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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廷還洋洋自得地沖自己豎起大拇指,好似這是件多么值得驕傲的事一樣。“那您臉皮還真的挺厚的?!?/br>“一般啦,話說我剛才回屋為什么見皇叔躺在那邊,他是何時過來的?”余鶴抬眼,拿著勺子的手緊了緊,接著低聲道:“他生病了,我在幫他煮粥,先讓他在那躺一會兒吧?!?/br>“???原來是生病了,我還當是睡著了呢,那我現在去瞧瞧他?!比敉⒄f著,轉身便往外走。等粥煮好了,余鶴馬上將粥盛好,一著急,米粥濺出來正落在手背上。余鶴“臥槽”一聲,馬上將手戳進涼水里。不過一會兒,被濺到的地方馬上紅了一片。就像是拿著粗糙的砂紙在傷口處使勁兒摩擦一樣,那種燙傷的疼痛陣陣襲來,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余鶴一邊舔著燙傷處一邊在粥碗底下放一碗涼水,好讓這粥馬上就能吃沒那么燙。但是莫名其妙的,余鶴剛端著粥回到小破屋,就看見出野和戲時都站在門口,就連若廷都站在門口,嘴里還吆喝著:“我是太子,你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要見我皇叔還得經過你們的允許?!”“望殿下恕罪,王爺先前交代過,只要是他和書兒先生單獨相處時誰也不見?!?/br>余鶴端著粥碗的手猛地一滯,要不是他反應及時這碗粥就浪費了。書兒?他為什么會在這里,短短一會兒是怎么找過來的?余鶴愕然,但看看守在門口那兩位愣頭青,他又瞬間明白了——“小栗子,真是豈有此理,他們不讓我進去見皇叔!”一見到余鶴,若廷就仿佛見到了救星一樣,忙撲了上去,還用那種得意的目光看著戲時和出野,好似在說:“看到沒有,這就是我大哥,怕了吧?怕了就趕緊讓開?!?/br>結果余鶴并沒有理會若廷,只是走過去將那粥碗遞給戲時,輕聲道:“我給王爺吃了點退燒藥,那種藥空腹吃,一會兒等他醒了記得讓他把這碗粥吃了?!?/br>戲時接過那粥碗,燙的他不著痕跡地縮了縮手指。“知道了,多謝公公?!?/br>余鶴將手放到背后,一邊輕輕摩挲著燙傷一邊笑道:“說謝就言重了,奴才應該的?!?/br>說罷,他轉身就走。“我們不進去看皇叔了么?為何你要走?”若廷在后面喋喋不休地跟了上來。余鶴沒搭理他,走著走著又從懷中掏出殷池雪送的那枚和田玉。月光下,那枚和田玉顯得格外通透清亮,溫潤的觸感一點點磨平了余鶴心中僅剩的一點期待。撇去這個世界的身份不說,那個殷池雪又怎么可能瞧得上自己呢,都怪自己太天真了,妄想一些不可能的事,給自己找不自在。“咦,這玉是哪來的,質地通透,實乃上品,快如實招來,是不是從我的寢宮偷來的?!比敉⑼敲队袷?,開玩笑道。余鶴瞥了他一眼,接著直接扔進他手中:“少說廢話,喜歡就送你了?!?/br>若廷接過那枚玉,借著月光細細打量一番,半晌卻忽然驚叫道:“這塊桃子玉石上雕了一只蝴蝶誒?!?/br>“大驚小怪,沒見過蝴蝶啊?!庇帔Q睥睨他道。“不是啊,我母妃寢宮里有好多蝴蝶造型的玉佩首飾?!比敉⒗^續道。“你別亂說,這是別人送我的,你母妃寢宮我都沒去過,你可別亂扣屎盆子?!?/br>“不是?!比敉⑻ь^,他按住余鶴的手,舉起那枚玉佩給他看,“我母妃那些首飾都是我父皇贈予他的,而蝴蝶在玉石中寓意著愛情,桃子寓意長壽永恒,合起來釋義永恒的愛情?!?/br>余鶴只覺心頭一跳,慢慢瞪大眼睛:“你所言,可是真的?不是誆我?”“是了,我父皇便是這樣解釋的?!?/br>“還給我?!庇帔Q聽完,立馬伸手去搶。若廷卻霎時起了逗弄之心,他將玉佩藏到身后,賊笑兩聲,問道:“那你告訴我,這玉佩是誰送你的,看這成色質地,應該是上等貨,說吧,你帶根進宮到底是為了哪個皇子王爺的?”這誤會可大了。“都說了是他們凈身房的人辦事不利,我恰好逃過一劫罷了?!庇帔Q說著,手偷偷繞到若廷背后,接著強行從他手里摳出玉佩收好。有點奇怪,的確是,這幾日來的接觸,殷池雪的行為的確有些奇怪。特意幫自己留的雞腿,同乘一輛馬車,以及寓意愛情的玉石,這不想讓人誤會都難啊……但是,他又會為了書兒留宿逐芳樓,還下令只要他和書兒單獨相處時誰也不見。啊這顆該死的多情種子,你特喵怎么不向富貴叔留情啊。余鶴在心里罵著那處處留情的,但身體還是誠實地將他送的玉佩老老實實收好。“我覺得乏了,今晚睡哪???”熱鬧的年三十漸漸安靜下來,守完歲大家也都差不多洗洗睡下了,就剩下余鶴和若廷兩人還在村子里瞎溜達。“今晚這架勢,我們也只能睡大街了吧?!庇帔Q搓搓手無奈說道。“什么?我不要,我們為什么不去富貴叔家留宿?!?/br>“你看他家還有地方睡人么,轉個身都能撞到墻的蝸舍荊扉,乖啦,咱們今晚就在外面將就一晚吧?!?/br>若廷抱著身子冷得瑟瑟發抖:“那起碼也該找處能避風的地方吧,在這大街上睡一晚我們能升天你信么?”余鶴吸溜著鼻涕,凍得身體都瑟縮成一團。“我記得小石頭告訴我說,沿著村子一直往里走有一間祠堂,我們要不去那里湊合一晚?!?/br>雖然不是什么好主意,但也是唯今之計,畢竟殷池雪的那兩個愣頭青暗衛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肯定不會同意在殷池雪高燒昏厥時給他轉移地方,現在鄉親們都睡下了,又不好去打擾他們。兩人按照小石頭所說一直往下走,走了一刻鐘左右,還真看見一間破舊的祠堂。雖然是磕磣了點,但好歹比真睡大街強。兩個人極度嫌棄地走進去,四處看了看,雖然破舊,但打掃的還算干凈,正中間供奉著先人像,就是沒有房頂,但至少也能落腳。“殿下,您睡里邊吧,外面冷?!?/br>“可是地上好涼?!比敉⒄灸莾?,沒動。余鶴沒了辦法,脫下外套扔過去:“鋪著這個就不涼了?!?/br>若廷連禮貌性地推讓都沒有,拿過外套立馬毫不猶豫地鋪在地上,還躺下去試了試,確定比剛才好多了。他看著只穿褻衣站那兒滿臉呆滯的余鶴,騰出一點位置,拍了拍:“要不要一起躺,兩個人擠一擠還暖和?!?/br>余鶴心道這還有必要問么。接著一個猛龍入海一頭扎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