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出口陰陽怪氣的:“我這幾天,是不是撞邪了?”晏江何猛地甩開他的手,沒好氣兒道:“不好意思,我挺正直的,你沒撞邪?!?/br>“cao?!睆堜攘R了一聲,“怎么哪哪都有你?陰魂不散也要有個限度?!?/br>“這話應該我說吧?!标探魏吡艘宦?,抖了抖袖子上的大米粒,掏出紙巾擦了擦,又從兜里拿出來他的胸牌往前一伸,幾乎要砸張淙臉上。張淙往后仰了一下頭,看了一眼。晏江何。還是個大夫。胸外科。老頭也是胸外科的??磥硇赝饪普娴牟怀鍪裁春脰|西,老的年輕的都很該死。張淙轉念又覺得晏江何這名字有些熟悉,但他愣是沒想起來在哪聽過。“你來這干什么?”晏江何問,“來醫院偷錢包了?”張淙笑了:“來投胎,不是說太平間有床位么?!?/br>“......”晏江何瞪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又看了看他那一胸腔冒著熱氣的大米粥。“先把身上擦擦?!标探螄@了口氣,把一包紙巾甩給張淙。晏江何看著張淙邊擦邊轉頭下了樓梯,走了幾步把手里的空餐盒和紙巾都扔了,又走了回來。晏江何挑了挑眉梢,感覺非常不愉快,轉身就往回走,張淙竟也一起進了大樓。晏江何把手里用完的紙巾扔掉,跟張淙前后腳進了電梯。“跟著我干什么?你來醫院看???”晏江何眼瞅著張淙煞白的嘴唇,“哪兒不舒服?瞧瞧你那一臉虛樣?!?/br>行醫講究望聞問切,按晏江何的經驗,這會兒“望”著,他是真覺得張淙可能不太舒服。張淙的后背輕輕靠上了電梯門:“你得賠我衣服,還有粥?!?/br>“你……”晏江何那點醫德登時泯滅,他腳底板躥火,想脫鞋抽這小王八蛋一鞋底子。但轉瞬間他腦子里又晃出了馮老跟他念叨的那些話,那位孫子。叫張淙,跟眼前的鱉羔子差不多大。可能是他神經錯亂生出了惻隱之心,又或者是大冬天脫鞋光腳踩地上太涼?!探喂烙嬍呛笳?,反正他這鞋是沒脫。電梯“?!钡靡宦曢_了,晏江何把張淙領進了自己的診室里:“先跟我進來?!?/br>他從抽屜里抽了兩張濕巾把衣服袖子又擦了一遍。抬眼看了看張淙胸前那一大片,晏江何覺得根本沒有擦的必要,直接脫了扔垃圾桶正好。張淙突然開口:“賠錢?!?/br>“是你撞的我,你知道嗎?”晏江何瞅著他,說。張淙勾著嘴角笑得討人厭:“下行讓上行,不知道嗎?你還開車呢,駕照怎么考的?”晏江何簡直被他氣笑了。他伸手隔空點了點張淙:“別跟我貧嘴,要不是我拽著你,你現在后腦勺得開個窟窿!”一說這個張淙就更不忿了。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腕現在還通紅一圈,也不知道晏江何扯他那一下用了多大勁兒。張淙皺著眉,反擊道:“要不是你撞我,我有后腦勺得開個窟窿的隱患嗎?”“……”晏江何有點牙根兒疼,他沉默著瞪了張淙半晌,倒是樂了,“行,嘴皮子夠利索。前途不可限量?!?/br>“謝謝夸獎?!睆堜锐R上說,旨在氣死人不償命。晏江何沒說話,他也有道行,自然不會被張淙氣死,也不會自掉身份跟個熊孩子一般見識。只是他仍不自覺往對面那張蒼白的臉上觀望——真的是一點血色都看不見。晏江何皺了下眉頭,把自己的外衣脫了,又彎腰打開了身后的柜子,薅出一件純黑色的長款羽絨服來。這是晏江何放在醫院備著用的衣服。齁兒暖和,他一般是留著哪天值夜班的時候穿。晏江何把羽絨服往張淙身上一扔:“你身上的衣服不是你的吧,小了不止一個X?!?/br>晏江何:“你怎么成天穿些亂七八糟的衣服?”張淙的手捏了捏晏江何扔給他的羽絨服,很干凈,又軟又厚實,看樣子就非常暖和。“這件是我的?!标探紊舷麓蛄苛艘幌聫堜?,“咱倆身高差不多,你應該能穿?!?/br>晏江何滿臉的不樂意:“先借給你,記得洗好了還我?!?/br>張淙手里拿著衣服,一動不動,眉頭擰一塊兒都打成死結了。“趕緊的?!标探伟咽执нM褲兜里,很怕一不小心就抽過去了,“還用我幫你脫嗎?”張淙終于站了起來,他把身上湯福星那件毀了容的蹩腳小棉衣脫了,穿上了晏江何的。張淙一天到晚窮找死,把自己折騰得挺瘦,衣服有些寬大,但他骨架且鏗鏘著在那擺著,還算是撐得起來。晏江何又從抽屜里找出了一個塑料袋遞給張淙,張淙把湯福星那件衣服卷了卷裝進去了。“你帶著粥,是來探病的?有家里人在這兒住院?”晏江何終于說了一句人話。可惜張淙實在不知好歹,并沒接著,只是道:“趕緊賠我粥,病號等著吃呢?!?/br>“……”晏江何懶得因為一碗粥跟小孩兒掰扯。再說,這粥是給病人的。晏江何雖然沒什么道德,但這點素質還是有的,一碗粥才幾塊錢,作為一個醫生,他不能跟無辜的病人過不去。晏江何掏出手機,翻到了離醫院最近的一家粥店。他本來出去就是想吃飯的,結果被張淙撞回來了。反正要訂外賣,正好了。晏江何又琢磨了一下,想到了馮老,順便給老頭也叫了點兒吃的,準備趁著午休上樓陪老頭吃個飯。張淙覺得這會兒和晏江何站在一起對他來說是個很大的挑戰,他很想跟對面的混賬醫生新賬舊賬一起算,暴躁細胞急需要緩和一下,不然非得在醫院這種墻上有“靜”的地方打起來。他見宴江何真的賠了他的粥,老頭的午飯有了著落,就馬上說:“等下麻煩幫忙送到616,謝謝?!?/br>張淙話里客氣,語氣和動作卻毫不客氣。他說完轉身就走,一秒都不想再呆,半分余光也沒再賞給晏江何。晏江何:“......”按照晏江何那副完蛋脾性,他定然是不會做這個“送外賣”的,甚至應該可以不辭寒涼,脫鞋教導青少年了。但他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瞪著張淙的背影,直到張淙出門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就相當于默認了。直到張淙把門“咣”得一聲關上,晏江何才回神兒,他感覺自己是被鬼給摸了頭。“呵?!标探味紱]法感慨了。616,馮老的病房不就是616么!十七歲的未成年“孫子”,張淙。晏江何此刻也形容不出自己是個什么心態,除了遺憾剛才沒揍張淙一鞋底子,他只是心中晃出了一句:“這就是張淙啊?!?/br>他想著想著又覺得實在是太神經,不得不跟著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