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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足以引起有關部門的警惕。只不過在最高等血脈天賦的強烈光環下,很少有蟲敢對他的三觀隨意置喙,大多數民眾都懷著十分寬容的心態,將這只前途無量的S級雄蟲作為一個不足為訓的特例,充分尊重他在婚姻等問題上的個性化選擇。盡管如此,被整個蟲星所偏愛的陸忱依然感到性別比例懸殊帶來的種種不公像一只懸置在頭頂的利劍,時刻散發出搖搖欲墜的危險信號,提示他必須更加努力,才能保護深愛的家蟲。——這一感觸來自于陸忱對身份轉變的認知:他現在不僅是某只雌蟲的雄主,也成為了某只小雌蟲的雄父,理應對伴侶和幼崽的未來擔負起相應的責任,避免讓他們也成為被不公的社會環境所碾壓的受害者。時間回到促使S級雄蟲完成轉變的那一刻,那時他正在萊恩指導下親手將蛋浸泡在營養液里,一邊注視著透明容器中浮浮沉沉的瑰麗蛋體,一邊語氣柔和而驕傲地點評道:“幼崽很有精神,想必破殼時不會太費力?!?/br>管家蟲屈起指節在水箱外壁敲了敲,與蟲蛋親密互動,毫不猶豫地贊同了陸忱的預測:“有些身體孱弱的幼崽需要外力輔助,但咱們家的崽檢測數據這樣優越,一定能自行破殼?!?/br>他們身邊站著一位負責看管育蛋室的雄蟲護理員,已經在附近徘徊了好一陣,此刻終于等來插話機會,湊上前去熱情洋溢地說道:“確實如此!您的幼崽繼承了最高等級的血脈天賦,將來一定也是強大的高階雄蟲?!?/br>內容雖然是陸忱近日聽慣了的恭維,語氣卻有點微妙——似乎因為過于熱切而顯得不太自然。黑發雄蟲側過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沉靜地答道:“多謝你的祝福?!?/br>護理員面露喜色,心中暗自點頭:這位閣下果然就像傳聞中的那樣平易近蟲。他自以為受到了肯定,再接再厲地嘗試用關于幼崽的話題吸引對方的注意,試圖獲取地位尊崇的雄蟲的信任:“您第一次撫育蟲蛋,可能不太了解相關知識,我的醫護經驗非常豐富,愿意向您介紹一些必要的信息?!?/br>雄蟲護理員笑著伸出手來,在透明的培育箱上拍了拍,雙眼緊緊盯著本次搭話的目標對象,自以為堪破了對方的心事:“小雄蟲前途無量,一定能繼承S級天賦,但您或許還在苦惱要如何訓練它吧?”“其實完全不需要擔心——早就有論文表明同胞兄弟之間存在緊密感應,您只要在訓練雄崽的時候將小雌蟲作為‘道具’,施加一定的精神刺激,就有可能激發雄子的精神感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也不會對雄蟲的身體造成實質損傷?!彼靡庋笱蟮卣f道,語氣中流露出一絲討好。“而且如果您同意,我可以全程提供指導和輔助,只收集數據、不收取任何報酬!”雄蟲躍躍欲試地湊上前來。“胡說八道!”萊恩打斷了護理員的話,十分氣惱地呵斥道:“這是哪來的歪理邪說?!你的員工序列號是多少?我一定要向中心醫院遞交投訴?!?/br>陌生雄蟲仿佛剛剛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年長雌蟲,皺眉瞥了對方一眼后不以為意地轉開了目光,似乎完全不屑于跟地位卑賤的雌性對話,繼續對陸忱殷勤鼓吹道:“這是經過其他家庭實踐論證的,您難道不了解精神力對于雄性的重要程度嗎?想必小雌蟲自己長大后也會理解雄父的苦心?!?/br>“畢竟,雌性生來就是要為我們雄蟲服務啊?!弊o理員理直氣壯地說道。面色冷峻的S級雄蟲站在原地,沒有立刻對這番勸說作出回應,似乎還在認真思考它的合理性,這使急于與他建立友誼的陌生蟲信心倍增。實際上,陸忱再次被蟲星的普遍三觀刷新了固有認知,他在極度震驚后又陷入了短暫的迷惑:對方的言論荒唐得恰到好處,簡直使人無法分辨到底是在為了取樂而故意說笑,還是果真像表現出來的一樣愚蠢。蟲蛋仍在培育箱內活潑地上下沉浮,試圖隔著箱壁吸引雄父的注意力,出生還不到一星期的小雌蟲和小雄蟲享受著同等的生存環境,也共享著雙親均分為二的拳拳愛意。——他怎么會知道自己由于性別原因,被某些懷有成見的蟲看作是同胞兄弟的所謂“訓練道具”呢?陸忱心中的厭惡多于憤怒,他直視著護理員的眼睛,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也認為你完全是胡言亂語?!?/br>他沒有費心掩飾自己的厭煩態度,冷銳目光將弄巧成拙的陌生雄蟲看得心里一驚:“雌子和雄子在我眼中同樣重要,不存在地位高下之分?!?/br>護理員訥訥地辨駁道:“只是一只雌蟲而已,您未免太謹慎了?!?/br>言下之意是認為他說的并非真心話,僅僅為了在公眾面前維持“愛護家蟲”的美好形象,才會拒絕這一合理提議。陸忱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洶涌而出的精神絲線由于怒意而格外澎拜,在不算空曠的房間內掀起一陣強大威壓:“我的幼崽不‘只是一只雌蟲’,他會比你這樣的雄蟲更強大?!?/br>S級雄蟲輕易打開了同性別者的精神域,漫不經心地在其中翻撿片刻,冰涼目光里泛起一絲嘲弄:“如此孱弱的精神力,就連普通雌蟲也能捏爆你的頭,憑什么覺得他們‘生來就要為我服務’呢?”護理員無法承受來自更高階的強大威壓,向后踉蹌了幾步靠上冰冷的墻壁,對于陸忱的驚蟲發言感到惶恐又不甘:“但、但事實就是如此,就算您再愛護雌子,也改變不了他將要侍奉兄弟和雄主的命運啊——”萊恩被這句話兜頭澆下一捧冷水,雖然不想沿著陌生雄蟲所揭露的殘酷現實繼續發散思路,卻也無法反駁對方口中描述的社會真相。陸忱卻不為所動,他的臉色更加冷峻,再也無法忍耐心中戾氣。——對方這種行為跟跑到滿月宴上大聲向主人強調“你家孩子早晚會死”有什么區別?更別說還長期向家長們宣傳將雌子作為雄子“訓練道具”的歪門邪道,不知已經坑害過多少無辜幼崽。實在缺少一頓正義的毒打。S級雄蟲大步向前,一拳將仍在喋喋不休試圖勸說自己“改邪歸正”的護理員鑲在墻上,注視著對方的微弱掙扎,冷冷地說道:“但我至少能確保他不會被迫‘侍奉’你這樣的垃圾雄蟲?!?/br>陸忱再度想起自家那枚活潑可愛、已經開始黏著雄父到處亂跑的蟲蛋,察覺到面前雄蟲的神情似乎十分不甘,仿佛還想對小雌蟲的未來指手畫腳,頓時更生氣了。他再次重拳出擊,沙包大的拳頭直接楔進護理員身上最柔軟的腹部:“想把我的幼崽當實驗品,你向老天爺借膽?”圍觀全程的萊恩站在一旁,欣慰又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去驅散門外窺測