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回來的手機。

柴非看他一眼，有些納悶，“什么怎么樣？”

“呃..就是，你和李博士聊得如何了？”白曦有些沒反應過來，沒能理解柴非的意思。

柴非先是哦了一聲，隨即神色淡定的揉了揉懷里的抱枕，開口道，“就是問候一下新年快樂，什么也沒說?！?/br>
這回白曦是啞口無言了。他低手看了眼手機，通訊時間5分鐘22秒，聊了近六分鐘的新年問候嗎？

“你這是什么眼神，不信你自己打回去問??？”

看人表情不對了，白曦趕緊把手機裝進口袋中，搖搖頭，“不用，哥哥信得過你。那這樣，以后每天都和李博士聯系，可以嗎？”

柴非不明白為什么要這樣安排，但只是打個電話，也沒什么。于是他就點了點頭，看白曦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還對他笑了笑。

莫名其妙。柴非翻了個白眼，扭過頭不想搭理他了。

這樣又過了幾天下來，柴非果然每天都有和李博士進行電話聯絡，可具體的都聊了些什么，白曦沒有偷聽電話的愛好，什么都不知道。而李博士更加不會對他透露什么，畢竟是病人的隱私。只是，李博士言語之中有些隱憂，說對柴非還在觀察中，后期還是需要進行見面治療。

可是怎么把人哄去上海，這是件令人頭疼的事情。

“白曦，我沒什么事了，你回去吧?！别B了一個星期，柴非的面色還是有些不好看，坐在沙發上有些怕冷的圍著毛毯。

白曦有些憂慮，順了順他的頭，“明后天就要開學了，你可以好好去上課嗎？”

柴非點著頭，“我會好好去上課，會順利畢業的?！?/br>
看著柴非這么說，白曦臉色好看了些，但還是有些擔心，“你不是一直想畢業后從事美術設計么？想開工作室的話，哥哥有認識的人脈可以介紹給你。只要你好好振作，不要頹廢下去，專心完成學業，知道嗎？”

“我知道...不管如何，白曦，真的很謝謝你…”

“跟哥哥客氣什么？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記得每天給我打一個電話，知道嗎？”

“你不怕你未婚妻吃醋嗎？每天都打你電話，不太好吧？”

“胡說什么呢，vivi不會這樣的。好了，你乖乖的，我再陪你一會就走?！?/br>
白曦走后，柴非臉上的笑容頓時沒了，他不用再勉強自己，假裝自己已經好了。

他倒在了沙發上，把右手抬了起來，手上的紗布也已經拆下，傷勢不重，不到需要縫針的地步。從手背至尾指第三關節處，留下了一條丑陋的血痂，不過七八公分長，即便痂印脫落會留下疤痕，大概也會隨著時間往后推移而逐漸消退。

想到這，柴非不由想起了趙暉。

趙暉的臉怎么樣了，會留下疤痕嗎？他有去看醫生嗎？柴非想起了那一天，男人說的那些話，一幕幕畫面又在眼前重現，越想越發覺得心痛難受，頓時喘息猛烈加劇，更加覺得呼吸困難了起來。

在沙發上費勁的喘著氣，胸口壓抑透不過氣，柴非伸手捂著胸口，張著口使勁哈氣，表情十分痛苦。這種窒息感又來了，他是不是生病了，得了很嚴重的??？柴非捂著胸口的手隨著一深一淺的顫抖起伏著，掌心下的心臟透過胸骨正向他不停鼓動著，強而有力的敲打著，一聲一聲，就如同重擊在柴非腦中。

他是病了嗎？柴非翻了個身，捂著胸口繼續喘息著。

白曦說他生病了，他真的生病了嗎？

從那天過去已經十二天了，手機里什么短信電話都沒有。微信還沒有被拉黑，或許是根本不想看見他，連拉黑這個舉動都懶得做了。柴非還沒有試過手機號碼，不知道有沒有被拉黑名單。

柴非想著，翻身去摸從桌上放著的手機。拿起它，柴非松開捂住胸口的手，閉了閉眼，鼓起勇氣打了出去。

臨近中午十二點，是男人快要下班的時間。

嘟嘟嘟的聲音響了許久，隨后轉入了語音信箱。柴非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覺得越發難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十二點多了，柴非抖著手又按下了撥出鍵。

這一回再也不是無人接聽狀態了，卻被立即摁掉了?！澳艚械挠脩粽谕ㄔ捴?，請稍后再撥…”

這女聲一出，柴非自然就知道了，趙暉不想接他的電話。才不過撥出去四五秒，趙暉就立即按掉了。明明就看見了他的電話，卻連說一句話的機會都不肯施舍給他了。

如果他再打，會不會逼的趙暉把他拉黑名單？他要試試嗎？如果對他道歉示弱，趙暉會不會對他心軟？會不會能夠原諒他？

“柴非，你真是讓我惡心……”

男人的話語還在耳邊回響，冷酷而無情，帶著濃烈嘲諷的笑容。柴非無法忘掉趙暉離開前的那副表情，他怎么能這么說自己……

想著，柴非再一次忍不住哭了起來，抽泣著抖動著雙肩，把自己埋進毯子中。懷里的抱枕被他氣得甩了出去，落在地板上，翻身背對著他。

還記得趙暉對他說，“你這么愛撒嬌，乖乖，這只貓咪送給你?！?/br>
當時他又是嫌棄又是高興，嫌棄男人買的抱枕一點也不可愛，根本不像他，但卻又因為他送禮物的舉動而覺得開心。情緒這樣反復，趙暉卻只是抱著他親著，一點也沒有送禮物被嫌棄而因此掃興郁悶的模樣。

身上的毯子..柴非伸手摸了摸毛邊，想起上一次，男人怕他睡著了會著涼，特地把毛毯蓋在他身上，把他圈在自己懷里，兩個人就窩在沙發上一起打盹。輕言細語，舉止溫柔，簡直不可思議。

可是，現在什么都沒了，不屬于他了。

失戀即便再痛苦，學還是要上的。

回到了學校，柴非比以往更加孤僻了，同學老師與他說話，有時都得不到回應，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整個人狀態都不對了。

有老師關心詢問過柴非，可是柴非只推說是休息不好精神差，這樣的理由從品學兼優的柴非口中說出，老師不得不信，也只能叮囑他不要太過刻苦。

作為美術系的高材生，柴非一向很得系主任及專業老師的喜愛。而臨近畢業，柴非的畢設更是被大家所重視。

面對來自同學和老師的關注，柴非即便有心想要沉淪在失戀的氛圍中，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

畢竟，他不會允許自己畢不了業。他是柴非，他的字典里沒有放棄二字。

春天很快過去，四月的杭城再次溫暖起來，玉蘭花開謝了幾回，滿城櫻花與桃花爭相輝映，美不勝收。

這是個戀愛的季節，柴非疑似失戀的事情也被大家知道了，因此意外地也收到了不少學妹及其它院系同學的告白情書。

往常，在沒有遇到趙暉前，他都是直接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