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2
不就亮了嗎?”兩道白光足以將這個不大的空間照得清清楚楚,蔚魚卻在燈亮的瞬間下意識閉了眼。細細白白的牙齒咬緊下唇,想象著可能看到的東西,會是什么呢?蔚魚說謊了,他其實下過那個樓梯。盡管最終沒有走到盡頭,由于膽怯和恐懼他只下到了一半的位置就飛奔著跑出來??伤肋h記得從地底往上望的景象,那時候他終于明白再黑的地面也是有光的,而地底永遠是地底。一只手就能遮住的出口灌滿了他對恐懼的試圖掙扎,熄滅了他對異樣的試圖反抗。他看到了什么。他聽到了什么。長久來的自我催眠,就快讓他自己也以為自己從來沒有下過這樓梯,然而當裹住自己用于掩飾的幕布被掀開才發現那只是一層脆弱的薄紗,遮不住自己,也遮不住秘密。他看到了什么。“什么都沒看到?!背爻幍穆曇趄嚨仨懫鹪僖淮螌⑽掉~拉出回憶。蔚魚深呼吸一口氣低下頭掩飾住自己眼底的情緒,什么都沒有嗎?他緩慢的睜開眼,面前是平凡地不能再平凡的毛坯房,只有一座挖空通向地底的樓梯,的確是空蕩蕩。平凡到了極點,沒有恐怖的怪物,沒有冰冷的血滴,沒有剁刀的聲音,這就只是個空蕩的倉庫。“打開燈看這屋子也蠻小的,哥,你外婆建房子挺厲害這室內設計確實不太行。要是你早點認識我我來給你們設計,保證財源桃花滾滾來?!背爻幰恢皇诌€牽著蔚魚,另一只手勉強拿著兩個手機四處打量著。“那時候你估計還是個幾歲的小孩子,風水布局就算了吧?!蔽掉~勉強地笑笑,主動勾住池硯的手臂,他現在很需要這點溫暖。“沒準兒呢!”池硯的笑容閃過一絲僵硬打著哈哈就想混過去?!拔铱墒翘觳??!?/br>“那你小時候都喜歡玩什么呀,小天才?!拔掉~這才發現自己幾乎完全不了解池硯的事情,他對池硯的印象還停留在開朗的寄北市本地人的概念,說起來好像也沒聽池硯提起過自己的家人。指骨,銅錢,蝎子...這些當然是不能說的。池硯純良地笑了笑,“自己做的小玩意兒也捉些小蟲子之類的?!?/br>“哦?你還會自己做東西!我小時候只看別人剪畫報的小人兒來打仗玩兒,你也這樣玩過嗎?”蔚魚顯然有些驚訝,看池硯的眼神都帶上一絲羨艷和佩服。池硯厚著臉皮接受了蔚魚崇拜的眼光,“差不多吧?!闭l說摸指骨,看水碗,取蝎毒不能算娛樂活動呢,他也沒有騙蔚魚。“真好,我小時候,都沒人和我一起玩兒...池硯你這么好,肯定很多人喜歡和你一起玩兒吧?!?/br>很多人喜歡和我一起玩兒嗎?“少爺,您今天還沒學完不能出房間?!?/br>“少爺,族長交代了下周就會有蝎毒的考核,您務必準備妥當。您可是我們...”小男孩五點就起床已經在這其觀室呆了七個小時,又困又累的他羨艷地看向窗外的飛鳥,只這一偏神卻又被訓斥,老師臉上皺紋像是在糙木上刻出來的紋路脾氣也和上百年的榆木一樣死板,“少爺,您要記得你的責任?!?/br>責任責任狗屁的責任,去他的族長...小男孩滿心憤懣卻無法發泄,偌大的族宅只有他一個小孩子,他也多么多么渴望有人和他一起玩兒,就像個普通的男孩。有很多人喜歡和我玩兒嗎?“可能是吧?!背爻幍偷偷鼗卮?,像是給平行時空寂寥的童年畫上。秘密Chapter37.木門輕輕關上后,封閉狹小的空間終于有了片刻喘息的空間。蔚魚進了房間開始默默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他打開行李箱挑挑揀揀忽然就失去了想拿出來的欲望。視線在幾件衣物和生活用品上掃過,移到那個內封袋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鬼使神差地他打開內封袋的拉鏈將那個層層包裹好的護身符拿出來,沉甸甸的黑色布包安靜地躺在他蒼白的手掌上,顏色巨大差異對比就像是被吸空血氣而縫紉而成。蔚魚的拇指移到鼓起的地方輕輕摩挲起來,“這里面是什么?”他腦中閃過這個問題。進桑的習俗是親人縫平安符贈與后輩,代表著把自己的祝福和保佑寄托在上面。因此大多用的是象征吉祥的鮮艷布料。同時老人們又認為求神保佑不可空也不可多,所以平安符里多塞著些米粒,紅豆,字條之類的小物什。而求保佑都是不可悔的,平安符被看作親人的聯系,若是拆開這根線也就斷了。蔚魚看著手里漆黑老舊的布料和中間明顯不是米粒紅豆能鼓起的弧度,“這里面是什么...”明明拆開就能知道,可他又一次怯懦了。“哥,你還沒收拾好?”池硯背靠著墻壁轉過頭問道。“沒,沒什么,好了?!蔽掉~趕緊應聲,隨便拿了兩件T恤出來匆忙之中平安符也沒放進去,裹在T恤里被放到了床上。“你困了嗎?哥?!背爻幤车侥莾杉恤,以為這是要換睡衣睡覺了。“啊,沒...”蔚魚實話實說。盡管已經凌晨,兩個人卻沒有絲毫睡意,池硯敏感的神經告訴他今晚是注定睡不好的。“那...”蔚魚也不困,他環顧四周似乎想和池硯聊聊天,可是四周簡陋到一只手都能數過來的陳設和自己乏善可陳的童年,他又哽住了。兩個人之間純粹的只剩下安靜。“不知道說什么,那該怎么辦呀?”蔚魚想了想靈光一閃,拉著池硯往窗戶走。“嘎吱——”用木栓卡住的窗戶被打開,順著窗沿抖落下厚厚的灰塵,蔚魚此刻卻不嫌臟了,他將身子貼近窗沿整個上半身幾乎都探出去。零散微弱的月光灑在他臉上,讓他如同一只即將飛向月亮的飛鳥。生于天海,長于山川,偏偏就掉落了人間。這樣的蔚魚讓池硯不免看呆了,竟然也生出點說不出的古怪情緒,那種雜揉了驚艷,震撼,甚至不敢玷污的距離感讓他當下無法反應這到底是什么。其實池硯反應不過來也是正常。這種情緒對他來說已經過去了太久,似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