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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中,無論西水參與與否,凱魯·姆魯西利都以絕佳的姿勢,順利闖入米坦尼帝國第三層,直至進駐其城塞都市——薩爾巴。這下,即便是退回到了宮中的哈提瓦扎,也不得不出面迎敵。然而,當看到西臺軍到底是以何種狀態襲擊自己的國家時,即便是強勢如哈提瓦扎者,也不由得震驚起來。那是……三人駕馭的馬車,突破了馬車承載力的極限,具備了最佳的攻、守、乘、御等條件,莫怪自稱近東第一鐵騎的米坦尼也敗于軌下。這樣的戰車,一人持盾,一人掌車,另有一人負責攻擊,可謂是滴水不漏。這一切自然都是鐵的功勞。目前知道真正原因的,除了西臺軍,便只有西水一人而已。瞅了眼眉頭深皺的哈提瓦扎,西水不著痕跡地退回宮墻之內。警覺地四下里觀望幾圈后,閃身躲入街道拐彎處,戰事吃緊,對于西水這么個無關緊要的人的蹤跡去留,絲毫不能引起其他人的關注。按計劃,西水一路躲閃著行人士兵,來到城堡側門不遠處。側門的守衛也不少,但相對西臺軍正面進擊的正門來說,相對好些。避開巡邏的士兵,西水邁著急忙卻又不至于慌亂的腳步來到守衛兵面前。“幾位大哥辛苦了,太子殿下讓我過來看看這邊戰況如何?”他想,哈提瓦扎不殺他本身就是個錯誤——雖然他并不知道真正原因是什么,想必今后回憶起來,哈提瓦扎定會悔不當初。“你是……?”士兵頭子帶著十足的戒備心從頭到尾將西水打量個遍。“啊,抱歉,我是殿下新收的內侍,我叫帝特。前方戰事吃緊,也不知西臺軍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能將三個人同時安置到戰車上……”“就是啊,跟使了魔法似的……誒,這可說不準,聽說啊……他們三王子是神官?”人啊就是這點不好,一旦有了共同話題什么的,不由得戒備心就會降低許多呢。“這……不能吧?”西水瞪大眼。這嫻熟至極的表現,一半是出于偽裝,另外一半嘛……他真的好奇,畢竟這個世界既然能將夕梨帶來,那能人異事怕也少不了。當然,打探歸打探,好奇歸好奇,任務他是不會馬虎的。將幾人注意力漸漸轉移到自己這邊后,很快的,一名身著米坦尼士兵服飾的人物賊溜溜地往城門方向移去,不一會兒,那人就已經摸到了開門的起重柄。隨著巨大的城門開啟,那一聲“吱呀”肯定也沒辦法掩藏得住。所以在一開城門后,那名男子便已飛速逃離。守城的士兵追的追,急急忙忙沖過去想要將扳手拉回的也有,但已經太遲了。兩方交戰,稍有疏忽,很容易就會導致不可避免的敗局。瞅著氣勢洶洶地沖進來的西臺兵,這一群守衛兵頓時有股“大勢已去”的頹然感。士氣一旦不振,兵敗也如竹破。另一頭,與凱魯碰上頭的哈提瓦扎終于發現不對了。明明是立馬可以分出勝負的戰局,卻偏偏拖著不勝,而正在跟自己對峙的凱魯·姆魯西利也一樣意不在此——-這時再遲鈍的人也該知道或許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了,更何況還是黑太子這樣機警的人物。只見他猛地退了回去,招來一直待在他身邊的伊達問:“皇宮那邊怎樣了?”伊達正奇怪呢,轉頭看了眼笑得有些奇怪的凱魯,想要開口的事情,卻聽到士兵們略帶慌亂的驚叫:“瓦蘇干尼的烽煙升起了!”“什么???”哈提瓦扎心下暗叫不好,頓時毫不戀戰地回韁策馬:“火速前往王宮,救出我王!”畢竟是自家地盤,哈提瓦扎依舊早先西臺軍一步到達王宮,將躲在王座背后的米坦尼國王扯出,拋下滿后院的姬妾,帶領殘部轉身就要離開——“殿下!”豐滿艷麗的女子跪倒在那盛滿荷花的池畔,平日里高貴端莊的儀態全無:“求求您,帶我一起走!”冷笑幾聲,巨大的戰篷甩過,刮起小而銳利的風,哈提瓦扎頭也不回地說:“那不正稱了你的心意,可以和情夫雙宿雙飛了不是嗎?”“殿下,我——”娜娣雅百口莫辯,她知道黑太子的性格,打從心底里,那個男人就沒相信過任何人,更別提這個時候可能會成為自己負擔的女人。即便這個女人為他生育過子嗣,對他的國家有過多少實際利益上的幫助,都沒有用。眼下對哈提瓦扎來說,惟有帶著國王逃命才是真的,國王在一切就都有希望,至于娜娣雅等人,只不過是附屬品,可有可無。而這個時候的西水,早趁亂溜了。擒賊或者擒王的事,夕梨或許會做,西水的話……保命第一。他可不想為了莫名其妙的原因去拼命,黑太子可不是好惹的?,F在他唯一能做也是僅僅可以做得到的便是——回歸大本營。日盼夜盼終于盼到這個時刻了,機會稍縱即逝,必須要把握好。打了個響亮的唿哨將古雷喚來,登上高墻的西水瞄準馬背,鼓足勇氣一躍而下——既然夕梨跳下去都沒事,那他——“唉?!”此刻的西水很能明白諸葛大神算那一句經典臺詞了——出師未捷身先死啊。這都還沒沾上馬皮,人就已經給條韁繩整個繞住卷起了:“太、太子殿下……嘿、嘿嘿!您……”此情此景下,饒是辯才無礙如西水小狗腿兒,也再不能扯上半句。“怎么,想溜?”哈提瓦扎冷冷地瞇起一雙黑褐色瞳子,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涼意看得人心驚:“你以為……在我眼皮底下逃跑,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嗎?”“您誤會了,我這不是……給殿下探聽軍情去的嗎……”就連西水也覺得這借口差勁至極,有探聽到“跳墻”的嗎他?未免也太過“忠心”點兒了吧?“那敢情好,走吧!”黑太子不再看他,將他拎起,往伊達懷里一丟,接著又自走自的了。“什——”“噓……”伊達趕緊捂了西水的嘴:“殿下心情不好。能撿回一條小命就是萬幸,什么也別說?!?/br>“……”西水無聲點頭。確實是萬幸,他剛以為自己死定了呢。夕梨確實是給哈提瓦扎撈回去過一次,但人家那好歹是女的,多少……呃,咳咳,有那么個些許的不同作用,至于自己,糙物一頭,男性一匹,似乎除了隨意宰殺便再無可用價值了吧……所以伊達說萬幸,大體上看來還是不失偏頗的。“你,過來?!焙谔邮种腹垂?,伊達便迅速地將西水帶了過去,挑起西水小而微尖的下巴,哈提瓦扎含笑問道:“西臺軍守備最薄弱的地方……你應該是知道的吧?”“——知道?!毕氡剡@才是真正留下他小命的目的吧?對于西水絲毫沒有掙扎就妥協的態度,在場的米坦尼人的主觀感受很迥異。不必說,肯定是分為鄙視一方以及對西水如此識時務而感到訝異的另一方。男子漢當是能屈能伸,外人的看法都是站著說話不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