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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楊嘉佑面前,他們站在大樓的拐彎處,再走幾百米就可以出校門。四目相對時,楊嘉佑目光閃爍著,語氣干澀:“沒什么?!?/br>寒氣來襲,兩個人靜默而站,心臟guntang地跳著。許立眉眼清澈,“是因為今天演出的事情不開心嗎?”說著,他笑了笑,“我保證,以后真的只為你一人演奏?!?/br>楊嘉佑勉強笑了笑,語氣很平靜:“不是,我那是氣話,你別當真?!?/br>“那你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楊嘉佑瞧了許立一眼,心臟顫了一下,整個人都快要被許立淹沒了,那是一種很溫柔,很深切的目光,讓他簡直無法自拔,到最后,他的視線落在許立的嘴唇上。氣氛凝滯了片刻,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許立看懂了,湊近了一些,神情舒緩而放松,低低地喊了他一聲:“嘉佑……”楊嘉佑跟魔怔了似的,站在原地不能動,許立的臉龐近在眼前,唇色誘人,聲音里帶著無限的溫柔和縱容,他鬼使神差地想著,想著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沒等楊嘉佑回過神來,許立已經閉上眼,唇瓣貼住了他的,那種清淺的氣息令楊嘉佑很熟悉,但更讓腦子里跟轟炸機似的,興奮又慌亂。許立在加深這個吻,濕潤的舔舐讓他渾身戰栗著。許立像他懷中的一粒碳火,灼熱猩紅,卻安靜地燃燒。他也想靠近許立,但一想到父母剛才的談話,楊嘉佑就做不出任何回應。他想起上一次拒絕許立的情形,很傷人,知道不能像以前一樣魯莽。喉結艱難地動了動,他伸手抱緊許立,手腕有些發顫。到最后,他微微抬起下巴,在許立額頭上留下一個清淺而克制的吻。碳火好像熄滅了一些,蒙著一層層灰燼。許立靠在楊嘉佑肩頭,呼吸很淺,輕聲問:“嘉佑,我剛剛嚇到你了?”“——沒有?!睏罴斡诱Z氣干澀。“那你今天為什么情緒低落?”許立微微閉著眼,鼻息蹭著楊嘉佑的脖頸,“我很擔心你,能跟我說說嗎?”楊嘉佑眼眶濕潤,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只是將手臂收緊了一些。“嘉佑,你抱得我有點難受?!?/br>“噢……”楊嘉佑自責地松了松手臂,呼吸散在空氣里,如同白煙,只是問:“冷嗎?”許立眼角濕潤,“有你抱著我,我不冷?!?/br>兩個人擁抱了一會兒,楊嘉佑說:“我能看看你的手嗎?”“手?”許立覺得詫異,正準備站直身體,楊嘉佑用手摸著他的腦袋,“你別動?!?/br>“好,”許立只好靠在楊嘉佑肩頭,配合地伸出左手,感覺楊嘉佑掌心燥熱,他情不自禁地收緊了五指,繾綣地蹭了蹭楊嘉佑的掌心,“嘉佑,你身上總是好熱乎?!?/br>楊嘉佑沒說話,鼻息處透著笑意。他將許立的手放平,凝視著那只白皙的手,指甲修剪得圓潤,關節處褶皺清淺。這雙手曾接過他傳來的球,給他貼過創可貼,幫他拿過水杯。而現在,楊嘉佑覺得這雙手不屬于自己了。屬于誰呢,他不知道。手指輕滑過鋼琴鍵時,它屬于陌生的聽眾;敲擊筆記本電腦時,屬于工作;偶爾握住鼠標時,屬于閑暇時的游戲。這是他生命中最珍視的男孩。許立任由楊嘉佑撫摸著他的手,很快,感覺氣息如同熨斗一般,烙在他的手背上。下一秒,有什么東西滴到手背上,guntang,潮濕,很快又變得冰涼。是楊嘉佑的眼淚。心臟仿佛灌注了熔巖,許立喘不過氣來,他想抬頭說話,楊嘉佑卻捂住他的眉眼,“你別亂動?!?/br>許立抱緊楊嘉佑,下巴抵在他肩上,聲音發顫:“嘉佑,你是不是傻???嗯?”他哽咽著,“我說,不用考慮結果,你聽明白了嗎?不用你對我負責,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哪里都可以?!?/br>楊嘉佑摸著他的后腦勺,聲音里帶著鼻音,“你就當我傻好了?!?/br>許立很少像今天這么主動,隱隱知道楊嘉佑的答案了。心里那份渺茫的希冀,也隨之熄滅了。不遠處傳來說話聲,應該是最后收場的同學們。楊嘉佑緩緩松開手,情緒已經完全控制住了,語氣平穩:“咱們回去吧?!?/br>許立正準備說什么,一抬頭看見了熟悉的身影,“嘉羽?”楊嘉佑回過頭,看見meimei懷里抱著一大堆道具,雀躍地朝他們奔過來,“哥哥,我還以為你走了!”她顯然沒有感覺到剛才微妙的氣氛。“你怎么還沒回寢室?”楊嘉佑語氣關切。“我們在收場,”楊嘉羽眸光如水,笑意滿滿地看著許立,“今天合作愉快!”說著,她伸出手掌,許立默契地與她擊掌。她接著說:“我就不送你們了,還有室友在等我?!?/br>楊嘉佑偏頭看了看,不遠處的確站著一個女孩,“好,到了寢室給我發個消息?!?/br>“不用擔心我,宿舍離這里很近,”楊嘉羽望著楊嘉佑,像一個渴望得到表揚的小朋友,“哥哥,我今天表現得怎么樣?沒有給你丟臉吧?”“胡說什么,誰敢說我meimei丟臉,我替你揍他!”楊嘉羽笑了,眼睛很亮,“哥哥,我很努力的,我一直在向你看齊?!闭f到這里,她哽咽著,聲音有些顫抖,“因為,我也想成為一個優秀的人?!?/br>楊嘉佑彎著背脊,神情鄭重地看著meimei,“在我心里,我們嘉羽,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人?!?/br>“真的嗎?”哥哥以前從來不夸她,楊嘉羽的眼角帶著淚光,笑容殷切。“真的?!睏罴斡尤嗔巳鄊eimei的頭發,“快回宿舍,免得讓你室友久等?!?/br>聽見哥哥這么說,楊嘉羽的情緒平復下來了,很聽話地點頭,“好?!闭f著,她朝許立揮手,腳步雀躍地朝孟如筠走了過去。和其他同學道別后,楊嘉羽和孟如筠進了電梯,此時只有她們倆。孟如筠問:“嘉羽,剛剛見到的兩位,哪一個是你親哥哥?今天演奏的那位嗎?”楊嘉羽搖頭,“不是,是我們出來時碰到的那個,我哥哥叫楊嘉佑,我剛剛還和他說話呢?!?/br>“噢,”孟如筠沉吟,“但之前怎么聽你說,今天演奏的那位也是你哥哥?”楊嘉羽笑了,“嗯,許立哥哥從小和我們一起長大,就像親人一樣?!?/br>孟如筠回憶起剛才看到的一幕,雖然很短暫,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他們關系如何?”“很好啊,”楊嘉羽目光清澈,重復了一遍:“我們一起長大的,你說呢?!?/br>“沒有其他異常嗎?”“沒有?!睏罴斡鹛ь^看著電梯內上方的數字,笑容清澈,“快到了?!?/br>活動結束后,孟如筠比楊嘉羽先出來一步,她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