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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好像都在看他的熱鬧,沒有人肯走向前一步。愧疚感漫延上時越的心臟,壓抑的他喘不過氣來。右臂因為失血過多已經快沒有知覺,他總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傻的事情,就像是諂媚著把自己最珍重的東西捧在手心想要奉獻給某人,那人卻一把揮開,并且嗤之以鼻瘋狂嘲笑著自己。沒有人過問事情的原委,沒有人詢問自己到底為什么打人,甚至沒有人在乎真相。是自己太過執著嗎?時越咬了咬唇,眼中積蓄的淚水差點落下——他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卻因為江行簡的不信任而難過到這種地步。身后有人在慢慢靠近,傷心的時越沒有回頭,很快,他沒有受傷的手被身后的人握住了。時越驚訝的抬頭,卻看到白麓站在自己身后。“小越?!卑茁茨樕蠋е鴾\淺的笑,那雙大眼睛明亮又透澈,時越能從中看到自己狼狽的身影。白麓看時越不說話,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于是拉著他走到了沙發邊,打開了沙發上的醫藥箱,“流了這么多血,都感覺不到疼的嗎?快讓我看看!”右臂原本綁著的繃帶已經全部被血染紅,白麓沒有辦法解開繃帶,只好拿剪刀將它們從中間剪開,猙獰的傷口很快出現在兩人眼前。時越看著傷口晃了晃神,只聽身后一陣倒吸涼氣的驚嘆聲,他這才轉過頭,看到了沙發后背著巨大包包頭發染得亂七八糟的霍之周。“他怎么在這兒……”時越沒有理咧開嘴給自己打招呼的霍之周,轉頭面色如常的詢問白麓。白麓彎彎眼睛,“是少爺讓霍先生進來的,他好像找霍先生有事情,我正打算帶霍先生去少爺的書房,正好看到了你,少爺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我先幫你把傷口處理好?!?/br>白麓說話時,手里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他用酒精棉為時越的傷口消毒,隨后又幫他擦了藥,將藥物晾干后,才拿起一包新的繃帶細心的幫時越纏在了右臂。整個過程下來,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倒是霍之周的手機總在提示有消息發進來,叮叮咚咚的響個沒完。想到還有霍之周站在自己身后,時越再次有種站在懸崖之上的錯覺,他感激地向白麓道了聲謝,隨后迅速的從沙發上起身,向樓上走去,今晚會發生什么,時越并不想知道。此刻他再也不想做那個事事周全的小助理,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小閣樓好好的睡一覺。商蓉和江逐云回到客廳時沒有看到時越,連忙拉住從樓上下來的白麓詢問時越去向。“小越去房間休息了,他說他有些累?!?/br>商蓉輕嘆了一口氣,擔憂的說,“這孩子…發生了什么也不解釋一下,就這么去休息了……”白麓笑笑,“小越受了傷嘛,我看他很累的樣子,現在時間也晚了,老爺夫人也早點去休息吧?!?/br>白麓的話說的合情合理,商蓉和江逐云對視了一眼,將剩下的瑣事都交給了白麓,兩人也上了樓。混亂的一夜最終過去,時越拖著酸疼的身體起床,睜開眼睛他就立刻想到昨晚江行簡可能和霍之周待在一起,原本快要變好的心情很快又低落下來。身上的禮服因為沾了血變得斑駁不堪,時越將衣服脫下來扔在了水盆里,隨后拿著要穿的襯衫西褲進了浴室。從浴室出來,他又恢復了原本的裝束,前一晚被梳上去的頭發現在軟軟的塌在發頂,腦后微長的發尾被他用皮筋扎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很利落整潔。雖然嫁給了江行簡,但自己的工作依然是他的助理,時越抿抿唇,站在鏡子前為自己快速的打了個溫莎結,又從抽屜里把腕表拿出來戴在了左手的手腕,一切整理完畢,時越才從閣樓出來。沒有人再過問昨晚那件事,所有人都像失憶了一樣,時越和江行簡的關系恢復到了受傷前,他沒有再過問過時越的情況,也不再強迫他和自己走在一起。對于這種情況,時越不知道怎么緩解,他無數次想開口跟江行簡解釋那件事的緣由,卻總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公司不適合談私事,回家的路上江行簡明顯不像是有心情聽自己解釋的,回到家后江行簡會在飯后去書房處理工作,時越不能去打擾他,只能等在門外,這一等,就是幾個晚上。就在時越以為所有人都忘記了晚宴的那件事時,江行簡突然告訴時越周末晚上要去拜訪埃爾頓家族,讓時越做好道歉的準備。正在開車的時越聽到這句話,腳下一亂差點把油門踩成剎車,幸好他及時反應過來,將車在白線前停了下來,坐在后面的江行簡身形晃了晃,眼里有些責怪。“抱歉,少爺?!睍r越很擅長給江行簡道歉,可是讓他給別人道歉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何況,根本沒做錯的事情,為什么要道歉?時越用力的咽下到了嘴邊的質問,將它積壓到了心底。周末傍晚,江行簡帶著時越坐車來到了埃爾頓府邸,埃爾頓老夫婦很熱情的接待了他們,并且邀請他們留下來吃完飯,江行簡破天荒的同意了。這頓晚飯時越吃的味同嚼蠟,他吃不慣西餐,也不擅長喝酒,但總有人來找他喝酒,最后一個來敬酒的,就是艾倫.埃爾頓。“江夫人身手太好了,我可是休息了好久才恢復……”艾倫的話里夾裹著不善,他依然對時越的身體虎視眈眈,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貪婪,“來吧,江夫人,這杯酒干了,你打我的事情,就一筆勾銷?!?/br>時越看著自己面前杯中殷紅的液體,又想到江行簡來之前在車里的警告,于是端起了那杯酒,和艾倫短暫的碰撞后一飲而盡。艾倫看時越聽自己的話把酒喝光,就裝模作樣的說了一頓虛偽的話,隨后他就說自己有事,離開了餐廳。時越看并沒有人和自己繼續說話,于是低聲道了句抱歉后,起身從餐廳的后門走了出去。第十五章小助理……埃爾頓府邸是純西式建筑,房子中的走廊迂回曲折,時越覺得喝了那杯酒后胃里特別難受,他扶著墻艱難地走在鋪著地毯的走廊上,想著衛生間把胃里翻騰的東西吐出來。很快,時越順著長廊來到拐角處,他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只是他自己沒有發現,依舊拖著逐漸疲憊的身體尋找著衛生間。時越不知道,他已經偏離餐廳太遠了。走廊兩旁都是相同的房門,時越看著這些房門上雕刻的花紋,胃里的東西竟然慢慢平復了下來,嘔吐感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渾身由內而外的燥熱。這種奇怪的燥熱像要穿破時越的皮膚,將他整個人包裹起來,熱潮一點一點侵蝕著他的大腦,眼前五彩斑斕的壁紙變得恍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