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的東西。他雖知道自己的方法有錯,可言寧澤是他唯一裝入口袋,收藏起來,卻沒有熄滅的星火,所以就算錯了又如何呢?19作為言氏的股東之一,言寧澤已經三年沒有參加過言氏的年終活動。原來是不想讓自己怪異的模樣暴露人前,后來則是言寧佑不想讓他出門見人。前后差別從“我想”到“他想”,再到現如今——言寧佑希望他能出門,卻是以“我想看哥哥再穿一次西裝”的理由。“哥哥這幾年的身材有變化,去店里定制一套吧?!?/br>言寧佑從哭到不哭的變化猶如六月天的雷雨,說變就變。言寧澤削著蘋果默默地咬了一口。穿西裝、打領帶、皮鞋锃亮、頭發抹油,這日子說習慣也就習慣了七八年,說不習慣,這三四年里也沒再弄過?,F在言寧佑突然說要他去參加年終晚會,言寧澤嚼著嘴里的果rou,給他比了個“不”。“哥!”“有黃色的東西溢出來了?!?/br>難得碰上言寧澤會開玩笑的時候,本來還想耍賴的言寧佑讓這句話震懾當場。雖然他一直覬覦言寧澤,給對方做助理的那會,就總想在辦公室桌上、桌下、休息室、茶水間、廁所、電梯里對言寧澤做些下流勾當。不過他那會拿的還是“十佳好弟弟”的劇本,這種事也就午夜夢回時會讓他硬上那么一個小時。“其實不是黃色的?!标^言寧澤的輪椅,寧佑認為如果真的作比,他對言寧澤的情/欲應該是黑色的,石油一般濃稠而厚重,仿若一只八爪的蜘蛛,在暗處窺探著獵物的到來。等言寧澤這只蝴蝶落入蜘蛛雪白的羅網后,他就會緩步上前,將對方分食殆盡。“嗯,紅色?!?/br>言寧澤把吃完的果核扔進垃圾桶,手指上沾染的果汁黏膩又沾人。他勾著手腕用小臂碰了碰言寧佑的額頭——guntang,和他每次發熱時一樣。“去床上躺著?!?/br>言寧澤抽著濕紙巾慢慢地擦過指縫。自從言寧佑正大光明地住進公寓,對言寧澤耳膜的sao擾就升級到了日均一百句的程度。“你不陪我嗎?”生病的孩子有糖吃,這是言寧佑從小到大學會的唯一真理。強硬苛刻如俞帛書,在小寧佑生病時也會稍稍和顏悅色些,當然程度有限,更多的還是抱怨他身體素質太差,以后要多加鍛煉等等。“喝了粥再睡?”言寧澤忽然想買副降噪耳機了。之前的胃痙攣是疲勞過度、飲食不規律和縱欲造成的。現在的發燒則是言寧佑自作孽不可活。別人家養貓是排解寂寞,他看言寧澤養貓是忽視自己。爭寵爭不過套套后,言寧佑被小美妞咬了一口,于是直接去醫院注射了疫苗。“哥哥這下如愿了?!?/br>狂犬疫苗注射完要注意飲食和休息,特別不能劇烈運動。所以言寧佑現在看到言寧澤就牙癢,很想咬住對方的咽喉,把他全身上下都吮啃一圈。“腦子不好就去睡覺?!?/br>“睡著你跑了怎么辦?”腦細胞全線陣亡的言寧佑,摟著言寧澤,直往對方的脖子上咬。被啃了一脖子的口水,熱氣噴到皮膚發紅,言寧澤推了寧佑兩把,見對方賴著不肯放手,干脆拿起沙發上捂腿的冰袋,扒開言寧佑的領子直接塞了進去。“嘶?!币驗槲輧裙┡┑貌欢?,這么一大塊冰下來,言寧佑再皮厚也撐不住了。跳起身在原地蹦了一會,等冰袋從衣服后面掉出,言寧佑背上的皮膚早被凍出了紅印,帶著細細的水痕,倒是很有些疼痛的味道。“我不會出去的?!毕氤鲆渤霾蝗?,那立在門口的柵欄,就是言寧澤和世界間最遠的距離。彎腰撿起地上的冰袋,言寧澤裹了層毛巾,壓在腿上冰敷。因為膝蓋以下沒有知覺,遇到天氣轉涼,大腿到膝蓋那里的經絡就會腫脹發疼。“你和我說過這句話?!睙脻M臉通紅的言寧佑,宛若一只醉酒的獾猹,在屋內跌跌倒倒地散著步子。他記得上一次言寧澤和他說完這句話后,人就消失了,消失了很多年。“我不記得了,你如果在屋里暈倒,我可沒本事把你拖到床上?!弊疃嘁簿湍脗€毯子,讓言寧佑就地打盹而已。“但是我記得?!毖詫幱犹蛑蓾淖齑叫÷暷畹?。他沒特意說給言寧澤聽,反正對方在記事上的本領,已經堪比耄耋老人。很多事,言寧澤不想記住,他就會忘掉,可言寧佑不行。燒糊涂的時候,言寧佑望著頭頂扭曲的墻板,深覺言寧澤就是個欺騙無知少年情感的渣男,可他這個變態,偏偏喜歡了這么個什么也不想記住的渣男。人若是跳不過想要犯賤的那道坎,就很容易走上歧路,比如說現在的自己。身體素質一流的言寧佑,一覺醒來燒就退了,看著擼貓打游戲的言寧澤,繼續發揮橡皮糖的本事,想拉對方出門定制西裝。“我說了,收起你腦中的那些想法?!?/br>“這兩件事并不沖突?!眳⒓幽陼陀行Ю醚詫帩缮砩系囊路?,兩點之間,讓言寧佑成功拉出了一道橫線。“所以你想讓我去參加年會的理由是什么?”丟下手控桿,言寧澤看著對方的時候,會有種奇妙的違和感。從車禍那日開始分割人生的,并不只有言寧澤,還有越陷越深的言寧佑。“言氏也有哥哥的一份,你做出的事情并不比我少?!?/br>“寧佑?!毖詫帩商晳T于對方的謊言,說得那么冠冕堂皇又言之鑿鑿。“只是,去參加,一個年會,而已?!毖詫幱幽樕系谋砬橛行┥n白。他握著言寧澤的手指微微發抖,那股鉆在骨頭里的濃稠液體正在四肢百骸中翻涌。俞婭楠想要趕走言寧澤,曾經她有多不在乎言寧澤的存在,現在她就有多忌憚對方的存在。言寧佑發現了,知道了,卻又很茫然地發現,那本屬于言易旻他們三個人的電影,最后卻一刀一刀的切割在了自己和言寧澤身上。他把言寧澤藏得太深,給了俞婭楠有恃無恐的錯覺。“公司出事了嗎?”“沒有?!?/br>“所以你希望我去看什么,看你們所有人站在我面前的樣子?”言寧澤很擅長包裹自己,把所有討厭難過的事情丟出體外,包括現在。“只是告訴大家,哥哥你過得很好?!毖允嫌兴麄儍蓚€在,就沒有旁人可以插手。“我過得不好?!毖詫帩沙槌鲭p手收回了袖中。那感覺就像徹底擰巴住的兩根藤蔓,布滿尖刺卻緊緊纏繞在了一起。刺的尖端插入身體,帶出一股股腥臭濃烈的血漿。言寧佑按著輪椅的扶手,牙根酸楚地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