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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幻境是合歡宗最高層次的幾種之一,除非施術者主動,否則外人踏入幻境中,永遠只是無窮無盡的迷宮而已。但李還寒卻對眼前的迷宮視若無睹,也并不關心另外兩人進入幻境后被傳送的位置。而是拔出寂滅劍,身上壓制已久的魔氣隨著劍上涌動的鮮血散發而出。再溫柔體貼,他也是一只天魔。他壓抑已久,那雙血眸中鍍上暴戾的殺意,充斥著血與火的交織。隨著高強度的魔氣將迷宮一寸寸摧毀,蕭玄渝逃竄而出的殘缺元神也在下一刻顯露了出來。他倏然止步,睜大雙眼。打探的消息里不是說江應鶴只帶著幾個徒弟嗎?這里怎么會有這種級別的魔修?!他面前的人黑衣血眸,天魔之體,不僅很符合消息中那個大徒弟的外貌,甚至還漠然地掃來一眼,冰冷問道:“就是你?”蕭玄渝:……現在說不是我好像來不及了。“我師尊在哪里?”蕭玄渝維持著一半的元神,看著他手中那把稍松禁制的魔劍,完全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強烈的危險感躥上脊柱,轉不動的腦子里只剩下一句話:江應鶴他收徒弟……都收了……什么人啊……25、第二十五章江應鶴第一次有這種感受。他原本在地球上時,就屬于一看就單身的自閉社交狀況,朋友圈里只有那么固定的幾個朋友,除了游戲和讀書,簡直清心寡欲到了一定的地步。他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熱。全身都熱,腦子里燒得guntang。他單手執劍撐在地面上,雪劍上的溫度是唯一冰涼的,連空氣吸進肺腑里都在翻沸升溫。江應鶴要不是個早早獨立的男人,這時候都要難受哭了。他死死地壓著這個勁兒,覺得那股yin.靡的味道纏繞不絕,到現在還沒有離開身邊,血腥氣和他道體上的冷香混合在一起,有一種冰寒又靡艷的特別氣息。七日合歡是合歡宗的獨門之物,而且是等級最高的此類藥物,再由同為洞虛境的魔修用幻情之術引動,就算江應鶴再清心寡欲、意志力再堅強,也有些無法抵御。他混沌的神智時而回籠,時而又放遠。忘塵劍的劍墜兒輕輕地撫過他手背,末尾的細穗兒勾得肌膚微癢。江應鶴運功抵抗,在和體內消磨意志的藥物做著拉鋸戰。他眼睫慢慢濡.濕了,這時候真有點兒撐不住了。就在這一刻,一個熟悉的懷抱擁住了他,把他帶進了正常的溫度范圍內。李還寒抱住了他。大徒弟的身上總有刀兵凜冽之氣,可在擁抱他時,卻只剩下秘不示人的柔和。江應鶴認出是他,對自家徒弟的人品和性格都很放心,再加上還寒都已經都喜歡的人了,就更不可能……他思緒一斷,猛地記起大徒弟似乎……是個彎的!這樣不太好吧,孤男寡男……江應鶴剛想后縮,就被對方扣住了手指,一股甘如清泉的靈力反哺了回來,支撐住他體內的僵局。江應鶴心里頓時一松——人家再彎也不是誰都能看上的!更何況我可是他的師尊!看看這尊師重道的覺悟,不愧是沐浴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澆灌成長的仙道未來!江應鶴立刻涌起了一股奇妙的自信,匆匆地反握住還寒的手,抵在他懷里低問道:“他們兩個呢?結界如何?蕭玄渝的殘缺元神逃竄出去了……”“那個魔修死了?!?/br>江應鶴怔了一下:“……你有沒有受傷?”能說出這種話,自家徒弟一定跟他交過手了,就算蕭玄渝僅剩半個元神,也是跟還寒隔著兩個境界的洞虛境魔君,怎么可能不受傷?江應鶴見他沒有回答,正想追問時,忽地聽到大徒弟微啞的聲線。“師尊,”李還寒像是強行忍耐著什么,低頭在他脖頸邊吸了口氣,克制地道,“自身難保的時候,不要提別人?!?/br>江應鶴有他靈力支持,比方才的狀況好了許多。被李還寒這么一提醒,才想起來自己處境尷尬,困境猶在。七日合歡的藥效只能慢慢消磨,他集中注意力,閉目對抗著體內的異動。江應鶴閉上眼后,李還寒才敢移過目光,真正地看一看他。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但對于李還寒來說,比起機會,更像是一種煎熬。師尊心里尚且沒有意識到他的感情,時機也并不成熟,但卻是這么一個時間段,讓沒有人見過的、催開的梅花展現在自己的眼前。他抬起手,手指慢慢地靠近過去,穿過師尊墨色的長發,想要觸碰他臉頰時,卻又停頓住。李還寒怔怔地看著他。沒有想到“軟弱”這個詞,有朝一日也能用在自己身上。他自嘲地揚了下唇,注視著江應鶴臉頰上濺上的血跡,指尖觸上他臉側,輕輕地擦去血痕。師尊的眼睫還是濕潤的,眼尾一片通紅,似乎之前被逼出過眼淚。李還寒自知不是正人君子,他的覬覦、貪慕、占.有.欲,像是活生生地刻在骨髓里一樣,隨著時日地增長愈發蔓延。可他的珍視和小心也在與日俱增。江應鶴聽到對面深深的吸氣聲。他分出一縷神思,問道:“怎么了?”話音未落,身后原本無人的地方驟然多出一道腳步,另一重靈力從后方導入,是秦鈞的。“是秦師弟過來?!崩钸€寒道。江應鶴先是“嗯”了一聲,隨后反應過來,驟然抬眼道:“那結界?”“結界顫動時,長夜師弟將通訊令牌激活了?!鼻剽x道。“……這樣也好?!?/br>江應鶴松了口氣,只是覺得此舉有些驚動宗門。既然蕭玄渝已死,那么即便有些殘余的魔氣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影響了,蓬萊派同門到此,正可以幫助善后。他坐在兩人中央,看不到秦鈞和李還寒對視時的暗流涌動,在師尊看不到的地方,這兩人彼此敵意大盛的交換了一個視線。秦鈞撤回目光,感覺到江應鶴身上不同尋常的溫度。那種冷淡無比的幽香像是在這一剎有了熱意。秦鈞在他的背后輸送靈力,手掌隔著雪白衣衫抵在他的脊背間。他上次抱師尊時,就能感覺到對方的腰很窄,有一種肌理勻稱的瘦削感。這回從脊背向兩側稍移動一分,就更能體察到觸手的輕盈。好輕啊,似乎比鬼域深處擺渡的魂靈還要輕。秦鈞低眸盯了一會兒,那只骨手抬起,將師尊掩住后頸的發絲撥弄規整,像是有點閑不住似的,又去挑開他耳后垂落的發絲。冰涼的手指骨被擋開了,灰眸與一雙血紅顏色相對。秦鈞望著李還寒近似威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