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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崔氏便因為遲到被韓貴妃罰在冰天雪地里跪了半個多時辰,直到她全身都被凍得冰冷僵硬,韓貴妃才像施恩般放她進門。學習規矩的第二日,崔氏拖著高燒的病體前往中宮,結果還沒見到周皇后,就被往日里她瞧不起的妃嬪嘲笑了一頓,還被她們找理由給懲罰了。學習規矩的第三日,崔氏高燒不退,昏倒在關雎宮。周皇后親自帶著太醫前來為她診治,還對她噓寒問暖。許是病重的女人更容易感動,哪怕對兩人的立場心知肚明,崔氏依然從周皇后身上感受到了溫暖,迷糊中的她看到周皇后就像是看到了現代的母親。周皇后并未在關雎宮待多長時間,錢嬤嬤為周皇后撐傘擋去飄來的雪花:“娘娘,您為何會如此關心那崔氏,叫她就這么去了不是更好么?”周皇后唇邊挑著幾絲弧度,似笑非笑:“因為本宮是中宮皇后,有責任照顧好后宮中的每一個妃嬪?!?/br>錢嬤嬤不解,滿目疑惑。周皇后解釋道:“崔氏背靠崔門,崔門根深蒂固,便是陛下也要忌憚三分。若崔氏在向本宮學規矩的時沒了,崔門的怒火該由誰來承擔?”再者,就算陛下要教訓崔氏,要大刀闊斧的清理皇宮里的暗樁,也只是做給鎮國將軍府看的,或者只是出手警告崔門,好叫他們行事不敢太狂妄。他不能真正把鎮國將軍府覆滅了,因為他還需要用鎮國將軍府來牽扯以韓右相為首的韓門,以及看似游移實則圓滑的中流派。周皇后說:“現在不過是個開始,以后還有的忙?!?/br>錢嬤嬤嘆了口氣,她在宮里生活了數十年,也知道前朝和后宮永遠都是掰扯不開的,但她總是謹記著后宮不得干政,讓她老是下意識的將兩者分開來看。“宮里的消息本宮已經讓人送給謹之了,端看他怎么打算了?!敝芑屎筝p聲說道。錢嬤嬤道:“殿下經此一難,越發的高深莫測了?!?/br>周皇后輕輕笑了笑,沒有答話。她答應過謹之,在謹之從封州回來前,會好生看著后宮,也會保證前朝的平衡,就絕不會叫謹之失望。97.重生之當你后媽22周皇后果真不知道韓貴妃等人在磋磨崔氏么,中宮里除了被人安插的耳目都是她的人,有什么是能瞞過她的眼耳的?她在那時候不出現,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韓氏出自韓門,膝下還有皇七子,韓門對她的期望自然極高。而崔氏出自崔門,她年輕漂亮,有的是資本。這兩人鬧起來,才是有趣。許是被美人傷了心,向來喜好美色的楚成帝竟然沒有整日都往美人鄉里鉆,在周皇后重新掌權后,他很用了些時間來周皇后這里,似乎要幫她重新豎立起皇后的威嚴。周皇后也裝作不知曉楚成帝的用意,謹小慎微的伺候著,不驕不躁,不恨不怨。她從來不給他上任何人的眼藥,也從來不說些惹他心煩的事,只偶爾在他面前提起幾個年紀尚且還小的皇子,讓他在中宮過得愜意舒適。連楚成帝自己都說:“朕在皇后這里,是最不用cao心的?!?/br>周皇后但笑不語,在伺候楚成帝上又多用了幾分心。到底是虎毒不食子,聽多了幾個小子的趣事,就不免感嘆起年長的兒子來。除了已經離開人世的,年長的要么癡要么廢,再不然就是不成器,這讓他如何放心把大楚的江山社稷交付?聽到楚成帝的感嘆,周皇后也沒有把心里的譏誚露于表面,只說:“陛下正值壯年,離交付江山社稷還遠呢,幾位皇子年紀還小,可塑性也很強,就等陛下教導成材呢!”楚成帝突發奇想:“不如朕選兩位皇子記在皇后名下,也請皇后幫朕教導一二?”周皇后笑道:“臣妾是六宮之主,亦是眾皇子母后,教導諸位皇子是臣妾的職責,何談陛下的‘請’字。至于陛下說的將皇子記在臣妾名下,也請陛下莫要再提了,臣妾心里還放不下致遠,也深知母子分離的悲痛,不愿做那讓人骨rou分離的惡人?!?/br>楚成帝定定凝視著周皇后,見周皇后目光坦然沒有絲毫躲藏,便知道她說的是真的。他忽然也松了口氣,他會讓周皇后重新掌管管理后宮,除卻她是名正言順的正宮皇后,還因為她沒有私心,可用。周門未出皇子,那么就只能做個中正的皇黨,他不必擔心他們會為了哪個皇子而陷入斗爭,他可以放心用人。楚成帝道:“既然皇后都如是說了,那朕也不勉強了,免得朕也做了叫人骨rou分離的惡人。對了,謹之那里,皇后可有遣人去看?”周皇后再三提起皇子,當然不是為了在楚成帝面前夸贊他們,讓他享受天倫之樂的。她提起皇子的目的,是為了讓楚成帝主動提起謹之,被廢的皇太子。周皇后垂眸道:“臣妾請父親找了大夫去給謹之診治,父親前兩日讓人傳消息給臣妾,說謹之的情況不太好,現在都還未蘇醒?!?/br>從對崔氏的迷戀中蘇醒過來,楚成帝也反思了他前段時間做的決定,覺得甚是不理智。但他作為九五之尊,手掌天下權的皇帝,是不會承認自己錯了的。于是,楚成帝道:“謹之畢竟是朕精心培養出來的皇子,朕也不想看到他生死不明的躺著,朕會遣太醫前去為他診治,他會好起來的?!?/br>周皇后道:“臣妾代謹之多謝陛下?!?/br>楚成帝和周皇后聊了很多,許是覺得周皇后以及她背后的家族對他來說沒有威脅,他有時候也會將朝堂上的事情說與周皇后聽,周皇后從來不發表什么意見,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聽了就過。周皇后的表現讓楚成帝對她越發滿意,與她說的朝事也越多,偶爾還讓周皇后說說自己的想法。楚成帝說出的派太醫為陸珩診治的話很快就付諸了實踐,為了讓身體看起來還處在昏迷中,陸珩不得不叫容遙配了藥服下,每天都由著太醫院的太醫瞎折騰。陸珩的意識很清醒,躺在床上聽著幾個太醫邊把脈邊商議藥方,一張藥方修改數十遍,一味藥材要斟酌無數回,他都忍不住替他們頭疼,容遙配的藥自然不容易解,是以他們除了敢開些溫和的藥湯幫他把命吊著,就怕藥開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