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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經常跟楊嘉佑一起打籃球,現在沒辦法繼續了,需要靜休一段時間。許立改搭乘地鐵上學,這樣也好,不用每天頻繁地看見楊嘉佑。經過這次突發性生病事件后,兩個人似乎都在回避彼此。許立本來就心情壓抑,沒心思猜楊嘉佑為什么變得寡言,只當楊嘉佑一向喜動不喜靜,自己沒辦法像以前那樣陪伴他,自然還會有其他朋友圍著楊嘉佑。身體徹底痊愈后,許立經常找借口搭乘地鐵,如果騎自行,他會盡量避開楊嘉佑出門的時間點。青春期總是讓人難以捉摸,大人們只當他們開始有自己的思考,給了更加獨立的空間,不參與他們之間的事情。就連一向歡聲笑語的家庭聚餐,不知從何時起變得有些沉默。許立上課時,偶爾從人群中看見楊嘉佑的后腦勺,會突然失神。高二期末考試時,許立的成績有所下滑,讓他和楊嘉佑之間隔了四個人。班上的同學小聲議論:“完了完了,楊嘉佑要稱霸咱們班了,現在的第二名羅明哲可沒有許立的勢頭,跟楊嘉佑差那么大一截?!?/br>這天晚自習結束,楊嘉佑終于在車棚里逮住許立,攔著他問:“你怎么了?”許立吸了一口氣,語氣很輕:“沒怎么?!?/br>以楊嘉佑對許立的了解,許立多半有心事,成績才會下滑,“你心情不好?”“沒有?!痹S立抬起頭,看了一眼楊嘉佑,不過很快就挪開視線。楊嘉佑說話很直接,“沒怎么,你成績垮成這樣?”許立皺眉,他也不想倒退,但最近總有點心不在焉,控制不住。楊嘉佑一見他皺眉毛就怕,立刻改口,語氣都變輕了,“卷子拿我看看?!?/br>“楊嘉佑——”許立看向他,撞見楊嘉佑執著而率真的目光,他想了想才說:“成績波動是正常的,我前段時間落下一些功課,需要時間來消化?!?/br>原來不是心情不好,楊嘉佑松了一口氣,視線停留在許立外套的口袋處,他在網上查過,這是一個小手術,但會留疤,“傷口還疼嗎?”許立想笑,“都拆線很久了?!?/br>見他面容舒緩,楊嘉佑撓了撓頭,“噢,我以為很疼?!?/br>“還好?!痹S立嘴角上揚,向他低聲解釋,“打了麻藥,不疼?!?/br>楊嘉佑又問:“前段時間沒騎自行車,也是因為不能劇烈運動?”許立點頭,“其實坐地鐵挺好的,很安靜,還可以看書?!毕肫鹚麄兂踔型5臅r光,想起看過的。楊嘉佑一臉不高興,“那什么時候可以打球?下學期有聯賽,跟隔壁學校打?!?/br>“幾月份?”許立問。楊嘉佑想了想,“現在快放寒假了,應該還要補課,再怎么著,得等到開春,四月份的時候?!?/br>許立說:“我陪你打?!?/br>“真的?”楊嘉佑立刻笑了起來,笑容真切而飛揚,凜冬時節,他穿了件立領黑色羽絨服,外套沒有帽子,顯得肩線利落,人非常精悍,很有力量感。借著昏黃的燈光,楊嘉佑看清了許立,身量與自己差不多,只是偏瘦,穿了件灰白色羽絨服。許立的臉不像一般男生棱角分明,輪廓很柔和,短發烏黑,低眸時是雙眼皮,眼角向下收,嘴唇不似其他男生那么薄,下唇稍厚,給五官平添了一種鈍感。由于膚色白皙,如果雙唇被浸濕,唇色如草莓。只要不用力睜開眼,眼睛不會變成單眼皮,許立整個人看起來毫無攻擊力。難怪楊嘉羽喜歡依賴許立,楊嘉佑真的覺得,許立像放在床頭的大狗熊,溫柔,安靜,可靠。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很魯莽,像森林里的獵人,他猜即使是大狗熊,也會怕槍聲。他都能想象,大狗熊聽到槍聲,會把小女孩抱在懷里,用敦實的后背抵住槍口。他羨慕楊嘉羽,能理所當然地擁有大狗熊,因為誰都會覺得獵人不需要擁抱。爸媽要求他成為懂事的哥哥,老師要他成為優秀的同學,朋友間不便輕易泄露情緒。楊嘉佑覺得自己是獵人,但他拿槍不是為了捕殺,是為了保護自己。許立沒有回避他的目光,點頭道:“真的?!?/br>楊嘉佑咧嘴笑,握著右拳,許立很默契地同樣握拳,與他撞了一下,聽見他說:“一言為定?!?/br>“一言為定?!痹S立應聲。楊嘉佑跨坐在自行車上,掛上了耳機,飛速地消失在路口。許立推出自己那輛車,面容恢復平靜,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其實楊嘉佑很敏感,連自己的情緒波動都能感覺得到,只不過楊嘉佑在情感上比較笨拙。這跟他的成長經歷有關,他都沒來得及任性,就要承擔哥哥的角色,比尋常有meimei的男生,退讓更多、包容更多,以至于楊嘉佑不怎么擅長細膩。因為他越細膩,會越難受,索性大大咧咧,他需要用激烈的運動方式,徹底放空自己。許立加快了速度,往家的方向趕過去,他在想,以后就算有心事,也不能在楊嘉佑面前表現出來,至少不能被他察覺。否則以楊嘉佑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一定會問出別的事情,到時候就不好辦了。要像以前一樣,單純地做他的朋友;最堅實的伙伴;球場上無需多言,就能默契十足的隊友;在家受到忽略時,替他背黑鍋,讓他不那么孤單。因為楊嘉佑也曾毫無保留地朝他伸出手,慷慨地發出邀請函,讓許立體會到真正的尊重、友愛、接納。去靈谷寺祈福的那個夏日,楊嘉佑問許立許了什么愿望。許立的愿望很簡單,希望楊叔叔一家人和諧美滿——即使將來有一天,許立不在這個家了,他們一家人要幸??鞓?,他們每一個人都值得幸福。許立的父母都不在了,將來有機會,他會像對待自己的父母那樣,善待楊叔叔和徐阿姨。所以,那些不該有的念頭,統統都得斷絕!因為這會讓楊叔叔他們傷心,讓楊嘉佑為難,更何況,許立覺得楊嘉佑那么簡單,腦子里只有友情,肯定不會像他這樣有別的想法,一定是這樣。楊嘉佑到家后洗了個舒服澡,心情也好多了,他最煩有話不說清楚,要不是許立一直避著他,在家當著父母的面,不方便問他到底怎么了,他今天也不至于攔住許立。雖然許立說傷口已經好了,楊嘉佑還是不打算頻繁地喊他打球,再說功課現在越來越忙,還是把心思放到學習上,等開了春,再痛痛快快地打球。由于物理老師家中臨時有事,申請了調課,周五的體育課換到周六下午,也就是說上完最后一節體育課就可以直接回家。簡直爽爆了,同學們都在狂歡。周日反正是休息,楊嘉佑久不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