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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的身份,你更應該是你自己,只有你把自己顧好了,條理清晰了,才能把‘mama’這個兼職做好?!?/br>徐瑛忍不住笑了:“翻譯是兼職好不好,mama可是終身的?!?/br>楊振華耐心地解釋:“‘mama’是終身的兼職,無論是誰,都應該先成為自己,然后才是妻子、丈夫、兒女、朋友、同事,這樣的人生才有厚重感?!?/br>徐瑛眼里涌起一陣淚光,“振華,謝謝你!”“謝我做什么?”楊振華眉眼舒緩,語氣誠懇:“是我應該謝你,有這么好的妻子,還有兩個這么可愛的孩子,真的,我很知足?!?/br>徐瑛洗凈了手,用紙巾擦干了些,輕輕擁住丈夫,聲線哽咽:“咱們以后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br>“一定會的?!?/br>第12章細嗅薔薇廚房的水流聲還在持續,卻讓人覺得煙火氣息十足。徐瑛夢寐以求的平靜生活好像快來了,至少能夠看到一絲曙光,靜下心來一想,她真的覺得自從許立來到家里以后,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她松開手,眼里帶著溫柔,“振華,你不覺得咱們應該慶幸,沒有把許立推開,這個孩子心很好,很安靜,也很懂事,從來都不用我多cao心?!?/br>楊振華說:“是,經歷這么挫折,早慧難以避免,這不一定是好事?!?/br>“我覺得他跟嘉佑、嘉羽相處得很好?!?/br>楊振華笑了笑,“他跟之前同學相處得也很好,轉校前還給班里的同學寫了贈言錄,這份心細與周到,不是一般孩子能做到的?!?/br>徐瑛收斂了笑意,眉宇有些擔憂,“是,正是因為他能夠與其他人和睦共處,他才會跟嘉佑、嘉羽相處得來,這一點不容懷疑?!?/br>“如果他跟其他同學關系冷淡,反倒和嘉佑、嘉羽親近,那才令人擔憂?!睏钫袢A眉眼沉沉地看著妻子,作為父親,他看到的東西,當然會長久一些,更何況孩子們的事沒有那么難懂,就看家長愿不愿細看。只要他們三個人平安、健康、快樂長大,楊振華不會干預太多。徐瑛點了點頭,其實這些念頭也曾閃現在腦海,但看著許立那張白皙的臉龐,她覺得自己不該揣測一個孩子。楊振華接著說:“讓咱們家發生改變的,不是許立的突然到來,而是他的出現,讓我們做父母的,懂得了反思,體諒,溝通,”他笑了笑,想起那天兒子說的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小朋友之間還會有這么真摯的感情,雖然相處時間沒那么長?!?/br>徐瑛笑出聲來,“哎,總之以后我也會注意的,保持學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br>楊振華寬慰妻子:“別壓力太大了,就像嘉佑說的,沒有誰規定嘉羽一定要和別人一樣,你也沒必要給自己設置打分機制,盡力去承擔就行,時間會給我們答案?!?/br>徐瑛擦著廚房臺面,“你還別說,我都不知道嘉佑口才那么好,都把我說愣住了?!?/br>“咱兒子有出息,你且看著,這個孩子‘心有猛虎,細嗅薔薇’,也很寬善,但是有話你得好好兒跟他說,只要是合理的想法,他能夠聽進去?!?/br>“是的!”徐瑛長舒一口氣。收拾完家務,徐瑛去了樓上,孩子們都在安靜地寫作業。關于學琴的事情,她坦誠地跟女兒聊過,由于課余時間需要練琴,其實楊嘉羽的壓力比哥哥他們更大。楊嘉羽卻說:“爸爸不是既要上班,又要處理那么多事情嗎?mama做完家務,還要看書,我雖然是小學生,應該也有自己的責任?!?/br>徐瑛眼里閃爍著欣慰的目光,“嘉羽,這話是誰告訴你的?”楊嘉羽偏頭看向mama:“沒有誰告訴我,我自己看見的?!?/br>徐瑛心中感慨萬分,原來父母言傳身教的力量竟然如此強大,不用說教,就能深深地印在孩子腦海里,轉化為他們成長中的力量。隔天早上司機按點來,不過坐車的只剩下楊嘉羽。楊嘉佑和許立搭乘地鐵去學校,一路上楊嘉佑掛著耳機,不知道在聽什么歌。許立喜靜,清晨搭乘地鐵的上班族,跟學生一樣起得早,許立坐著看書。由于封面被卷住,楊嘉佑掃了他一眼,把耳機取下來,“你在看什么?”許立抬起頭,“?!?/br>楊嘉佑一聽就頭大,“這玩意兒有什么好看的?!?/br>“這是學校建議看的書籍,上次訂的書你沒看?”楊嘉佑說:“我只知道這里面有個野人叫星期五,好像是被魯賓遜救下的——”話還沒完,他意識到這個故事似乎有點隱喻,怕自己傷害到許立。許立偏頭笑了笑,絲毫沒有避諱:“有點像我們?!?/br>楊嘉佑嚇得直撇嘴,心想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我不是罪人。再看向許立,他好像沒有放在心上,繼續專心地看書,楊嘉佑心里好受一點了。地鐵上播報站點,眼看著就快下車了,許立好像沒意識到。楊嘉佑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到站了?!?/br>“哦,”許立連忙收好書,站在楊嘉佑身旁,地鐵門打開的那一瞬,人群如沙丁魚一樣擠進來,他下意識地拽住楊嘉佑的書包。楊嘉佑感覺被勒住,回頭發現許立被擠到后面去了。再不下車,待會兒就得遲到,楊嘉佑從人縫中瞧見許立的袖口,握住他的手腕,用了幾分力氣,把他扯到自己面前,周遭都是人,地鐵門還在‘滴滴’作響,停站時間不多了。許立挨他很近,耳畔混著雜音,楊嘉佑飛快地說:“你是魯兵遜,我是星期五?!?/br>身后傳來一陣不可抵抗的力量,兩個少年終于擠出了地鐵。許立喘著氣,回過頭問:“你剛剛說什么?”“我沒有說什么?!睏罴斡诱苏麜?,若無其事地上了電梯。許立狐疑地看著他,跟了上去,追問道:“你剛剛說什么‘你啊我啊’?我沒有聽清楚?!?/br>楊嘉佑又戴上耳機了,開始裝聾作啞。雙語學校雖然沒有普通學校管得嚴,上課內容更豐富,但他們這些人同樣要為將來的初升高做準備,這里的大部分孩子家境優渥,將來大概率會選擇出國,中考高考對他們而言并沒有那么重要。許立很清楚,自己跟他們不一樣,學習環境看似變輕松了,并不意味著學習也很輕松。在以前的學校,老師會簡明扼要地講解知識要點。而在這里,老師更像是起到引起同學們興趣的作用,會按照教學大綱上課,但是講得很淺,不會像以前的老師把要點發散。盡管在之前的學校名列前茅,初二上學期第一次期中考試,許立的成績嚴重下滑。放學時他心事重重,按理說,他在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