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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會知道他不是給自己考不好找借口的。至于許桂和王詩的事,有緣無分,池寧也是真的沒轍。沒想到第二天早朝開的時間有點長,一直到快中午,王洋才從宮里出來,池寧已經親自帶著賠禮道歉的禮物登門,在王家等了許久。王洋一進門,池寧就張口道歉:“王大人,實在是抱歉……”還沒說完呢,王洋就精神矍鑠,興致頗高地搶先道:“道什么歉?許桂沒考入前三?啊呀,不要要求這么高嘛,年輕人,能入殿試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真正的名次,得殿試之后才能見分曉,許桂到底怎么樣,還不一定呢?!?/br>“哈?”池寧一愣,什么殿試?許桂根本沒有答卷子??!“許桂入了前二十,正在家里準備殿試呢吧?”“?。?!”作者有話要說:PS:這個說法,不是我想出來的,是以前忘記在哪里看到過的一種解讀,我個人覺得很有道理。第六十五章努力當爹第六十五天:池寧就這么恍恍惚惚地離開了王洋家。他一開始根本沒往什么“這是個陰謀”的方向想,只覺得許桂這個小王八蛋太狗了。難道這就是才子的謙虛嗎?什么第一天就中毒了,什么考砸了,什么完全沒有寫,你特么就是這么沒有寫的?直接進了殿試的沒有寫?啊,雖然外面沒有下雨,但還是突然想打孩子了呢,手很癢的那種。池寧在回東廠的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官員內侍,幾乎人人見到他,都要道一聲恭喜,寒暄一番,幾乎人人都知道池寧有了個今年考的極好的出息曾孫。果然兒子認的多,就有一定幾率開到頭菜。大家和池寧說話的開頭都差不多:“聽說您的曾孫高中?能進殿試?我曾遠遠地見過許公子一次,一看就是一表人才啊,覺得此子定不簡單。果不其然,恭喜恭喜?!?/br>池寧能說什么呢?只能賠著笑,家長式的假謙虛:“哪里哪里,我也很意外,那孩子考試時出了點意外,回來之后渾渾噩噩的悶不做聲,我還以為他肯定考不上了呢?!?/br>至于彼此心里到底怎么想,那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無外乎一句“呸,虛偽”。在快到東廠的時候,池寧還遇到了蘇輅。蘇輅現在已經不在內書堂教書了,倒是還在翰林院供職,是翰林院侍講,和過去一有了質的飛躍。這回科舉,蘇輅還掌了進士的朝考之事,說得簡單點,就是這回的殿試是他在管。名義上的主管肯定還是翰林院的掌院學士,但真正在管理整個流程的是蘇輅。“殿試準備得怎么樣了?”池寧見到蘇輅,不免主動問上幾句,既是對兒子的關心,也算是為曾孫掃聽掃聽下一輪考試的情況。“都準備齊了?!钡钤囘@種很有規律且有祖制的活動,只要不出意外,一般想出錯都難。事實上,因為工作實在是太過輕松,蘇輅還被分配了銅匭掌事的差使。銅匭,原意是唐朝時期檢舉箱的名字,是風聞言事的前身。在大啟,銅匭被用來命名管理科舉監察制度的官署。這個官署不是常設部門,只是隨著科舉考試的存在而存在。好比,今年有京試,那么雍畿的銅匭衙門就存在,里面任職的官員基本都是從翰林院和都察院臨時調任過去的兼職。“銅匭那邊如何?”池寧是在和蘇輅商量過后,特意給他活動到銅匭當掌事的,為的就是以防萬一。要是不管他們怎么做,還是出現了科舉舞弊,就可以提前得到內部消息。“一切如常,我正準備過去?!碧K輅不敢說太多,畢竟他們是在一個公開的場合。池寧點點頭:“用心做事,別給陛下丟人?!?/br>“是?!?/br>父子倆就這么又聊了幾句,然后便大大方方地分開各走各的了。不管他們做了什么,說了什么,都是被人全程看在眼里的,根本不用擔心傳出什么離譜的風言風語。等池寧回到東廠,看到又來找他跪著認錯的許天賜,池寧這才反應過來,之前是他想岔了。不是許桂謙虛,而是這有可能就是個陰謀。就許天賜所言,他在得到家仆來報的許桂高中的消息時,也是差點心臟停跳,當下就想打孩子。不帶這么騙人玩的。雖然很驚喜,但也是真的擔心呀。結果,許天賜是萬萬沒想到,他還沒見到許桂,就已經先一步看到了來找許桂的王家大娘王詩。王詩第一時間派人打聽到了許桂高中的消息,之前有多擔心,如今就有多激動。情難自禁,她還是覺得應該親自來找許桂,當面恭喜。而這一回,也沒有人再攔著王詩了。結果,許桂在聽到自己高中的消息后,卻并不見開心,相反的,臉色都蒼白了幾分,單薄的身體仿佛隨時都能被風吹跑。他這個樣子,一看就是有心事,哪怕他極力掩飾,也還是被聰慧的王詩發現了端倪。“是,發生了什么嗎?”王詩相信她與許桂之間的感情,思及等待放榜的這段時間里,許桂的反常,王詩很機敏地察覺到了什么。“許郎,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對彼此坦誠,同舟共濟嗎?到底有什么讓你為難的事,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好不好?”許桂唇瓣微動,看著眼前的王詩,是那樣地難過與哀傷。都說人生喜事不過金榜題名、洞房花燭,他眼瞅著馬上就可以對這兩件大事唾手可得了。只要他點頭。不,他甚至都不需要點頭,他只要默認,不說話,那就成了。哪怕后面事發,他也可以一推二五六的裝無辜,他什么都不知道。但……許桂深深地看了王詩一眼,仿佛這就是他們的最后一面,他想要把她深深地記在自己心里。在做足了心理準備后,許桂才終于鼓起勇氣道:“抱歉,我大概要辜負你了?!?/br>王詩睜大眼睛,手中的水杯應聲而落,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你、你這是何意?”許桂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么引人誤會,趕忙擺手,慌亂解釋:“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琵琶別抱,我也沒想反悔,我、我只是大概沒有辦法高中,無法完成與你的約定了。我不能再這么耽誤你,都怪我,是我太沒用?!?/br>許桂真的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會這么蠢,竟然會在考場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