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4
負一層,他大步流星地往C區走,剛走過B區,就遠遠見到一個修長的人影靠在黑色越野車上,垂著頭擺弄著手機。他面上不自覺地露出些笑意,一步一步走過去,皮鞋后跟叩在水泥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停車場內格外清晰,鄭平洲卻故意裝聾,直到他都走到鄭平洲面前了,這人也只垂頭看手機。“在這等多久了?”鄭平洲鼻子里泄出一聲冷哼,上下兩片唇緊緊合在一起,似乎并沒有回答的打算。“我不是故意的,有個客戶給我打電話,談了點工作上的事情,沒注意時間就聊到現在……”周渺眉頭一動,軟著聲音認錯,“不是故意不回小白貓消息的?!?/br>“小白貓”終于抬起頭來,眼神涼絲絲,耳根卻是紅彤彤的:“你胡說什么呢?!?/br>周渺靠了過去,踮起腳親了親鄭平洲的嘴角:“想吃老公做的飯了,回家好不好?”鄭平洲瞇了瞇眼,隔著西褲捏了一把周渺挺翹的臀部,然后拉開車門,鉆進駕駛位:“上車?!?/br>可不是貓么,就要人順毛哄才行。周渺先是把自己的大衣向后座一扔,長腿一跨,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系安全帶的時候,不知道腳踢到了什么東西,他彎腰撿起來一看,發現是一盒已經洗好了的車厘子。“本來想和你一起去逛超市的,等得太無聊了,就自己去了?!编嵠街迣④囎訂?,隨口問道,“晚上想吃什么?”“都行,你看著來吧?!?/br>周渺靠在椅背上,撿了粒車厘子放在嘴里,等車子開出地下車庫,他才發現外面飄起了小雪,路面上不知何時積了薄薄的一層白。時值年底,大街上彩燈都換成了紅色的,映在雪面上,好似蓋了片紅色薄紗,所望之處,盡是一片喜色。他忽然生出些感慨,時間走得太快了,好像一眨眼,一年就過去了。不過這一年,他所獲良多……至少,以后的路無論多遠、多長,總不是自己一個人走了。“最近進展還順利嗎?”“嗯,年后應該就去送審了?!编嵠街揞D了一下,又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明年夏天就可以上映了?!?/br>車厘子酸甜的汁液在唇齒間爆開,周渺閉上眼睛,聽著旁邊鄭平洲清淺的呼吸聲,心里一片寧靜。車里的空調開得很足,熱風迎面吹在周渺臉上,讓他想起了夏日的晚風。他已經,開始悄悄期待夏天了。——————————————這天,季薰起了個大早,起床后先是泡熱水澡敷面膜,認真化了個妝,挑了件格子的套裝裙,心情很好地上班去了。等她到了拍攝廣告的攝影棚,問了工作人員,得知唐喬早就已經到了,現在正在化妝間里做造型。季薰轉頭去和一旁的下屬核對流程,翻看材料的時候,聽到有人喊她:“季總?!?/br>季薰抬起頭一看,見到站在她面前的唐喬,頓感眼前一亮——他的臉實在是很完美,不需要過多的修飾,只打了薄薄一層粉底,眉毛簡單修了一下,涂了層潤唇膏,就再沒有別的修飾了。唐喬穿著件豆綠色的絲質襯衫,襯得他皮膚更白了,如同包在綠葉里的一朵梔子花,清秀又馥郁。“不錯,果然和我設想的一樣?!?/br>季薰滿意地將人上下打量一番,得意地在心里想著,她的眼光果然不會出錯。她第一次見唐喬,是在電器城的門口,那時候,她正為工作上的事情發愁。季薰是被總公司派來國內的負責人,由于這個品牌是第一次進軍中國市場,剛剛起步,所以公司里很多事情都要她經手。新品牌要打開銷路,第一條廣告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但廣告公司都設計好方案了,她挑來挑去,一直沒能挑到合適的明星或是模特來拍攝廣告。道黎這個品牌主要的賣點是天然有機,護膚品是男女通用的,主打理念是男女的肌膚都要得到最好的呵護,因此找一個美得模糊性別的美男效果最好,但策劃交上來的人選中,沒有一個是能讓季薰滿意的。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巧,俗話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季薰偶然碰見了唐喬,并且一眼就相中了唐喬……她篤定這個男人會是最適合廣告的人選,便想方設法弄來了唐喬的電話號碼。一開始唐喬拒絕得非常果斷,季薰費盡口舌也沒能說服他,只好找了個借口將人約出來,打算威逼利誘之。但那日,事情遠比季薰想象的要順利,她拉開話匣子,只說了個開頭,談話就結束了——在聽到她說會擬邀鄭平洲工作室來拍攝這支廣告之后,唐喬整個人都晃了一晃,手里的咖啡潑出半杯,好半天才回神。也不知是什么緣故,唐喬竟把此事答應了下來。季薰暗自猜測,唐喬可能是鄭平洲的粉絲,所以才這么激動,然而這支廣告雖然是和鄭平洲工作室合作,但拍攝是由工作室另外一位導演江遠來的,季薰搖了搖頭,心道他可能是要失望了。“季薰,我沒來晚吧?路上有點堵,我繞了遠路——”江遠的聲音戛然而止,他面色慘白地盯著站在季薰身后的男人,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喉嚨里生出一股燒灼的痛感,“這就是你說的……新人模特?”季薰拍了拍唐喬的后肩,說道:“對呀,我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唐喬?!?/br>“您好,江導?!碧茊躺钗豢跉?,努力撐出一個笑來,主動伸出一只手來,“很高興認識您?!?/br>江遠側過頭,兩手垂在腿側,絲毫沒有要理會那只伸到面前的手的意思,語氣也淡淡的,無波無瀾:“只是工作關系,就不必‘認識’了?!?/br><第六十四章補過來年五月份的時候,鄭平洲收到了母校的邀請函,是關于請他回到大學里開一場講座的,鄭平洲思索了一下,便同意了,為此還特意留出一個雙休日來準備這件事。不過,鄭平洲向校方多提了點要求,那就是在講座結束后,他要單獨帶家屬在校園里轉轉,校方自然是滿口答應,只是有一點想不通——給這位鄭導的邀請函連著發了幾年,開始確實是期盼他能來,后來一直沒有什么音訊,邀請函發過去也就走個過場罷了,但今年沒承想鄭平洲回復了郵件,這事就這么簡單地辦成了。鄭平洲所說的這位家屬,此刻正在酒店的洗手臺前,十分緊張地擺弄著頭發。周渺再次拿起定型噴霧,在頭上來回地噴了幾次,調整額前發絲的走向,許久才轉過頭去問鄭平洲:“我這樣可以嗎?”“可以?!编嵠街拮吡诉^來,上下將周渺打量了一遍,唇角帶了點玩味的笑意,“不過你都在鏡子前照了有四十分鐘了,咱們又不是去選秀,你打扮得這么隆重是不是有點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