,蔚鴻之趴在門上,隱約能夠聽到里面的手機鈴聲,他掛斷還沒被接通的電話,鈴聲也隨之戛然而止。雀寧的mama就在家里。沒給他開門的原因只有一個。蔚鴻之立刻扭頭下去,他一路跑到地下室,清楚摸到雀寧家地下室的門口,將手伸進倒鐘形掛鎖中,摸到被膠帶黏在內壁的貯藏室鑰匙。往日的回憶一幕幕地浮現,他拄著拐跟在雀寧身后,看雀寧一步步地拿到鑰匙。蔚鴻之打開門鎖,用力將銹跡斑斑的鐵門推開,在咣當巨響和撲面而來的沉悶空氣中按下門邊的開關,燈泡亮起,照亮了滿是雜物堆積的貯藏室,還有那把正用釘子掛在墻上的備用鑰匙。蔚鴻之顧不上鎖門,重新沖上樓,剛康復不久的腳踝因為劇烈的跑動和攀爬樓梯隱隱作痛,卻完全不曾引起身體主人的注意,他在301室前站定,準確無誤地將鑰匙插.入鎖孔,旋轉。咔噠一聲,門鎖打開,蔚鴻之一把推門進去,看到了正倒地上的王淑梅。她似乎在經歷某種無法用語言表述的痛苦,五官都擰到一起,呼吸急促而紊亂,蔚鴻之破門而入的那刻,王淑梅還保留著一些清醒的意識——她從今早起床的時候就有些不太舒服,但以為只是沒睡好,直到五分鐘前,這種不舒服到了讓她心生不詳的地步,她第一時間試圖聯系雀寧,在得到對方手機關系的通知后想到蔚鴻之昨天給她說過的話,轉而給兒子的這位朋友打了過去。蔚鴻之的手機正在通話中。王淑梅掛斷電話,打算等上三分鐘再打過去,然而還沒等到那個時候,呼吸就變得困難起來。她當機立斷打算向對門的鄰居求助,可剛剛站起身,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手機隨之響起,很快門被用力敲響,王淑梅知道這可能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奮力想要挪動過去,卻根本做不到。好在,門最終被打開了。蔚鴻之將王淑梅抱起,王淑梅人到中年些微發福,也沒有雀寧重,重量就算蔚鴻之腳不好也足以承受,他一腳勾住門板把門帶上,向樓下走去。“寧……寧寧……”意識渙散中,王淑梅叫出雀寧的名字。蔚鴻之顧不上說話,讓王淑梅以為是雀寧沒什么不好,他將王淑梅放到副駕駛,上車摸過手機,一手撥打120,一手掛擋倒車。從他沖出車上樓到去貯藏室找備用鑰匙,再到最終將王淑梅抱到車上,總共只用了三分鐘。王淑梅開始咳嗽,淡淡的粉色泡沫從唇角溢出,呼吸甚至已經急促到了一秒一次的地步,她面色蒼白,雙目緊閉,眼看就要徹底失去意識。蔚鴻之只能把車開得更快,前方路口的綠燈轉紅,他打開雙跳燈,按動喇叭,速度絲毫不減,卡宴如同一道紅色的閃電,沖向最近的醫院。與此同時。“怎么樣?”孟嘗冬從短暫的休憩中睜開眼,問道,連軸轉了將近一天,就只有晚上睡了四個小時,技偵看他精神狀況不太好,下車給他賣了兩個包子,讓他稍微休息了會兒。孟嘗冬吃過東西靠在椅背上閉著眼,身體非常疲憊精神卻處于亢奮中,根本睡不著。“信號源停了,我覺得它應該不會再繼續移動了?!奔紓蓪㈦娔X屏幕傾斜給他看,代表著信號源的紅點和地圖上的某處標識重合,那個標識所代表著的……是蒙城的垃圾集中處理場。孟嘗冬罵了一聲,道:“綁匪肯定搜身把定位器給扔掉了?!?/br>開車的民警道:“但被扔掉的只有一個,你不是說定位做成了一對耳釘嗎?嫌疑人沒理由只收走其中一個?!?/br>“雀寧哥哥知道知道耳釘里有定位,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想辦法自救,給我們爭取救援時間,也許另一個被他偷偷留下了?!泵蠂L冬揉了揉干澀的眼睛,道,“來吧,這是最后的希望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