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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認真準備吧?!?/br>開機前的準備時間只有一個多月,程平又要減重又要練英語,忙得不見天日。這恰好又給了他借口,不去想李柏奚的事。直到收到對方發來的信息:“聽說導演勸你學一點基礎繪畫?”程平:“是的……正在找老師?!?/br>電影會出現弘作畫的鏡頭,導演希望他至少學會怎么用筆,免得穿幫。李柏奚:“這兒有個老師想毛遂自薦,不收錢?!?/br>程平:“……”程平腦中想著逃避,手指卻憑慣性發出一個“ok”。他瞪著自己的手指生悶氣。李柏奚:“明天來我工作室吧,順便試衣服。后天我就要飛去劇組報到了?!?/br>得知他要走,程平也顧不上別的了,如約敲開了工作室的門。李柏奚親自來迎客:“給弘做了幾套造型,定不下來哪套比較好,想讓你上身試一下。去我辦公室吧。小楊——”他喊楊助理,“把那衣服拿過來?!?/br>李柏奚好像徹底忘記了之前的尷尬,還挺落落大方。倒是楊助理看見程平,目光開始閃躲。弘生活貧困,所以服裝都是特別簡單的襯衫馬甲。但李柏奚還是在細節處添加了很多變化:襯衫有帶蕾絲花邊和不帶的,馬甲有繡了暗紋和沒繡的,還有做舊款、繡名款,每個設計都有個腦內故事。程平接過第一件,想了想,脫了身上的T恤。他希望李柏奚別看得太仔細。他最近餓瘦了太多,好身材都沒了。李柏奚若無其事地上前,伸手幫他整理衣服,指尖的接觸若即若離,程平咬牙忍著。他們好像較著勁兒在比誰更落落大方。他換了一件又一件,李柏奚就抱著pad站在一邊,現場改畫稿。只有楊助理察覺氣氛奇怪,知道這其中多少有自己的鍋,特別殷勤地端茶送水,不時偷眼打量他倆。程平被看得心里發毛,清了清嗓子,沒話找話:“馬扣扣還沒回來?”李伯奚:“他聽了你的,還在錄節目。這個馬甲還可以更收腰一點……”程平看他的動作:“你這些設計都是用pad畫的?”李柏奚:“嗯。要看看嗎?”程平點點頭,湊到他身邊。李柏奚無聲地松了口氣。程平發現自己一件常服就有七八套版本,而畫家的設計卻只有一兩版。他有些奇怪:“為什么我有這么多?”李柏奚:“不小心畫多了,看哪個都挺好,無法割舍?!?/br>程平想起他當時在視頻通話里展示的那一大堆手稿,又想起經紀人說:“你是他理想的模特?!?/br>他感覺到李柏奚注視著自己。他回避道:“你不是說要教我畫畫嗎?”李柏奚:“哦對,我給你準備了教材?!?/br>所謂的教材是幾張畫稿,細看之下,原來是同一張肖像畫的不同完成階段。第一張只起了一個大形,往后是一步步細化的成果。程平:“你畫的?”李柏奚:“嗯,我想了一下,短時間內學會畫畫不太可能,但你也不是真得會,只需要模仿手勢。跟著步驟臨摹一遍,應該就差不多了?!?/br>他指一指立在辦公室窗邊的畫架,遞給程平幾支筆:“有問題隨時問我?!?/br>其實他大可以把全過程錄成視頻,讓程平自己在家看著學,就不會產生問題。但他當然沒那么傻。程平在窗邊臨摹,李柏奚自己坐在辦公桌后,開著pad畫程平。陽光從窗口撒進來,室內只有筆尖摩擦聲。不知過了多久,程平突然問說:“這兒我不太懂?!?/br>李柏奚精神一振,走過去:“哪兒?”程平指了指:“這里為什么顏色這么重?”李柏奚:“因為有塊骨頭,轉折強烈?!?/br>他順手抽出一張白紙,接過程平手上的筆,給他畫了個頭骨的局部:“骨頭是這么長的?!庇滞客扛母?,在上面添一層肌rou,“rou是這樣?!?/br>程平:“怪不得你每次給我化妝的時候都會在這里打陰影?!?/br>李柏奚笑道:“聰明,但也不是每次。如果是硬朗的妝面就打一下,相反也可以把它弱化?!闭f著拿筆示意,“這樣就顯得柔和了?!?/br>程平看著他涂抹:“像給了人第二張臉一樣?!?/br>李柏奚:“要不然怎么說是換臉術呢?!?/br>程平心中一動,轉頭看了看李柏奚。李柏奚素面朝天,垂眸安靜地看著他。不知是不是巧合,李柏奚近來面對他時總是素顏。程平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此時此刻無論自己問什么問題,對方都會說實話。于是他真的問出口了:“我是不是格外給你靈感?”李伯奚愣了一下:“是?!?/br>程平:“為什么?”李柏奚自己心里也在問:對呀,為什么呢。他給影視界大大小小無數的咖化過妝,其中不乏頂級美人,但是為什么至今唯有一個程平,如此激發他的創作欲?李柏奚緩緩說:“很多人在我化妝之前,就已經頂著另一層臉了,但你沒有。你的臉……特別干凈,所有表情都是誠實展現。我以前不知道神采飛揚是什么意思,遇到你才理解?!?/br>像會發光。程平也愣住了。他心想:這算告白嗎?結果李柏奚忍俊不禁:“就像現在這樣?!?/br>程平下意識想找面鏡子。李柏奚舉起手機屏幕,給他照著。程平:“……”自己真的每句話都寫在臉上?“每句話都寫在臉上”,這屬性在對方嘴里也能吹出朵花來。程平無法說服自己為之不快。他在對方專注的目光里快要蒸發成水汽了。盡管,他明白,李柏奚說的每個字,都在應證經紀人的預言。程平依稀聽見自己問:“那你喜歡的是我,還是我的臉?等到這張臉老了,變了,你會去哪兒?”直到李柏奚柔軟溫熱的嘴唇貼近過來,他昏沉地閉上眼睛,才意識到自己并沒有問出口。那是弘的臺詞,不是他的。他感到對方擁住了他,于是更緊地回抱過去。鶴傘大部分鏡頭還是在美國拍,最后才會去巴黎補上少量實拍鏡頭。程平進組時帶了個生活助理,還有個隨身翻譯兼口語教練。經紀人也跟了過來,打算陪他在劇組待一陣子,確定一切順利后再離開。教練是個會說中文的美國女孩,進組第一天,吃早餐時就說:“以你現在的水平,臺詞還是有點問題,演技都會打折扣。我強烈建議你抓住一切機會,跟所有劇組成員尬聊,瘋狂聽、瘋狂說?!?/br>程平:“……會不會太尬了?!彼胂罅艘幌伦约航Y結巴巴、對方努力聽懂的畫面,開始腳趾抓地。教練:“怕丟臉?我跟你講,學語言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不要這張臉!想當初我學中文,臉都丟到太平洋里被水沖走啦!”程平:“?!?/br>教練一指餐廳門口:“讓我們看看你的決心,從導演開始?!?/br>導演剛走進來,身邊還跟著個李柏奚,倆人正討論著什么。李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