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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吃好多巧克力豆;踢球踢到天黑;洗澡的時候可以大聲唱歌,不用擔心會把meimei吵醒。可是究竟要怎么樣才能夠逃離?meimei有時候真的很煩,但是看著她哭泣,楊嘉佑就覺得心口煩悶,說不出是什么體驗,就是很不舒服,像自己感同身受一樣。他很崇拜爸爸楊振華,他的夢想是成為一名飛行員,這并不影響他對爸爸的崇敬,每當爸爸談及入伍的經歷,他就覺得好男兒當熱血沸騰。爸爸后來轉業,憑借自己的能力成立公司,能夠養活那么多職工,這是很了不起的經歷。至少13歲的楊嘉佑這么想。mama不生氣的時候,是一個非常浪漫的人,平安夜會準備圣誕樹,把他們想要的禮物包裝好,悄悄掛在樹上,或者裝進紅色的粗線襪子里。早上一醒來,就能看見圣誕禮物。有很長一段時間,楊嘉佑真的相信圣誕老人存在,直到父母因為meimei的事情吵架,mama氣得在家里摔東西,他無意間發現了很多彩色包裝紙,還有很多未拆封的紅襪子。原來圣誕老人就是mama。可是如果mama是圣誕老人,她為什么沒有幫助自己實現愿望,他希望meimei快點好起來,希望家里不要再吵架,希望可以放肆踢球。這些愿望一個都沒實現。不管發生什么,楊嘉佑都很清楚,他不會跟爸爸mama、meimei分開,可他還是那么渴望逃離,渴望自由。他看著樓下的許立,忽然覺得自己跟他是一樣的。經常被忽略,被撂在一旁,mama只關心他的考試成績,至于他真正想要什么,快樂與否,心里是否有委屈,與meimei爭執時誰對誰錯,那不在mama關心的范圍。mama希望他成為一個聽話的孩子,不要惹事,不要讓meimei哭,每年保持班級前三,這就夠了。楊嘉佑覺得自己也像一個皮球,只不過許立沒有邊框,而自己在一個透明玻璃缸滾動。“哥哥,你說話???”楊嘉羽吸了吸鼻子,“你為什么不說話?”她的眼淚流得更厲害了,不像平時那樣哭鬧,那是一種真實的悲傷。楊嘉佑看著meimei,視線不自覺開始模糊,楊嘉羽明明是那個盡享偏愛的人,她為什么比自己還要難過,成長,為什么總讓人那么委屈?為什么?楊嘉佑搖著頭,他不知道該怎么跟meimei說,換句話說,他也沒有找到答案。甚至不用多想,他就能猜到說出口是什么結果,mama肯定當他是胡鬧,還在一旁瞎起哄帶壞了meimei。反正無論做什么,倒霉的總是自己。樓下安靜了一些,許立的姑媽起身了,還牽著許立的手,應該達成了某種共識。楊嘉羽哀求著:“哥哥,你去跟爸爸mama說,不要讓那個人帶走許立,我求求你,我求你了——”大人們順著樓梯往上走,楊嘉佑猜,他們應該是來拿許立的書包,他閉了閉眼,忍住淚水:“嘉羽,你知道許立的書包在哪里嗎?”“我知道?!彼剡^頭看了一眼,mama快走上來了。楊嘉佑湊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什么。楊嘉羽皺眉,“可以嗎?我覺得不行?!?/br>“你快去,”楊嘉佑拉著meimei站起來,像是在安慰她,也像在安慰自己:“試一試,萬一呢?!?/br>“好?!睏罴斡鹨呀浲头勘剂诉^去。楊嘉佑站在樓梯最高的臺階上,腳步聲仿佛在倒計時,若干年以后,每當楊嘉佑回憶起這幅場景,真的覺得那時候他們天真又可愛。以為捉住了螢火蟲,夏日就永遠留在玻璃罐子里。那么,只要抱緊了許立的書包,他就不會走,對吧。大人們已經走上來了,發現楊嘉佑堵在樓梯口,偏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徐瑛摸了摸兒子的頭,“meimei呢?”楊嘉佑說:“在房間?!彼樦笕藗兊哪_步后退,看了一眼許立,抬頭問爸爸:“許立要去哪里?”楊振華停下腳步,彎腰站在楊嘉佑面前,“爸爸正要和你說,今天許立的姑媽來了,從法律意義上,她現在是許立的監護人,許立要回自己的家了?!?/br>楊嘉佑見mama沒有徑直往房間里走,應該是在等爸爸把話說完,不過爸爸一向講道理,如果好好說話,他一定會聽的。楊嘉佑想了想,“他不是沒有家人了嗎?”說完他就有點后悔了,爸爸說過不能出口傷人,上一次他說楊嘉羽智力有問題,被mama砸了一筷子,現在究竟該怎么說才好?楊振華耐心地說:“有的,他還有姑媽?!彼剡^頭,看向許立,仿佛在求證。許立回避著楊嘉佑的目光,視線停留在木地板上,只是靜默地點頭。楊嘉佑說:“我都聽見了,姑媽不能把他帶回家,他需要一個人住在原來的房子里,對不對?”楊振華皺眉,面容看上去十分為難,“是,但目前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姑媽會定期來照顧他,我和mama也會經常去?!?/br>楊嘉佑鼓起勇氣問:“那他為什么不能住在我們家?”他看向mama,“最近一個多月,他在我們家不是挺好的嗎?而且沒有給我們添什么麻煩?!?/br>徐瑛強忍住淚意,眼眶濕潤,語氣沉重:“嘉佑——”“mama,是你要把他趕走對嗎?”他早就想說這句話了,不單是許立,就連很多他們喜歡的事物,只要mama認為不好,統統會消失在眼前。徐瑛沉痛地閉了閉眼,“你不可以這樣說mama,mama會很難過?!?/br>“mama,你是不是覺得許立的存在會干擾到我和嘉羽,”楊嘉佑回過頭,看見楊嘉羽抱緊許立的書包,站在房門口不動,正警惕地看著他們,他接著說:“我和嘉羽都不同意?!?/br>“嘉佑!”徐瑛蹙眉,覺得兩個孩子簡直在胡鬧。楊振華沉默了。楊嘉羽站在不遠處,聲音清亮:“誰也不可以把他帶走?!彼浪赖匾ё∠麓?,怕自己哭出來,她知道只要一哭,mama更不會把她的話當真,就像青豆的事情,mama只會覺得她在無理取鬧。她不會像哥哥那樣條理清晰地說出來,但她和哥哥想得一樣。徐瑛懇切地看著兒子,一字一頓地解釋著:“這件事不是錢的問題,是精力的問題,嘉佑,我們家不同于其他家庭,meimei需要照顧,mama沒有那么多精力照顧三個孩子?!?/br>楊嘉佑眼里噙著淚光,“mama,到底是嘉羽需要照顧,還是你覺得她應該接受照顧?”上次青豆事件的原委,許立悄悄跟他說過,楊嘉佑知道后越發自責,他不該在一旁煽風點火,惹meimei更加傷心。大人們被問住了。楊嘉佑繼續說:“她沒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她和我一樣,是一個人,不是玻璃柜里的娃娃,她有思想,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