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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回,通過鏡子看著meimei,“那不能怪我,誰叫我的臥室里沒有洗手間,我尿急,只能在公共洗手間?!彼爝叿褐栏嗄?,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楊嘉羽憋著一口氣,半晌才說:“就算是平常,你也這么吵,對著墻壁打乒乓球也就算了,每天早上刷牙跟刷鞋一樣?!?/br>看來他們倆這是積怨已久了,許立站在一旁進退兩難。楊嘉佑匆匆洗漱完,冷冷地看著楊嘉羽,“那行,我跟你換房間,我保證每天不吵你?!?/br>“我憑什么跟你換!”楊嘉羽沒好氣地說,“你房間的墻上全是足球印子?!?/br>楊嘉佑被激怒了,“你是不是覺得全家都得讓著你?”說著,他朝楊嘉羽走過來,許立下意識地擋在她面前,“你,你干什么?”楊嘉佑說:“這沒你的事兒,你起開?!?/br>楊嘉羽比許立矮一個頭,氣勢絲毫沒有退縮,“我說的都是實話,每天都要忍受你發出的聲響,不管我說了多少遍,你從來都不改?!?/br>“有你這么跟哥哥說話的嗎?”楊嘉佑橫了她一眼,又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被mama丟筷子的事,心里窩著火,對meimei楊嘉羽的不滿到達了極點,“你就是仗著mama偏心你,才這么欺負我?!?/br>楊嘉佑伸手推開許立,不料許立站著沒動,聲音很輕:“有話好好兒說?!?/br>楊嘉佑充耳不聞,他越想越委屈,眼圈都紅了:“家里最好的房間是你的,好,你是女孩子,我讓著你,不跟你一般計較。我打乒乓球的時候你在睡覺嗎?現在連我刷個牙都要被你數落一頓,反正無論發生什么,錯的總是我,你從來都是對的!”許立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楊嘉羽,本以為她會像昨天一樣哭,但此時她固執地盯著楊嘉佑,臉上一點兒畏懼都沒有,“誰叫你昨天說我這里有問題?”說完,她學楊嘉佑,指著自己的太陽xue。楊嘉佑還想說什么,被不遠處的聲音打斷:“一大早吵什么吵?”徐瑛穿著居家服,朝三個孩子走過來,發現兒子和女兒站在許立兩側,像兩頭角斗的牛一樣,她大概猜到什么,無非是他們兄妹二人又在鬧脾氣。徐瑛拍了拍楊嘉羽的肩膀,語氣很輕:“嘉羽,回房間去?!?/br>楊嘉羽深呼一口氣,梗著脖子說:“我不回去,除非楊嘉佑跟我道歉?!?/br>“你看看她——”楊嘉佑望著mama,臉漲得通紅,喘著粗氣說:“還說我是哥哥,她對我從來都是大呼小叫,我為什么要當哥哥?!?/br>徐瑛蹙眉:“你們兩個到底是怎么回事???嗯?”空氣驟然變得安靜。見孩子們都不說話,徐瑛看著許立,聲音很輕:“許立,你說說,他們倆怎么了?”楊嘉佑看著許立,眼里閃過一陣懇切,仿佛在無聲地請求他為自己辯白,畢竟他只是早起上了個廁所而已,并沒有meimei說得那么嚴重。楊嘉羽也盯著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許立左右為難,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不想激化矛盾,“是我早起聲響太大了,把嘉羽吵醒了?!?/br>楊嘉佑眼里閃過一陣失落。“不是他,是哥哥?!睏罴斡鸺鼻械卣f道。楊嘉佑幽憤地看著meimei,對此情此景失望到了極點,在這個家里,尤其是關鍵眼兒上,從來就沒有人為自己說一句話,每次楊嘉羽都那么咄咄逼人,而mama從來對自己的委屈視而不見,她只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爸爸雖然講道理,但是平時工作比較忙,很少參與家里的細枝末節。徐瑛大概明白了一些,無非是楊嘉佑早起吵醒了楊嘉羽,恰好許立也在洗手間,兄妹二人爭執不下,許立只好攬下責任,想快速化解矛盾。昨天晚上丈夫楊振華跟她溝通到很晚,平心而論,她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是家務事紛擾,對錯糾纏其中,有時候很難保持絕對的公平。她想了想,彎下腰,對兒子和女兒說:“嘉佑,mama昨天朝你扔筷子,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彼挚聪驐罴斡?,“哥哥是男孩子,平時比較馬虎一點,不像你怕聲響,最近家里來了許立,別的不說,你們倆是不是應該學著和平相處,不讓許立那么為難呢?你看看你們倆,吵架都讓許立背黑鍋了?!?/br>兄妹二人不說話了,都覺得有些理虧。“好了,多的話不說了,該干嘛干嘛去,”她伸手順了順楊嘉羽的長發,“嘉羽,你要對哥哥尊重一點,不能這樣直呼其名,知道了嗎?”楊嘉羽低著頭,眉眼沉重,半晌才點了點頭。楊嘉佑的表情比剛才好了一點,但他好像并不怎么領情,他在想,如果今天不是許立在場,mama肯定又要跟以前一樣。維護meimei的場面,他已經見過太多次了。見楊嘉佑回了自己的房間,徐瑛說:“嘉羽,你也去洗漱,時間不早了,待會兒還要上學?!?/br>“嗯?!睏罴斡鸷芄缘赝饬?。廊道里只剩下許立,徐瑛面帶歉意,“抱歉,家里很多煩心事,肯定也讓你覺得難受?!?/br>許立抬起眼眸,眉眼舒緩,“沒有的,徐阿姨,是我該謝謝你們?!?/br>徐瑛為這個孩子的懂事感到心疼,她猜許立應該受了很多委屈,才會這么懂事,想到這里,她為自己昨天的想法感到自責,“許立,不管發生什么,你家里的事情我們會幫你一起解決,楊叔叔是你爸爸最好的朋友,雖然我們家也有很多矛盾和不愉快,但是阿姨向你保證,不會為難你?!?/br>許立眼里閃爍著淚光,他竭力笑了笑,“我知道,謝謝您?!?/br>“不客氣?!毙扃樕婢徚诵?,語氣輕快:“你也去收拾收拾,待會兒楊叔叔親自送你?!?/br>許立連忙說:“不用了,我搭公交就好?!?/br>“這里離你的學校有點遠,搭公交恐怕來不及,楊叔叔要辦一些事情,送你很順路?!?/br>“那嘉佑和嘉羽呢?”“他們在一個學校,嘉羽在小學部,嘉佑在初中部,有司機送他們去學校,你放心好了?!?/br>聽見徐阿姨這么說,許立才稍稍放了心,他不想夾在他們兄妹之間,讓本來僵化的關系更加艱難。不過經這么一鬧,楊嘉羽和楊嘉佑反倒消停了一點。吃早餐的時候倆人異常安靜,沒有像往常一樣斗嘴。許立坐在楊嘉羽身旁,他喝了一口牛奶,用余光悄悄打量楊嘉羽,他覺得只要不是刺激性的事件,楊嘉羽看起來跟正常人沒有什么區別,為什么楊嘉佑會說楊嘉羽有問題?再看向楊嘉佑,他正沉悶地吃著吐司面包,用叉子戳著雞蛋,仿佛在無聲地表達憤怒。許立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猜測徐阿姨平時忙于家務事,不讓保姆參與每天的飲食之中,大概是不放心把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