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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程平入行后倒是來此赴過飯局。但他一路過來都忙著找反光面,查看自己的倒影帥不帥。問題不大。挺帥的。服務生記下了點單,在離開包廂前忍不住親切提醒道:“兩位,墨鏡可以摘了?!?/br>李柏奚:“……”程平:“……”李柏奚剛剛大致講了劇本的事,程平便說:“我去?!?/br>李柏奚一頓。程平:“?”李柏奚似乎想露出個輕快的笑容,順水推舟成了這事,卻又半途改了主意,收斂表情道:“你再想想。我給你分析一下,為了這個片子,首先要惡補英語,否則可能連試鏡都通不過?!?/br>程平畢竟是參加過高考的人,英語一度還過得去,但這么多年沒用,早就忘得差不多了。更何況演戲不僅僅是死背臺詞,還需要找到語感,在詞句間融入感情,以他目前的水平是決計做不到的。程平:“我會補習?!?/br>李柏奚:“我知道你會。但這就要投入大量時間精力,你會因此失去別的機會,值得嗎?還有,這題材國內不可能上映,又是文藝片,對你的事業助力有限。拿獎了倒是另當別論,但沖獎這事兒也看命……”程平打斷道:“我想演?!?/br>這還越勸越叛逆了。李柏奚知道他的脾氣,索性挑明了說:“如果是為了跟我一起進組——”程平皺眉:“太小看我了吧?呂影帝說過我天賦很高,就缺體會和磨練。越難的角色越要挑戰,總不能因為難就退縮吧?!?/br>李柏奚開口之前,對誘拐演員進組這事還有點心理負擔。然而等到程平斷然否認,他卻又說不上哪兒不太得勁。程平恰在此時揚起一個幾不可見的笑:“其次才是為了你?!?/br>李柏奚:“?”這小子學壞倒挺快???程平的試鏡定在一周后。他的準備工作包括兩部分:練英語和挨餓。程平是勻稱青年體型,角色卻是個纖弱少年,想餓出那種伶仃的體態非一日之功。于是身邊的人每天就見他餓著肚子上跑步機,一臉暴躁地揮汗如雨,一邊還得跟外教對鳥語。整個人陰沉得像顆風干的朝天椒。經紀人問明原委后,第一反應也是反對。她列出的理由跟李柏奚的相差無幾,只多了一條:“我們現在可以談談李柏奚了嗎?”一旁的助理知道程平已經餓成了定時炸彈,連連對她使眼色,暗示現在不是好時機。經紀人卻毫不退讓。她知道來不及另擇時日了。經紀人:“老實說,我知道他的身世之后,一度改變了態度,覺得他能給你很多幫助。但是后來我查到了那些照片……”程平:“我不覺得那些照片有什么問題。他都多大了,有幾個前任還不正常?”經紀人:“你有沒有想過,他的前任為什么都是女性?”程平根本不愿去想前任的事,不耐煩道:“雙唄?!?/br>經紀人強調道:“一個男性都沒談過,也能叫雙嗎?”程平憋著火,問:“你想說什么?”經紀人甩出一個爆炸發言:“我懷疑李柏奚一直都是直男?!?/br>程平僵硬了一下。相處過程中一些違和的記憶泛了上來,又被他強行壓了回去。程平嗤笑:“你認真的嗎?”經紀人:“基于目前的情報,這是很合理的推測。只是因為他那身打扮,以前沒人往這方面想過?!?/br>程平:“我聽過深柜的基佬,還沒聽過深柜的直男?!?/br>經紀人:“那是因為你不了解美妝界的生態。在那個圈子里,當基佬勝過當直男。他的藝術家父母就一直打著標新立異的名號,他自己也靠女裝成名。不過他前段時間突然換回了男裝,你有沒有問過原因?”程平耳邊回蕩起一個聲音:“……一只蘋果突然想知道,自己不打這一層果蠟,還能賣多少錢……”他更用力地鎮壓著這些記憶,勉強道:“所以你想說,他并不喜歡我,一直以來都在騙我?”經紀人頂著他殺人的目光插了最后一刀:“有這個可能性。我只是暫時沒想出,以他的背景,對你能有什么企圖……”程平終于炸了:“滾!”程平動了真火,對經紀人拒而不見,甚至連試鏡都沒帶上自己的團隊。他不聲不響地訂了國際航班,獨自開車去了機場,直到在貴賓候機室見到依言等待的李柏奚,心情才略微緩和。李柏奚皺眉:“你瘦得太快了,臉上都沒血色了。怎么跟團隊鬧別扭了?”程平深深地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小事情?!?/br>李柏奚瞧出他壓抑著什么,但不想在試鏡前影響他的狀態,于是語氣輕松地轉移了話題:“沒事,反正化妝師在這兒了,剩下的活兒由我助理包辦?!?/br>程平下意識道:“你助理今天倒挺安靜……”他朝李柏奚身旁望去,愣住了。楊助理無辜地跟他面面相覷。程平:“怎么這次只帶了你?”楊助理:“馬扣扣去參加節目了?!?/br>原來,最近有個化妝師選秀節目,馬扣扣恰好也想單獨出師了,就打算去節目上先混個臉熟。李柏奚不是那種會困著徒弟的人,馬扣扣一提,他就放人去了。李柏奚:“化妝市場很大,教會徒弟也餓不死師父。你們爭氣,我也長臉?!?/br>楊助理夸他:“娘娘母儀天下?!?/br>李柏奚慈愛地摸摸她的腦袋:“必須的,跟著我混就對了?!?/br>程平眼皮一跳,探究地望著他倆的互動。李柏奚感覺到了他的目光,順勢往他腦袋上也薅了一把:“你也想感受母愛?”程平:“……免了?!?/br>李柏奚卻不好打發,那只為非作歹的手又摸到他耳朵上捏了捏。程平的耳朵一下子燒得通紅,一把打掉了他的手。李柏奚低笑。于是這回輪到楊助理眼皮直跳了。晚上到了酒店,三個人各睡一間房。李柏奚沖了澡,從酒柜里挑了瓶存貨,裹著睡袍坐在窗邊,吹著夜風喝酒。他知道這種沒有團隊打攪的時機錯過就不再,很是動了一會兒去敲門sao擾程平的心思。最后還是掛念著明天早上的試鏡,強行忍住了。他這頭忍住了,自己的房門卻被敲響了。李柏奚走去開門,心道:別妄想了,不是程平。程平欲言又止地站在外面,手中攥著臺本。李柏奚:“?!?/br>程平:“我有點緊張,想請你看一遍試鏡片段,提點意見?!?/br>李柏奚把人讓進來:“我的榮幸?!?/br>程平的緊張并非謙辭,對著他略帶磕絆地念了一遍臺詞。這段臺詞是弘的獨白,發生在其母病逝后,畫家帶他去借酒消愁時。臺詞本身晦澀而隱秘,像是沉重的告解,又像無望的告白。李柏奚站在窗邊看著,不時低頭對著臺本查看原文。程平:“怎么樣?”李柏奚就事論事道:“發音還得繼續練。不過你才練了一周,能這樣已經很好了?!?/br>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