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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莊重的大長公主。“恪兒,你得為我的時寶做主啊?!?/br>新帝聞恪重禮,還沒登基時,就已經因為禮儀之事與朝臣鬧過難看,如今更是因為大禮之爭而有數日不曾臨朝??吹焦媚高@般行事無度,聞恪的心中當下就涌起了不喜。但想到康樂大長公主在他還是個藩王時曾對他有恩,聞恪還是努力舒展了自己的眉頭,親自去扶起了這位老公主。“姑母這是何意?時寶怎么了?”康樂大長公主一共就兩個嫡孫,出息的那個戰死了,不學無術的這個倒是很禍害地活著。無論如何,她都要保下他:“時寶被東廠的人抓了??!”簡簡單單幾句話,康樂大長公主就把聞時寶與池寧之間的事,說成了是池寧挾私報復。“時寶不過與他玩笑幾句,他就這般小題大做……”康樂大長公主做足了無知婦人的碎嘴模樣,一哭二鬧三上吊,好像一心只想救聞時寶出來。“哦?”年輕的新帝卻并沒有被大長公主糊弄,不僅如此,他還挑起了眉,壓低了聲音,這是他發怒的前兆。“姑母果真對發生了什么,一無所知嗎?”康樂大長公主不愧是生在后宮、長在后宮的女人,臉上全然沒有被拆穿的心虛,依舊是一副挾恩自重的潑婦模樣:“皇上這是什么意思?”朕的意思是,姑母為孫兒求情是假,想要洗清公主府在昨晚一案里的嫌疑是真!姑母不可能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孫子被東廠關起來的吧?為何當時不來找朕說,偏偏今天才著急了?和朕玩宮斗?誰還不是在這個宮里出生,在這個宮里長起來的了?聞恪嘴唇微動,幾經掙扎,最后還是把就在嘴邊的話給生生咽了回去。對長輩罵臟話,終究是于禮不合,但除了臟話以外,他已經對康樂大長公主無話可講。新帝不僅要求別人守禮克制,對自己也是這么嚴格。他閉上眼,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讓理智重歸,用一聽就很不高興的語氣,故意與姑母作對:“哦?臨伴伴回京了?”“伴伴”是皇室成員對身邊宦官的一種稱呼方式。“朕竟然都不知道此事,他沒遞折子嗎?”聞恪看向了司禮監的秉筆太監,今天輪值的叫尚爾。尚太監正值壯年,孔武有力,雖不是新帝潛邸時的老人,卻在朝中素有“正直”之名。他沒有很不會做人地直說有人壓了池寧的折子,但也一五一十地交代,池寧的折子昨天就遞進來了。“那還不快宣?朕找他正有事呢?!毙碌廴粺o視了康樂大長公主。康樂大長公主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迅速接到了信號,以一個“昏聵老婦”所不應該有的眼力見,麻溜地跪安了。傳旨的宦官到青石巷時,池寧早已換好了官服,等在了堂中。這就是他連聞時寶也要一并拿下的原因,不管康樂大長公主是裝愚蠢還是假聰明,她都是他的通天梯。別的太監壓得越狠,才越能讓他在新帝面前刷一個“飽受欺負仍堅持守禮”的好印象啊。作者有話要說:池寧,一個計劃通。第六章努力當爹第六天:池寧要入宮面圣,就不能繼續捧著烏木。小時候池寧對此的解決辦法,是把烏木混入筆袋子里,充作學習用具,或者極小心地藏在自己的床鋪里。但自從烏木丟過一回之后,如今的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的寶貝離開他的視線范圍內了。趕在池寧想轍糊弄新帝之前,原君先開了口,表示他吃了蘇輅的“情執”后又升級了,可以變成一枚玉佩或者一個香囊,被池寧隨時揣在身上帶著走。池寧嚴重懷疑原君早就可以改變外形,只不過一直沒有說。但這事終究只是池寧自己的懷疑,在這個懷疑里面其實還有個說不通的地方——如果原君早就能化形成其他物品,那他又為什么還非要堅持做一塊不起眼的烏木,整日里被池寧捧來捧去的呢?萬事萬物,難得糊涂。池寧放棄了深究,只是在質樸古玉與素色香囊之間,選擇了后者,并卸下了腰帶上原有的所有裝飾,給原君香囊騰出了唯一的位置。【您在我心中就是這么地獨一無二,什么也不足以比肩?!砍貙帉τ欣蓤D的人,服務得總是特別周到,時不時就會說上一兩句好聽的來維系關系。池寧自己喜歡聽奉承話,他推己及人,覺得沒有人會不喜歡,至少不會拒絕。香囊就緊貼在池寧的大腿上,行走坐臥,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存在與溫度。說實話,這感覺奇怪極了。原君就像是在池寧的耳邊低吟:【我以為你會選擇玉佩?!?/br>【您化作的玉佩定然不是凡品,哪怕隱藏鋒芒,也難免被懂行的人看出不同。我一個小小的東廠協同太監,怎么配佩戴這樣的您呢?】池寧神色不變,回答得滴水不漏。原君低聲笑了笑,沒說信,也沒說不信。了解池寧的人都知道,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個人特色,有些話聽聽就得了。田舍坊。在熱鬧街市斜側面的一處暗巷里,已埋伏了一伙兒人手。為的是給人設套碰瓷,引對方鬧市驚馬,制造傷人丑聞。大啟有祖訓,不管是多大的官,但凡敢縱馬傷人,都要攤上大麻煩。“萬一那太監不騎馬,偏坐轎怎么辦?”有個小混混惴惴不安地問著大哥。在大啟,無論文臣武官,城內出行一般都會選擇乘轎。因為規定如此。只有極特殊的官署機構的人員,類似于錦衣衛、東廠,才被允許鬧市騎馬。被小弟問到的大哥有一張刀疤臉,是市井之中有名的游俠兒,坑蒙拐騙,無惡不作。他最近斥巨資搭上了某位公公兄弟的路子,便開始承接碰瓷陷害的勾當。刀疤大哥憑空揮舞了一下沙包大的拳頭,自信滿滿:“不能夠。那池寧接旨后,宵禁才解除,他大概現在還以為街上沒什么人呢。再說了,這些閹貨,沒了下面那個東西,最介意的就是不夠爺們。平日里連聲‘公公’都不讓咱們叫,必須得稱‘爺’。這樣的人,在能夠騎馬的情況下,又怎么會乘轎?誰會因為害怕被碰瓷,就慫到這種程度?”池寧就會啊。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