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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他下意識點了點頭,后者又道:“這些日子,這孩子做了些事情?!?/br>“什么事情?”沈知寒聞言轉頭,便見留香面上笑意不知何時竟全然退散了。女子抬手扶了扶步搖,隨即云淡風輕似的一轉身,領頭向不遠處的古時月款款而去:“先進來,慢慢說吧?!?/br>古時月百年如一日,沈知寒跟著留香坐在萬年桂下,抬手輕輕拂去了落在肩頭的碎花,心中卻忍不住擔憂起來,蹙眉道:“留香前輩,棄羽究竟怎么了?”“他啊,”留香垂眉,低聲道,“他去了墮神天淵?!?/br>沈知寒心頭一跳:“怎會?!”“原本我也不覺得他會成功,”留香嘆了口氣,“可那孩子陣法天賦太過驚人,硬是從古籍中挖出了移形陣?!?/br>沈知寒蹙眉道:“移形陣?”所謂移形陣,又稱移形子母陣,只要將母陣定點,此后無論在何處布下子陣皆可回到母陣位置。只是這陣法極為耗費精力,即便是渡劫修士使用后也會有將近半個月的虛弱期,且移形陣早就殘缺,沒想到方棄羽竟能將其復原且強行使用。見他面露了然之色,前者點點頭,又道:“他在天下清布下母陣,又孤身下了天淵,在天淵底竟發現了當年玄光留下的封魔陣與本命劍澄霜?!?/br>“他回來后便一直將自己關在天下清,不知在研究些什么東西,直到收到你師尊漱月的傳書?!?/br>見沈知寒神色有些恍惚,似是不知想到了什么的樣子,留香搖了搖頭,隨即轉移了話題:“小寒寒,我沒感覺錯的話,你身上是不是有大地之精?”“前輩如何知曉?”沈知寒成功被她轉移了注意力,抬手從廣袖中一掏,素手便拈出一朵盛放的蘭花來。馥郁氣息立即擴散而開,幾乎要蓋住滿園桂香。“喏,”留香挑了挑眉,“如此濃郁的香氣,又與我同屬,我如何能不知曉?”她頓了頓:“大地之精屬五行之一,所制仙藥能生死人、rou白骨,修者食之,則修為一日千里;若結合其他四種五行之精,便能使任何事物脫凡胎,成就神格——小寒寒,你所求是要哪一種?”“……看來什么都瞞不住前輩?!?/br>沈知寒苦笑一聲,隨即認真道:“既然您察覺了,清昀也就不再隱瞞——晚輩前些時日,也下過一次墮神天淵?!?/br>“您所言曾被棄羽發現的封魔陣,晚輩也曾親眼所見,只是如今世界屏障的裂縫已然不只天淵底部那一處了,晚輩只是想借助玄光前輩的陣法,再行封印,并無他想?!?/br>留香神色愈發凝重:“小寒寒,當年玄光布陣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你知道么?”沈知寒一怔,隨即微微垂手,不急不緩道:“雖千萬人吾往矣?!?/br>前者聞言,乍然沉默。二人僵持半晌,沈知寒低眉順目,卻仍是不卑不亢。反倒是留香忍不住打量了他半晌,隨即幽幽嘆了口氣,又擺了擺手,輕聲道:“罷了罷了……你們這些孩子,一個兩個都這么倔,老人家攔不住,也不攔了?!?/br>她又伸手拍了拍沈知寒肩頭:“你看著?!?/br>后者下意識向著黃衣女子的方向望去,卻見她竟輕抬素手,將鬢角金步搖拔了下來。烏云般的秀發飄搖垂落,古時月中桂香立即又濃郁了幾分,熏得沈知寒有些恍惚,只覺身體似乎被什么東西溫柔地包裹承托住了,通體輕盈,仿佛要墜入一場幻夢之中。留香見狀,立即伸手在他眉心火紋一拍,嬌喝一聲:“回神!”失重感立即襲來,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用力向下拉扯,卻又在即將墜落的瞬間使沈知寒雙腳踏回了地面。沈知寒有些意外地看向留香,卻見對方不知在步搖上如何撥弄了一下,便取下一枚拇指肚大小的剔透珠子來。“這是……”沈知寒看了看脫離金簪后開始兀自發起亮光的珠子,又看了看手中靈蘭的花蕊,突然福至心靈道:“這是木之精?”留香聞言一挑眉,終于笑了起來:“倒是真聰明,怪不得當初能取得折桂大會魁首?!?/br>她將手中木之精向前一遞,又道:“你既如此堅決,我就助你一臂之力。這是當年一位摯友所贈,老人家我珍藏了幾千年,如今終于能派上用場了……喏,好好用,別辜負了這么好的東西?!?/br>見對方幾乎一伸手就將木之精塞到自己懷中,沈知寒這邊也不再推脫,順從地將木之精收入懷中:“多謝前輩!”他仔細地將滿是香氣的兩種五行之精收好,隨即猶豫了一下,又道:“不知前輩可知曉火之精的下落?”“咦?”留香撓了撓下巴,“你不是認識么?謝長留那小子,就是個行走的火之精啊?!?/br>沈知寒聞言,嘆了口氣:“前輩應知曉清昀究竟何意,還請莫再取笑了?!?/br>前者終于收了玩笑神色,笑道:“小小年紀,想的不少——只是五行之精至純至凈,世間斷斷不會同時存在兩個,除非上一個消失?!?/br>留香伸了個懶腰,隨即一轉身,款款倚在了美人榻上,不再回頭:“小寒寒,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br>沈知寒終于垂下頭來:“……多謝前輩,晚輩告退?!?/br>“沈知寒同學,其實小桂仙說得也沒錯,你要做好取舍啊?!?/br>方一走出古時月,憋了半天的白樹就在沈知寒腦海中絮絮不停地說了起來:“犧牲他一個,你還能把另外五個人救下啊,也不是很虧?!?/br>沈知寒幾乎是立刻便否定了他的想法:“不行?!?/br>白樹“嘖”了一聲,隨即有些恨鐵不成鋼道:“成大事者,最忌優柔寡斷!你不放棄謝,另外五個人你也救不了!再說了,謝長留專斷蠻橫,喜怒無常,你不是不喜歡他嗎!”沈知寒腳步一頓,眼前卻驟然劃過一雙仿若蘊著萬千星辰的明亮眼眸來。“……不行就是不行,”他咬咬牙,“難道非要集齊五行之精才能鑄成神劍么?阿瀾不是繼承了慕逸塵的鍛劍之能嗎?我去找他幫忙,總會有辦法的!”“你啊你,死鉆牛角尖!”白樹咬牙切齒道:“先前在世界樹下你不是看到了么?陸止瀾沒有實體,乃是慕逸塵殘魂強行所化,只有二百年壽命!你算算你如今多大了?他早就快要堅持不住了!”見沈知寒驟然語塞,白樹又道:“既然話都說破了,我就再告訴你,金水之精就在黃金臺,你那寶貝徒弟就是如今的家主,你若要陸止瀾助你鍛劍,當初那顆定魂珠也必不可少,無論如何你都要走一趟黃金臺了!”“我……”沈知寒垂在身側的拳頭攥得發白,正欲開口,整個學宮的地面卻驟然劇烈顫動起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