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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了命才保住文氏,他報不了仇,卻也不想令他爹泉下不安。魏楚越輕輕搗著香材,道:“你比我了解文先生,你說呢?”宋怡臨沉默了,他知道文然不會再逃了。“回去吧,若文先生回去見不著你該著急了?!?/br>宋怡臨點點頭,轉身要走,臨走時又忍不住回頭來挑釁魏楚越:“魏少,今晚家宴,是要介紹韓牧川給我們認識嗎?”魏楚越手一抖,差點拿石臼把宋怡臨砸個腦袋開花,幸好他跑的快。宋怡臨繞出晁云樓,半路遇上了回來的韓牧川。“韓公子?!彼吴R微笑著打了個招呼。韓牧川點了點頭,擦身而過,宋怡臨方才弄傷了魏楚越,韓牧川還心疼著,不太想搭理宋怡臨。“韓公子留步?!彼吴R回頭把人叫住,正經一揖,“方才是我魯莽,望韓公子大量?!?/br>韓牧川皺了皺眉,不明白宋怡臨何意。宋怡臨道:“方才打傷魏少,我無心之失?!?/br>無心之失并不準確,宋怡臨就是急瘋了,就是來找茬打架的。“宋哥傷得比較重,阿越沒有責怪的意思?!蔽撼讲簧鷼?,韓牧川就沒有理由生氣,雖然心疼,但比武過招受傷實在太正常,如魏楚越自己說的,都是慣常的事,尤其這么多年魏楚越身上的傷幾乎都是拜韓牧川所賜,他哪里敢怨怪其他人。更何況,魏楚越還了一掌,這就已經夠了,生氣就很沒必要。“今日無忘齋家宴,韓公子來嗎?”這話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被問起,上一個正是魏林,就在方才。魏林與韓牧川并未說太多,但意思韓牧川聽懂了,魏林知道他和魏楚越之間發生了什么事,不管韓牧川是魏楚越的師父還是恩人,在無忘齋都是客人,還需有分寸。魏林沒有要立刻趕韓牧川,但他希望尊重魏楚越的決定,是婉轉地告訴他,他要自己識相,該離開的時候自己離開。韓牧川看著宋怡臨,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宋怡臨會跟他說一樣的話。誰都看得出來魏楚越不高興,他那么會藏心事的人都藏不住了,韓牧川這么死皮賴臉到底能有幾分用處?“韓公子?”宋怡臨見韓牧川愣神,喊了他一聲。“嗯?”“今晚,韓公子會在嗎?”韓牧川點了點頭,就算要走,也至少等中秋過后,他想陪魏楚越過中秋節,應該反過來,他想魏楚越陪他過中秋。宋怡臨點點頭,笑道:“無忘齋的家宴沒什么規矩,人也不多,就不怕韓公子笑話了?!?/br>“嗯?!表n牧川應了一聲,看著宋怡臨,等他接下去的話。宋怡臨被看得忍不住嘆氣,他倆太不熟,聊起來著實困難,尤其韓牧川還這般高冷。“哎,我就有話直說吧,若是韓公子聽著不舒服呢,也請見諒?!?/br>“你說?!?/br>“韓公子對魏少不是單純的師徒情誼吧?”韓牧川還是那么看著宋怡臨,沒應沒答,也沒變臉色。宋怡臨心道,要說心思深,這師徒二人還真不分伯仲,他只能自顧自繼續說下去:“魏少那人軟硬不吃,死纏爛打未必有用,韓公子還是得想想其他辦法曲線救國?!?/br>“你有辦法?”“沒有?!彼吴R聳了聳肩,搖頭一聲嘆,“魏少什么性子,韓公子必是清楚的,他那人啊……難?!彼吴R想到文然,性子軟心又好,有什么事情,他撒個嬌哄兩句就都能好,他當年像狗皮膏藥一般粘著文然的時候,怎么想得到文然一點少爺脾性都沒有,會那么寵著他、慣著他、愛護他,真是一想起來心里就又酸又癢。韓牧川的神色難掩失望,他雖然并未對宋怡臨抱有什么期待,但宋怡臨畢竟在無忘齋多年,熟悉魏楚越,又有經驗,總比他這個笨蛋強,卻沒想到只是告訴他一個字“難”。他知道很難。難怎么辦呢?宋怡臨見韓牧川一籌莫展的樣子,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魏少雖然脾氣性子都不好,哄不了、強不了、騙不了的,但是他心里明白得很,你再熬幾日,說不定就能等到他自己琢磨清楚,雨過天晴了?!?/br>韓牧川眉間揪起丘岳,他并不覺得魏楚越脾氣性子哪里不好,但他同意宋怡臨的后半句話,勉強微微點了點頭,問道:“你為什么與我說這些?”“韓公子別嫌我多管閑事,魏少是我恩人也是我親人,自家兄弟的事怎么可能當看不見?他啊,從來只有他cao心我們,沒什么機會讓我也cao心cao心他,這不是難得嘛?!?/br>“多謝?!边@是韓牧川替魏楚越道的謝,他知道無忘齋與九闕堂完全不同,人少感情好,但只有看見宋怡臨跟魏楚越打架,現在聽宋怡臨跟他啰嗦,他才真正感受到那份親近。“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哪里惹著了魏少,他不高興歸不高興,可你人不還在晁云樓住著,就說明還有余地,說句不好聽的,他若真是厭煩你,要趕你走,法子可多了,陰損的手段魏少信手捏來……”韓牧川的目光有些冷,宋怡臨頓了頓,他只是實話實說罷了,“額,我的意思是,魏少重情義,何況是對你??傆修k法的?!?/br>話說完了,宋怡臨就走了,他著急回去找文然。另一頭文然和文繼珉長談了足有一個時辰,宋怡臨回到樊府時,文然還未歸,宋怡臨忍不住在院子里打轉。“宋哥,清逸呢?”陸景和李哲元來找文然。“一早去給文伯父請安了?!?/br>“哦,這樣啊,我倆初來乍到,又是中秋時節,想在卞城逛逛,不知清逸和宋哥可愿作陪?”陸景來時跟李哲元說好了,讓他見了宋怡臨少開口,免得把人得罪了自己不曉得,還令文然難堪,所以便是陸景向宋怡臨開口,態度客氣的很。“二位皆是文然同窗多年的好友,自然要盡地主之誼?!彼吴R一口答應下來。能帶文然離開樊府的借口都是好借口,別管是借魏楚越無忘齋的名,還是陸景李哲元的。三人閑聊了幾句,不多會兒文然就回來了,宋怡臨見文然臉色有些不大好,輕聲問道:“怎么了?”文然笑了笑:“無事?!?/br>“文清逸,走走,帶我們逛一逛卞城。我昨日來時就瞧見外面擺了祭月的場子,似是與京中大有不同,千里迢迢來了,總要好好瞧一瞧?!崩钫茉獎偛旁谒吴R面前不敢多話,文然一來他就仿佛活了過來。文然看了看宋怡臨,拉上了他的手:“宋哥一起?!?/br>宋怡臨點頭:“自然是一起?!?/br>文繼珉和樊榮留文然住下,卻不是真軟禁文然,出入樊府還是自由的。樊府的管家給他們安排了馬車和車夫,送四人出門游玩,臨行前與他們說,晚上樊府有宴,請他們日落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