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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問:“什么?文然在哪里?!快說!”“我們的人追著馬車印追到了燕尾湖,碼頭上有人瞧見文先生被帶上了畫舫?!?/br>“畫舫?”宋怡臨拉著多福,追問,“哪條畫舫?誰的畫舫?畫舫現在在何處?”“宋哥……燕尾湖上畫舫不止二三十條,我們暫時還未查到是哪一條畫舫,還需點時間……宋哥你莫著急,我們既然已經找到了線索,就會一直追查下去,直到尋到文先生的?!?/br>宋怡臨雙手攥緊:“告訴魏少,我去燕尾湖了?!?/br>“哎?!”多福根本來不及攔一攔,宋怡臨就跑了。院子里的韓牧川見人急匆匆地出去,不由暗笑,想他早已是坐不住了,能憋兩個時辰對于宋怡臨來說已經很了不起了,若換做是他,丟了魏楚越,韓牧川不認為自己能忍得住,一聲不吭地等上兩個時辰。韓牧川看向多福:“多福?!?/br>“韓公子?!?/br>“替你家魏少看好宋子緒,有事即刻回報?!?/br>“是?!?/br>***燕尾湖距離卞城不過十里,春秋兩季天氣宜人時,各坊各司的香船畫舫都會在燕尾湖上,艷歌徹夜、酒香十里,是城中富貴豪客們最愛的一個去處。可此時燕尾湖上畫舫眾多,每一艘瞧著都差不太多,宋怡臨站在湖邊,卻不知從何尋起。小胖爺舉著根糖葫蘆走到宋怡臨身邊:“我們仔細問過碼頭上的人,有兩個船工見到了一個差役領著三個人上了船。只是燕尾湖上畫舫諸多,他們不過草草一眼,已然記不清是那一條船了?!?/br>“人在哪里?我去問?!彼吴R心里懷疑得很,畫舫雖多且雜,但各坊各司都想盡方法讓自己的香船畫舫出挑顯眼,每年都會想出各種法子來吸引客人,船頭船尾的各色花燈最是矚目且每條船都不同。常年在碼頭上混飯吃的船工沒道理認不出來。不多會兒,小胖爺領著三個穿著短打的糙漢子到了宋怡臨跟前,宋怡臨將其中一人領走,仔細再問了一遍:“今日何時,你瞧見一個官差帶人上船的?”“約莫申時初?!?/br>“在何處瞧見的?”“那兒,我當時剛搬完了貨,正在亭中小歇?!?/br>“那官差從何處來的?如何來的?”“東面,坐車來的?!?/br>“那官差帶著些什么人?”“帶著三個人,兩個身形魁梧,一個年輕消瘦,樣貌極好的公子?!?/br>“上了哪條船?”“當時還未入夜,畫舫都停在碼頭上,人又多,我便沒看清了?!?/br>宋怡臨點了點頭,道:“你回去,再替我喊一人來?!?/br>那船工被問了好幾次,回答起宋怡臨來一點不含糊,有問必答,答得簡單明了,好似沒什么破綻。宋怡臨走到湖邊涼亭,坐在船工所指他休息的地方,看著碼頭若有所思。很快,第二個人到了宋怡臨面前,宋怡臨問了相同的問題。這第二個不是船工,而是碼頭旁車馬驛的伙計。燕尾湖花船游湖的季節,來此的達官貴人要么是坐車要么是乘轎,都會將車馬轎子留在車馬驛代為看管照顧。這伙計便是瞧著官差帶來了文然,他所描述的公子模樣是文然不錯。“……大約半個時辰后,那位官爺便回來了,坐車走了,不過那位公子卻未一同回來?!?/br>宋怡臨臉色不好,眉頭緊皺,伙計有些怕,縮手縮腳的站在一旁,恨不得融進夜色里。“你去吧,替我把最后一人帶來?!?/br>“哎哎好?!?/br>宋怡臨很快見了第三人,那人是碼頭上的幫工,近日燕尾湖畫舫多、達官貴人多,自然需要人手、臨時工。“你都看見了什么?”“有一位官爺,領著一位公子上了畫舫?!?/br>“哪一條船?”幫工撓了撓頭:“不知道?!?/br>“什么叫不知道?”“爺,這碼頭的船可多,小的分不清楚?!?/br>“你說你是來幫工的?”“是是。小的的二舅爺是跑船的,在連老大的船上。中秋熱鬧,連老大將兩條船都租給了玉香樓做花船,二舅爺就給小的也尋了份差事?!?/br>“你來多久了?”“中秋前來的?!辈虐雮€月。宋怡臨點頭:“你去吧?!?/br>小胖爺一根糖葫蘆吃完,宋怡臨這邊也問完了。“宋哥,怎么樣?”“你去把那船工捆了,找個偏僻點的地方,我要問話?!?/br>小胖爺撓了撓rourou的腮幫子:“另外兩個呢?”“賞點銀子,打發了吧?!?/br>小胖爺不大明白宋怡臨的用意,不多問,點頭應了。那船工被綁進了林子里,嚇得直嚷嚷,被小胖爺堵了嘴,死拖硬拽地拉到宋怡臨面前。宋怡臨二話不說,拔劍而出,削斷了船工幾根頭發,在他脖頸側留下一道血痕,不太嚴重,卻也是疼的。船工被嚇得瑟瑟發抖,嘴里喊不出來只得哭著給宋怡臨磕頭。“你在碼頭干了數年,竟認不得湖面上的花船?你當我傻嘛?”宋怡臨取下船工嘴里的一團抹布,又道,“我再問你一遍,文然在哪一條船上,想好了再說?!?/br>“大爺!小人……小人……”宋怡臨的劍就在船工眼前晃著,夜間的林子里暗搓搓的,什么都瞧不清楚,唯獨劍刃上的白華亮得幾乎能刺瞎人雙目。“車馬驛的小二看不見他們上船,才來碼頭半個月的幫工認不清船,都說得過去??赡?,能將文然的模樣記得清楚,卻記不得是哪一條船嗎?你說你是在亭子里瞧見的人,燕尾湖這個時節里,貨船少,花船多,申時貨船的貨一定都被清走了,從亭子里看碼頭上是一清二楚,各個花船都會在碼頭上立招牌,你就算不識字,也該認識花紋圖樣吧?”宋怡臨丟了一卷畫軸在船工面前,船工顫顫巍巍打開一看,里面正是各坊各司的招牌花樣,還有畫舫的小圖。“還認不得嗎?”宋怡臨的手腕微微一偏,冰冷的劍就貼在船工的臉上,嚇得他幾乎要尿褲子。船工一身冷汗,抖著手,在畫卷上指了一條船樣。宋怡臨看了小胖爺一眼,小胖爺立刻帶了兩個人去找船。宋怡臨又問:“是誰安排你來傳信的?”宋怡臨明知道是人故意安排,但看著這個浪費他救人時間的船工,他還是恨得牙癢,真想刮他幾刀先泄泄憤。船工不會武功,卻看得明白宋怡臨想要殺人的眼神,那深山里野狼的目光,仿佛要將人生生撕裂。“小人……小人……只是收了銀子……那官爺……那官爺給了小人十兩銀子,說若有人問起,便這么回答,都是實話,只要小人保密是哪一條畫舫即可!”船工從懷里掏出一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