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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盡可能快地解決了他們,才能阻止靜王搞事。現實就是這樣,它不是話本里的故事,不會留下什么時間煲雞湯。唯一勉強稱得上安慰的是,靜王世子從一開始就不知道,他娘的執存在過。江之為負責記錄的手頓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安慰自己,靜王妃總算擺脫了靜王那個瘋子,也算是一件大好事,不在了就不在吧。反正即便留下靜王妃,她也不會說話,這毫無意義。“好的,那我可以去宗人府問靜王幾個問題嗎?”“當然可以,但我覺得他不會配合你?!?/br>靜王是那種做事很有目的性的人,除非他也想達成什么,否則一般人其實是很難從他口中問出他們想要知道的東西的。要上那么簡單,池寧早就自己去問了。這也是池寧在復盤宮變那一晚時發現的,靜王說的大多都是他想讓太后知道的,極少透露過對池寧真正有用的信息,好比天書教,幾乎就是零。“……那太后呢?太后對當年的事知道多少?”“太后知道的也許還不如我多?!?/br>池寧實事求是地回答,太后甚至都不知道靜王和靜王妃有過糾葛,她一直覺得他們小夫妻感情很好,是她一手促成的最完美的皇室婚姻。當年選妃的太監,用的是張精忠,他當年對靜王的上心程度,不比池寧對靜王世子選妃的程度低。總之,因為年代過于久遠,連作惡的反派都死得不能再死了,靜王妃這件事,既沒有證據,也沒有目擊證人,他們唯一知道的信息來自于一個不會說話且不保證腦袋是否清醒的執。一個搖頭,都不能確定靜王妃到底在否定什么。江之為拿筆的手,開始微微顫抖。他忍不住在心里吶喊,縱使是他,也難為無米之炊??!“你可以辦到嗎?”池寧真誠地睜大了一雙眼睛,看著自家大師兄,“我最近實在是太忙了,能拜托的人只有你了?!?/br>江之為能說什么呢?誰讓他是大師兄呢!當江之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和池寧拍著胸脯保證,他一定能給調查出來了。離開東廠的時候,江之為恨不能抽扁自己的嘴。【你想知道真相,問我不就好了?】靜王蒙蔽天機的陣法已經消除,池寧想知道什么,原君都可以告訴池寧。【我想知道我師父埋骨在哪里?!勘绕痨o王,池寧更關心他師父張太監。原君給出了準確的地址,其實就在離天和帝等人失蹤的地點不遠的山谷里。換言之,他們一直在那里,絕望地看著尋找他們的人一遍遍地從他們身邊走過,卻沒有辦法呼救,也沒有辦法逃走。那是怎么樣的一種絕望,池寧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就感覺到了窒息。池寧當下便決定要親自動身,去尋找他的師父,為此,他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找尚爾批假條。尚爾是司禮監的掌印,在沒有了念平帝的掣肘后,他能掌握的權力達到了宦生頂峰,現在的他甚至比錢小玉當掌印太監時還要權勢滔天。尚爾卻并沒有批準池寧的假條,因為……“司禮監里,現在我能相信的只有你?!鄙袪栕约簩懽嗾?,自己批,然后又替念平帝表示了同意,池寧這個臨危受命的司禮監秉筆太監,就走馬上任了。而因為東廠督主一般都會由司禮監二號人物擔任的潛規則,池寧終于完成了他最初的心愿——以東廠為跳板,直接越過司禮監其他苦熬資歷的秉筆太監們,成為了他一直夢寐以求的大人物。但大人物并不是那么好當的,有些時候,它代表了無法推卸的責任,代表了會失去很多個人時間,也代表了他不能再任性妄為。“你覺得我不想第一時間去找你師父的尸骨嗎?”尚爾追憶的眼神中,是池寧永遠也不會懂的某種非常復雜的感情,“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想?!鄙踔磷匪莸礁缫郧?,尚爾比池寧更想指著每一個說張精忠壞話的人,把他們罵個狗血淋頭。伺候在念平帝身邊、游走在他和靜王之間時,尚爾更是不知道壓抑了多少次直接拔劍把他們都殺了的念頭。他真的,壓抑得太久了。久到有些時候,尚爾甚至都忘記了怎樣才是自己真正的性情。但,他還是覺得值了。因為他最終還是替張精忠報了仇。張精忠已經離開了,他們都失去了任性的權利。因為這一回,再不會有人站出來給他們兜底。“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我曾經有段時間挺怨天尤人的?!鄙袪柾蝗淮蜷_了話匣。池寧乖巧的陪坐在一邊,他確實不敢相信,一直以來給他最為踏實行事、耿直守序感覺的尚叔,也有滿腹牢sao的時候。真的很難想象那會是怎么樣一副樣子。“我最嚴重的時候,天天酗酒,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甚至一度放棄了練武。因為我不知道我這么堅持,有什么意義,我看不到希望?!鄙袪柲且淮膬韧⒗?,真的出了太多驚才絕艷的人物,多到尚爾甚至沒有辦法把自己無法出人頭地的事情怪責到任何一個人身上。他挺好的,只是還是不夠好,比他好的宦官實在是太多了。“我不是最聰明的,不是最會說話的,甚至都不是武功最好的?!鄙袪柈敃r看上去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內侍,各方面都行,但也各方面都不突出,可以稱得上是毫無特色。十二監有他的一席之地,但好像也就僅此而已了。沒有人會記得尚爾,因為哪怕他再努力,他也無法超越天才隨隨便便想出來的一個主意。池寧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他最壓抑的時期,也不過是他明明有能力有才華,但念平帝就是不給他機會,只是一味地打壓他。“沒關系,你不是一個人,沒有人想象得到我當時到底有多絕望?!?/br>努力、勤奮這些品質,好像真的就沒有辦法超越天資聰穎。直至張精忠終于看不過去地爆發了,他沖進尚爾的值房,把他直接扔到了那年最為冰冷的湖水里,希望他能醒醒他的腦子。“你師父真的挺可怕的,你知道嗎?我事后問過他,萬一我沒有醒過來,或者被凍死了,怎么辦?你猜他怎么說?他說那也算是解決了問題?!睆埦乙姴坏糜讶诉@么一步步消沉下去,他能做的都做了,能勸的也都勸了,可是還是沒有辦法,所以這就是他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