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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父母。想到這,他從辦公椅上猛地站起來,懸在半空的手握了握,去撈桌上的手機。傅云河兩秒就接了。他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周日那個儀式,你爸媽都在吧?”對面低低嗯了聲。“……所以,我第一次見你爸媽,就被列入族譜?”陳嶼向來不大聲說話,此時深感頭痛,難得音調高了幾分,“這是不是不太合適……”傅云河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半晌帶著恍然的笑意道,“那今天就回去。一會兒我來接你?!?/br>陳嶼:“…?”走出樓道的時候他還有些懵。半個小時之后,車停在院落里,他沒想到見家長這一關竟比想象的輕松許多:除去宅子里無數衣裝工整的下人和一身黑衣的保鏢,傅云河的父母和平凡人沒什么兩樣,彼此間也能感受到互相體恤的溫情。很讓人羨慕。陳嶼坐在大廳里,舉止文靜禮貌,客氣地自我介紹了幾句。他把暫住的東西安頓好,手機充上電,踩著拖鞋再次走下樓——傅云河被傅昭叫走,不得不拋下他一個人。陳嶼看著面前一身旗袍的女人走過來,姿態優雅地坐到他旁邊,不由得晃了晃神。傅云河的眉眼真像他mama,嘴唇也像。年過半百,她頭上沒有一根白發,連面龐都沒幾道歲月留下的褶皺,他心想,這和他母親太不一樣了。他們剛剛也聊了有一會兒了,這會虎視眈眈的親兒子一走,傅家mama沖他笑了笑,手輕輕搭在他胳膊上。陳嶼生生忍住把手縮回去的沖動——他實在是沒準備好迎接這樣親昵的動作,但等放松下來,覺得這感覺不壞。很溫和,沒顧忌,像家。女人談吐姿態都極有氣質,聲音溫柔和緩,“云河啊,從小就不懂事,你不用著太遷就他。他要是為難你了,你也可以和媽講?!?/br>他的心臟一瞬間極不合時宜地緊縮起來,一句謝謝阿姨都到嘴邊了,最后說出口的只剩頭兩個字。周日天氣晴好。自從大學畢業之后,陳嶼第一次在白天置身于人這么多的社交場合。傅云祁和陸鋮是早上到的,他第一次見到這兩個人穿著正裝站在一起,明明都是強勢硬朗的模樣,看起來卻很般配。傅云河不知何時給他準備了一身完美合體的西裝:上下純白,面料泛著柔和的光澤,里頭壓一件冷灰的襯衫。陳嶼把自己關在傅云河的臥房里換衣服,窗外不斷有車開進院門。他對著鏡子整理領口,一瞬間真有種要把自己交代出去,結連理拜天地的荒唐感。大廳站滿了賓客,他換好衣服站在二樓的平臺上,只一眼就看到了傅云河。陳嶼一向穿著隨便,白T休閑褲是標配,現在一身筆挺利落的正裝,襯著眉目愈發清潤疏雅。他微微低著頭,一步步往下走。傅云河也看著他。臺階下的人大多一身黑色,臺階上的人皎潔得像月亮。現在這月亮是他一人的了。簽下名字的時候,陳嶼短暫地神游了一秒。他答應這事的時候篤定坦蕩,此刻站在房間內所有人的目光中心,手心卻自顧自地起了汗。他一筆一畫地寫自己的名字,陳、嶼,與下頭的小彎鉤收得精致漂亮。他放下筆,迎面而來的是一群陌生人的祝賀。他帶著薄汗的手被身邊的人捉住,心尖上輕輕一顫。傅云河那天喝了不少,在長輩面前總歸顧忌些許,回到自己的地盤立刻原形畢露,黏黏糊糊地摟著人不撒手。陳嶼心下明了:此刻不拒絕,等會難免擦槍走火,但終究是被一聲聲寶貝叫得心軟,防線退了又退,最后還是自己動手做的擴張。傅云河正對著他,臉上帶著居高臨下的笑意,把那根猙獰灼熱的東西一點點捅進去。調教的情景被更多地替換成粘稠熾熱的性愛——不知是什么時候開始的。純粹的插入,純粹的親吻,他竟在情境外體會到情境內所謂臣服與歸屬的感覺。一切都掏給彼此,沒什么能比這更虔誠。他心下酸楚,接吻之間鼻息濕熱,傅云河還在毫無顧忌地說渾話:“寶貝,我想在你這里……做標記?!?/br>陳嶼猛地一顫,xuerou跟著絞得死緊,滿眼情欲中生出一點驚怒來。傅云河拇指指腹正碾過他guitou下方的冠狀溝。“用針穿透,穿上環,系上鏈子,環扣里會有實時定位,要是你逃走了,就會放電,直到你屁股里頭濕透了才停,讓你……”“到哪都只能想著我?!?/br>這話語之間還有酒氣。陳嶼被他搞得落淚,一半是生理的,一半是被氣得無語。傅云河把那些淚水都吻去,下身兇狠地動作起來,輕輕笑了聲,像在嘆氣,“想這么做很久了,但我舍不得?!?/br>強勢的侵入者擺出一副被動的姿態,脖頸微微低下來,臉頰蹭著他的,語氣里竟有幾分落寞:“所以,永遠都不要逃開了?!?/br>陳嶼眼底含著淚水,嘴唇顫了顫,沒說出話來。他也該給出答案了。這一次,陳嶼猶豫了許久才給出回應,久到兩周有余——帶著醉意提問的人早就忘了。傅云河雙手在他腰上揩了一把,繼而揉按著他胯下那根東西,陳嶼喘了一聲,輕聲說了句,想穿就穿吧。捉弄挑撥的動作徹底停住了,“你說什么?”陳嶼垂著眼,絕不再說第二次。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可躺上束縛臺的瞬間,頭皮還是難免發緊。傅云河帶著塑膠手套,消毒、擦拭、注射的動作極其嫻熟,陳嶼忍了忍,還是沒憋住,“先把位置確定好,這很關鍵,要避開海綿體……”傅云河挑著眉,“你覺得你比我更懂?”陳嶼:“……”我好歹臨床經驗多少年……穿刺針就在這一瞬間落了下去。愈合的過程比他想象的短,卻也比想象的痛苦。陳嶼半夜在被子里冒虛汗,微微一偏頭,撞一個復雜的眼神。難以明說,但他明白。對方也一直明白。他說不出永遠的承諾——但等愈合之后,這個殘忍而漂亮的印記會成為彼此心尖上最為默契的印證。未來還會有很多親昵的話語,很多情至深處的眼神,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等待時間給予答案。他困了,呼吸平緩起來,覺得自己從未如此輕松,從未如此勇敢。如果纏綿雨水變得稀少,蚊蟲開始猖狂地繁衍,那意味著夏天就要來了。夏至前的最后一天,陳嶼卡上多了一筆有史以來最大額的消費。傅云河正在回家的車上——回的還是那個可憐兮兮的小房子。他再三提過要帶著陳嶼住到海島的大宅去,換來的總是悵然若失的好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