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人去帶話,他卻拒絕跟我見面,說要徹底忘了我?!?/br>“你活該。人一腔真心被你糟踐兩次!”“我哪兒想得到??!我以為他就是打炮前后隨口說兩句情話助興,誰能想到他會動真格?這事兒換你你敢信?”李柏奚猶豫了一下。確實不太敢信。馬扣扣頹然往后一靠:“我現在什么也不肖想了,都成泡沫了。唯一的愿望就是當面對他道個歉,完事以后保證再也不出現。師父,師父啊,您跟他不也是前同事嗎——”“我為什么要攬這檔子鳥事?”“一日為師……”“也沒見你報過恩?!?/br>馬扣扣見他油鹽不進,不得不拿出殺手锏:“你那東西,我可是謹遵吩咐,在殺青之后好好交到了程哥手里的?!?/br>李柏奚:“?!?/br>李柏奚不吭聲了。馬扣扣察覺到異樣,收斂了幾秒,小心翼翼地問:“你跟程哥……”“我明白了。那事兒算我欠你一回,我會想辦法的?!?/br>馬扣扣千恩萬謝,就差當場磕頭。李柏奚托腮看戲,臉上瞧不出情緒。馬扣扣放不下,又找話問:“你真的三年都沒去見程哥?”“嗯?!?/br>“視頻都沒通一個?”李柏奚不耐道:“吃你的?!?/br>“信息總能發一條吧?……為什么要做到這種地步?就那么怕張影帝伺機報復嗎?”馬扣扣故意拿話激他,李柏奚聽出來了,但還是配合道:“不全是。頭一年不敢聯系,怕聯系上了又斷不開,遲早又得被發現——沒了張影帝還會有別人。重蹈覆轍的話,當初的分開就毫無意義了。我不想變成懸在他頭頂的劍?!?/br>“可后來輿論已經平息了呀。為什么還……”李柏奚低頭涮毛肚。馬扣扣定睛看他,隔著鍋上蒸騰的白霧,他的面目像被前塵模糊了一般。馬扣扣的心慢慢提起:“是因為感覺也淡了嗎?”當你走向遼闊天地,尋得無盡靈感,最初的繆斯之光就顯得黯淡了嗎?不知為何,他很怕聽到回答。他一早知道人心不堪考驗,卻不愿被提醒。仿佛這樣的結局多見證一次,自己的命運就被釘死一分。白霧對面傳來平靜的聲音:“你想多了?!?/br>但馬扣扣判斷不出這回答有幾分真心。李柏奚接了馬扣扣的委托,謀劃了一陣子,最后找了個合適的契機——他的巡回畫展有一站開在倫敦,正是埃爾伯特老家。李柏奚提前發了封邀請郵件,只說許久未見,盼其賞光。埃爾伯特與他在鶴傘劇組的合作還算愉快,加上對這畫展有些好奇,便爽快答應了。李柏奚又給馬扣扣發信息:“到那天我會拉他去附近喝酒,等他喝個幾杯,你再溜進來把該說的說了?!?/br>馬扣扣回了一串狂喜亂舞的表情包:“那咱們一起飛倫敦?”李柏奚:“別,你管自己?!?/br>他不想讓人發現自己的行程,因為他提早了三天到達——這樣可以趕上程平的新片路演。自從鶴傘拿獎后,程平偶爾可以接到一些歐美片的劇本。眼下這個劇組財大氣粗,宣傳期的排場做得很足。路演現場人滿為患,是個潛伏混入的好時機。李柏奚喬裝打扮,鴨舌帽遮了大半張臉,坐在觀眾席里一個不起眼的位子上。其實,那三年里,他去見過程平一次。鶴傘拿獎半個月后,他在某座雪山腳下找到信號,看到了程平舉起獎杯的視頻。畫面中的程平消瘦而憔悴,為了不讓眼淚落下而死死咬著牙關,像在與什么看不見的力量拉鋸。李柏奚一夜未眠,在天亮時聯系上了楊助理,問明了程平所在地——他走之后,馬扣扣單飛,楊助理成了程平的私人化妝師。程平那一年像瘋了一樣接劇本,無縫進組,全年無休。那段時間只有一天離開劇組,要參加一場演出。李柏奚舟車勞頓回了國,跟誰也沒打招呼,默默出現在了演出后臺。他對自己說,只見一面,見一面就走。就當在對方成長起來之前,最后送他一程。他站在演員休息室外的走廊上,等待程平謝幕下場后經過此地。走廊里空無一人,燈光昏暗。李柏奚倚靠在墻上,聽著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道身影出現在長廊盡頭,像從前那樣朝他靠近。程平的目光撞入他的眼底,又輕巧地滑了出去。步履未曾停滯半秒,就這樣與他擦肩而過,沒有回頭。原來不需要他相送了。主持人高聲邀請劇組成員登臺亮相。歡呼的人群中,李柏奚略微扶起鴨舌帽,朝臺上望去。現在的程平不消瘦也不憔悴。他狀態很好,意氣風發。英語也徹底不怵了,笑著與觀眾閑聊打趣。曾經費勁的笑容如今變成了半永久款,輕而易舉地粘在臉上。顯而易見,他高效利用了這三年,榨出了每一秒的價值。曾經的半吊子新人成了貨真價實的程影帝,被很多人認可,被很多人愛著。這樣是好的,李柏奚想。這樣看來,他們達成了當初分開時所能預見的最好結局。不過,也因為太過完美……而失去了改寫的動機吧。恍惚間他感到程平的目光轉到了這個方向,下意識地一低頭,才想起此舉毫無必要。程平不可能注意到這個座位,何況他還做了偽裝。李柏奚自嘲地笑笑,再一抬頭,果然對方已經望向了別處。他壓了壓帽子,悄無聲息地提前離場了。??埃爾伯特還是老樣子,用溫和的方式冷淡著。他認真稱贊了李柏奚的畫,甚至奉上了長達五分鐘的觀后感,卻借故拒絕了李柏奚的喝酒邀請。李柏奚為母則剛,為了給馬扣扣一次機會,硬著頭皮又勸了一次,態度極盡懇切。埃爾伯特大約是真的很欣賞他的畫,考慮良久,居然改口答應了。晚上到了埃爾伯特推薦的酒吧,李柏奚才隱約發現他最初拒絕的真正原因——這酒吧偏僻得仿佛不想讓人找到,今夜除了他們沒有第三個客人。一副命懸一線隨時倒閉的樣子。埃爾伯特:“這是我最喜歡——事實上,是我唯一光顧的酒吧。我有時會來獨酌一杯?!?/br>李柏奚心想:懂了,你的社恐愈發嚴重了。他開始懷疑馬扣扣知不知道男神是個社恐。接著又懷疑這么嚴重的社恐,會不會主動談戀愛。難不成當初被馬扣扣拿下的時候,男神還是個……李柏奚打了個寒戰。這真造了大孽了。兩杯酒下肚,李柏奚看著時機差不多了,低頭給馬扣扣發信息:“過來吧?!?/br>馬扣扣:“來了?。?!”“先說好,不管今晚結果如何,我都不再摻合了?!?/br>“當然當然,您放心?!?/br>李柏奚將酒杯擱回桌上,預備開溜:“有個朋友順道來打個招呼,希望你不要介意?!?/br>埃爾伯特瞬間僵在原地,震驚地看著他。不至于這么大反應吧?李柏奚有些忐忑:“呃,如果你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