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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一旦處理不好,風平浪靜的修真界又將再逢動亂。秦鈞的身份實在太過明了,半步金仙的鬼修、繭蛹復蘇,除了三千年前那位天下鬼宗之主之外,不做他想。而這樣曾經盛名在外的邪修,突然被拆穿后,難免惱羞成怒、禍及他人。江應鶴略微松了松手,將忘塵劍插進地面里,低聲道:“你走吧?!?/br>秦鈞全然怔住,似是沒有聽懂他的話。“師徒情深,本是笑話。既然你不打算對我動手,那玩夠了,就離開吧?!苯瓚Q語氣一頓,把涌到喉嚨里的細微哽咽咽回去,強撐著表面的冷淡如冰,“此后我與宗主,兩不相干?!?/br>“誰要跟你兩不相干?!?/br>秦鈞握緊手掌,眼底屬于邪修的焦躁和戾氣一閃而過,他仿佛被觸痛了最擔心、最畏懼的那一點,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令人害怕的兇氣,他這句話脫口而出,隨后卻死死地耐下性子,低聲道:“師尊,你不要跟我兩不相干,我想留在你身邊……”他的話語并不奏效。江應鶴反手拔劍,持劍望了一眼秦鈞,隨后轉過身朝外面走去,只是才走了幾步,就發覺原本晴空萬里的劍仙遺府之外,竟然頃刻白晝換黑夜。仔細望去,那并非夜晚,而是漫天的幽魂與怨靈,遮天蔽日地聚集在一起,下方凝成實體的鬼修數不勝數,宛若潮水,修為在元嬰期的鬼修不計其數,將此處包圍地如同真正的幽冥界。鬼修所在的地方就是地下,相當于這個世界的反面。沒有護持轉世的人死后,都會進入世界反面,那里被稱為鬼域、也叫幽冥界。能夠凝成實體、開啟神智的元嬰鬼修盡皆跪伏在外,聲音空靈穿霄:“幽冥界洪鐘震動,我等恭候宗主——”江應鶴止步在無窮的黑暗幽魂面前,聽到秦鈞低沉微啞的聲音。“師尊?!彼钸@兩個字時的感覺與昔日相同,卻又有什么東西突破那些無盡的克制,露出了屬于他最真實的渴望,“留在我身邊?!?/br>就在江應鶴微微沉默之時,秦鈞繼續道:“只要你留在我身邊,跟我回去,我便會為這些藥王谷的修士開道?!?/br>江應鶴握劍的手驟然一緊,氣得幾乎想回去捅死他,但是想到秦鈞是個惡靈、惡靈凝成的實體就是捅穿了都不會流血,這才壓著生氣作罷,但還是難掩情緒地道:“……狼心狗肺?!?/br>“否則,”秦鈞眼都不眨地盯著他,“即便是我不動手,這些人也會全部死在這里?!?/br>他走近幾步,探過手覆蓋住江應鶴持劍的手背,聲音低啞緩慢:“師尊,我不會傷害你,我只要你陪在弟子身邊,不要離開我?!?/br>江應鶴都不知道怎么罵他好,慢慢地勻了口氣,才稍稍冷靜下來,轉過頭對愁永晝道:“若你回去,不要告知我的掌門師兄,這一次,是我識人不清?!?/br>他頓了頓,又道:“如果我師兄問起,就說我與鈞兒游歷遠行,歸期不定……只是那塊劍墜兒,無法替你轉交?!?/br>江應鶴想得很清楚,秦鈞如果只有這個訴求的話,那他暫且留下才是最安全的,這些藥王谷的正道修士,他恐怕不會有一份在意?,F在不是逞能發脾氣的時候……形式比人強。他從袖中取出那個淡桃粉的劍墜,交還給愁永晝,隨后環視了一周,對秦鈞道:“萬鬼環繞,請宗主開道?!?/br>這句話清清冷冷,仿佛這就是江應鶴原本的模樣,從內到外,宛若夜月寒霜、冷淡無比。但這并不是秦鈞曾見過的模樣,師尊對他,向來都是淡而溫柔的,連數落責怪時,都透著特別的親近和優待。秦鈞覺得他心里像墜了一塊鐵,沉得要命,帶著他為數不多的希望一起往下墜,下面深不見底。他抬起手揮了一下,將此地包圍的萬鬼頃刻間向四處散去,宛若烏云間撥開一條日光縫隙,留出一條安全的道路。在眾人的驚駭和靜默之下,一身綠衣的愁永晝接過劍墜,朝著江應鶴深深一拜,道:“請仙君保重。無論如何,萬勿放棄?!?/br>江應鶴顯然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他那個心痛的勁兒慢慢地過去,想了半天,也只覺得秦鈞大概是還沒玩夠,并沒有想到其他的地方去,在他心里,秦鈞就算換了身份,性向也還是筆直筆直的電線桿子,自己又是個男人,理應不會有什么。但愁永晝可不這么認為,冰雪道體再加上洞虛境的境界,絕對是許多邪修心目中最好的爐鼎……聽聞鬼修吸食魂魄,再加上那位宗主的眼神已經極度鮮明,玄微仙君千年的冰雪道體,恐怕要被邪修玷.污。江應鶴雖然不懂他囑咐什么,但不妨礙他瞎答應:“我知道,你們去吧?!?/br>愁永晝起身之后,每一個藥王谷修士在離開之前,都朝著玄微仙君的身影行了一禮,默然無語,氣氛凝重。秦鈞所開辟的道路并不寬,他們行出遺府之時,兩側惡鬼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但卻因宗主就在一旁,怎么也不敢下口。眾人離去,四周倏忽靜寂。江應鶴立在原地,手中的忘塵劍被他收入道體之中,壓下了劍身的錚鳴響動。他嘆了口氣,道:“宗主,你何必……”他只說了這幾個字,就被秦鈞制止了。那只原本覆蓋著江應鶴手背的手,轉移到指縫間回扣住,握得很緊。秦鈞從后方環抱住他,下頷抵在江應鶴的肩上,埋在他脖頸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音啞得不像話。“別這么叫……”他的尾音拖出些微氣音,“像以前一樣喚我,好嗎?”江應鶴被他握著手,順便攬著腰,都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他無奈地偏過頭,問道:“你們邪修,就這么喜歡戲弄別人么?連拆穿之后都不肯放棄?!?/br>秦鈞并未回答,甚至還握得更緊了一些,江應鶴能感覺到他掌心的微末余溫。“師尊,”他繼續道,“叫鈞兒,好不好?”雖然這只是疑問句,但語句末尾卻散發出一股近乎瘋狂的偏執氣息。江應鶴心里莫名地響起預警,十分能屈能伸地道:“好……鈞兒?!?/br>身邊的人的氣息一下子就安全了很多,江應鶴在心里松了口氣,隨后忽地聽到秦鈞的低聲詢問。“你方才……是不是很傷心?”江應鶴嘆了口氣,道:“是啊,快要氣死我了……松手?!?/br>他可是差一點就要把自己氣哭了。江應鶴掙了一下手指,過了片刻,秦鈞才戀戀不舍地松開手,看到江應鶴轉過身,墨眸平靜地注視過來。他慢慢地審視過秦鈞的周身上下,隨后道:“……我曾當面欽佩你,這一點,到如今也是一樣。是我先入為主,才致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原來我欽佩的鬼宗之主,就在我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