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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侵染下,蔚鴻之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他面對幾萬十幾萬就相當于過去的幾百塊一樣,扔進去都不怎么心疼。因為對真正的有錢人來說,能用錢買到的都是廉價品。蔚鴻之再清楚不過這不是件好事,縱然現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就是蔚家二少,但蔚宏這個名字仍然屬于那個風流放蕩人有點傻心卻不壞的青年,也許現在的蔚宏正在他的身體中與蔚佳佳生活在同一個房檐下,逐漸適應了社畜卑微且辛苦的生活。如果有一天他們能夠重新回到各自本該在的地方,那現在的奢侈無度只會讓他難以接受回歸后的生活,如果他無法回去——這就更像是一種竊取,他竊取了本不屬于自己的人生。這些事情蔚鴻之想過無數次,能給出答案的只有時間,未來他身上會發生什么還是一團迷霧,不管回去也好留下也罷,至少先專注于眼前的生活。雨還在下著,縱然發廊在最繁華的地段外面也安靜許多,延綿不斷的雨聲中,蔚鴻之抽出了新角色,直接砸各種素材和經驗將她升到了最高的級別,成為了沒有童年的孤傲王者。而另一邊雀寧聽到了王淑梅喊他的聲音,一抬頭,mama正撐傘站在單元樓門口,路燈的光照在她身旁,光路中傾斜紛飛的雨線清晰可見。雀寧趕忙站起身將手機放進口袋,他拍了拍褲子,快步走下最后幾階樓梯,低頭鉆進傘下,從母親手中將傘接過來撐著。算上雀寧落在柯天朗車上的,家里一共有三把傘,而雀羽今天放學回家的時候不小心把傘骨折了還沒修好,王淑梅便只帶了一把傘出來,好在這把傘足夠大,母子倆緊靠在一起誰都淋不到。雀寧還記得小時候mama帶他去單位,他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看她做財務報表,那時候他還只到mama腰間,而現在比她高了十多公分。十幾年的光陰轉瞬而逝,許多東西都不復存在,只在記憶深處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到家之后給你把飯熱熱吃吧,我跟小羽已經吃過了?!?/br>“好?!比笇幪嵝阉懊嬗袀€小水洼,“明天休班,正好上午去醫院透析,下午我約了朋友,想去他家里玩,mama睡完午覺如果身體覺得不舒服隨時給我打電話?!?/br>“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不用太擔心我?!蓖跏缑返?,“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br>“怎么會是累贅呢?!比笇幨?,“你一個人把我跟小羽兩個人拉扯大,說我們是你的累贅還差不多?!?/br>雨落在水洼中泛起圈圈漣漪,它驅逐了平日里嘈雜的人聲,讓一切靜謐而安逸,而遠方隱約傳來列車鳴笛的聲音,悠遠而朦朧,好似煙火人家中的一場幻境。第二天早上陰雨還在持續,雀寧帶著王淑梅去醫院透析,回來后從家里吃過午飯,又睡了一會兒后才坐公交去找蔚鴻之,蔚鴻之所在的小區安保非常嚴格,保安接到了蔚鴻之的電話才把雀寧放進去。蔚鴻之打過電話之后就在院子門口等著,遠遠看見雀寧從路盡頭走過來,朝他招了招手。那粉色的頭發的確顯眼,雀寧眼睛一亮,快步朝他走去。剛剛染成的發在陽光下顯示出明艷的色彩,甚至還有種透視感,復古玫瑰粉比一般的粉色要深一些,或者說更接近某種酒紅,被陽光照射著時相當亮眼,而蔚鴻之又配合著把兩鬢處剃光,很精神,整個造型相當健氣。見雀寧一直盯著他頭發看,蔚鴻之忍不住抬手捋了兩把,有點不好意思給別人看,他發根仍然是黑色的:“難看嗎?”“怎么會難看呢?”雀寧笑道,原本就仿佛發著光的青年這下更加耀眼了,“很好看,我一開始就覺得很適合你,果然不錯?!?/br>“不丑就行?!蔽跌欀闪丝跉?,他今天早上連公司都沒去就躲在家里,生怕會被太多人注視或者議論,如今被雀寧夸獎了,也稍微自信了一些,那股子不確定感消失了不少。因為蔚鴻之剛剛才出去,雙皮奶沒有在門口迎接,反倒是黑不溜秋的一小團蹲在門口,探頭探腦地往外面張望。經過蔚鴻之這幾天的悉心喂養,又洗過了澡,燒仙草看上去和剛被撿來的小可憐模樣全然不同了。雀寧蹲下身伸出手想摸摸它,燒仙草卻懼怕地向后退了兩步,碧色的眼睛警惕地盯著滿身都是陌生味道的來訪者。“不認識我了嗎?”“忘記你的味道了吧,等過會兒就熟悉了?!蔽跌欀笾鵁刹莺箢i輕松把它拎起來,小貓甚至還不到三斤重,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他將燒仙草放在雀寧肩頭,燒仙草顫巍巍地抓住雀寧衣服,不敢松手,只得趴在雀寧肩膀上。雙皮奶躺在沙發上看,四腳朝天晾著雪白的肚皮,富態的身材一覽無余,作為蔚二少家的貓,它吃的甚至比很多人都好,巔峰邁阿密的主食罐,還有各種雞胸rou鵪鶉凍干,飲用水里還專門加了oxyfresh潔齒水用來預防牙周疾病。遇見蔚鴻之的短短三個月時間內,雙皮奶就從一只打架打輸只能可憐兮兮躲在車庫角落的流浪貓走上了喵生巔峰。雀寧摸了摸燒仙草的腦袋,將它放到沙發上,黑團子喵喵叫著跑走了。蔚鴻之穿著工字背心和大褲衩,背后一層薄汗浸濕了布料,在開著空調的室內不可能熱成這樣。雀寧朝后院望了望,問道:“在干活嗎?”“對,在做之前給你看過的貓爬架?!蔽跌欀_門,帶著雀寧走到院內,幾個已經用木榫釘好的箱子放在地上,都是三面開口,通道做成貓咪腦袋或者貓爪的可愛形狀,而旁邊散著麻繩和鉆了洞的小木板,應該要用來做吊橋。“貓箱都弄完了,再用吊橋連起來就OK?!蔽跌欀匦伦谛“宓噬?,后院有一處陽光房,早上天一直陰著指不定什么時候又下雨,他就在玻璃房里干的活。雀寧在他旁邊蹲下,摸了摸已經二次拋光一點毛刺都沒有的貓箱和木板,問:“我能幫什么忙嗎?”“給上一下油吧?!蔽跌欀畯呐赃叺募茏由夏贸鲆恍」抻秃退⒆?,“桐油,用來防腐防蟲的,掛一層這個之后晾涼再涂清漆,成光澤?!?/br>“好?!比笇幋蜷_桐油罐,嗅了嗅味道,用刷子沾了涂抹在木板上面,而蔚鴻之繼續穿吊橋,太陽逐漸從散去的陰云后先露出身影,那粉色的發則是最耀眼的存在,汗水浸濕背后的衣衫,也讓鬢角處閃著亮亮的水光,映在麥色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